《離散數學》課畢，李小樓已經是一副昏昏入睡的模樣。
他用左手撐著下巴，強行睜著雙眼，硬是接收了一節不但可以倒背入流，而且可以做導師的課程。
王曉見李小樓這般模樣，眼中一絲笑意一閃而逝，走過去道：“其實像今天這樣的課程一月才開一至兩次，你要是不願意聽，我一般不會勉強，隻要你的戰鬥課程過關，這些都是旁枝末節。“
嘿嘿！
李小樓眼睛一翻，乾巴巴的笑了一下道：“我這不是給你麵子嘛！”
“好！那我希望下節《環境利用》課，你依舊會給我這個麵子。”王曉笑眯眯的說道。
“呃……那個王曉導師，我真心想去‘暗能者資料庫’瞧瞧，那些練嘴巴的課程我真不想繼續下去了。”李小樓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
“練嘴巴？”王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把抓住李小樓的肩膀道：“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這些課程是不是練嘴巴。”
“你乾什麼？”李小樓問道。
然而王曉既沒有理會班上其它同學異樣的目光，也不管李小樓，拎著他就走。
直到抵達武道場，王曉才放開他，對著天空道：“我是王曉！麻煩開啟環境模擬功能，環境選定為沙漠！“
“身份驗證通過！環境模擬功能開啟！沙漠選定成功！”一個電子音憑空響起，然後整個武道場的現實空間似乎獨立了出去，一片無垠的大沙漠出現在腳底。
天空中烈日炎炎，腳下金黃一片。
“王曉導師想乾什麼？”周信、羅宇等人一路跟到了武道場，見證王曉使用了環境模擬，有了幾分好奇。
“我想王曉導師大概是想教教李小樓同學《環境利用》課程的重要性。”趙歸一似乎看出了王曉的心思，特意把教教二字加重了語調。
任誰一聽就知道，這個教教就是用事實說話，用武力壓迫。
“小樓君……我是說小樓同學，我估計他頂不住王曉導師的一拳吧！”鬆島由佳掃了一眼周信，一副擔憂的樣子道。
“沒事的！按照我對他的了解，要麼他並不怕王曉導師，要麼就是有什麼辦法應付，不然他是絕不會讓王曉導師抓到這裡來的。”周信一副對李小樓信心十足的樣子說道。
鬆島由佳好奇的問道：“周信君好像對小樓同學很有信心，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怪胎。”周信的腦海中閃過小時候跟李小樓的初次交鋒。
那一年周信、李小樓都是幾歲，一同就讀於西川小學一年一班。
那會周信是一個虎頭虎腦的熊孩子，仗著自己可以控製重力，走路都是一飄一飄的，自帶拉風光環。
班級內的同學，由於沒有能力，或能力不夠強，被他壓得死死的，紛紛以他馬首是瞻。
而李小樓卻不是如此，孤僻、不合群，對周信的炫耀更是視若無睹，而且每每看到他一副騷包的樣子，都如同一個大人在看小朋友。
眼神是殺不死人的，但有時候一個人的眼神可以讓另一個人發狂。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發狂的周信決定對李小樓進行“教育”，讓他知道知道，無論是誰都不能用這種不屑的眼神看他。
周信做的一切，在李小樓眼中是幼稚的、可笑的。正常來說，他也懶得管周信那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樣。
但是，當周信帶著幾個同學，把李小樓堵在校門外的時候，一切就變了。
李小樓兩世為人，也是從熊孩子長起來的，深知熊孩子若是認真起來，你會不勝其煩。
躲避是沒有用的，唯有一次震住他，這樣才可以解決所有煩惱。
李小樓雖然沒有覺醒能力，神乎其技的刀功卻沒有放下，對付一兩個擁有特殊能力的熊孩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一把白晃晃的小刀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隱沒於何處。總之，周信等人從那一刻開始，體驗了人生中第一次特殊的“裸奔”。
那會的周信還不懂羞恥二字的真正含義，但見李小樓瞬息之間肢解了他的衣服，並且玩魔術一般的剃光了他的頭發，他慫了。
自那以後，周信就成了李小樓堅定而忠實的追隨者。
隨著年齡的增長，周信見證過李小樓的刀功、記憶力……
他對李小樓生出了一種盲目的崇拜感，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嚴重，甚至成了習慣。
當然，這一切李小樓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小孩崇拜大人是很正常的現象。”這會是李小樓唯一的解答。
他對周信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要相信概率，因為任何的概率事件，都會有必然的因素在起作用。“
總的來說，李小樓一但決定做某件事情或隨波逐流的時候，必定抓住了一條對他有利的必然因素。
言歸正傳。
環境模擬開啟後，緊緊影響了李小樓與王曉自己。
旁人可看電影一般觀看。
“我用跟你一樣的力量，讓你見識見識環境對戰鬥的影響與作用。”王曉道。
李小樓蹲下來抓起模擬出來的沙子，觸感上與真的沒有任何區彆。
這也是虛擬現實的另類應用，它加入了一套生物設備，可以欺騙人類或大多數生物的五感，一般人很難分辨出模擬的環境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他對王曉搖了搖頭道：“王曉導師！如果你真壓抑自己的力量，那麼我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會輸得很慘……很慘……”
王曉聞言眉頭一挑，解下背後的銳金劍，脫掉了上衣，顯露出一身黃色的武道服，然後才道：“說大話誰都會，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還是算了吧！學生把導師給弄趴了，影響總是不好的。”李小樓一副我不想讓你丟人的樣子，勸解著王曉。
王曉見李小樓這幅樣子，肝都差點炸了。
她退開了幾步道：“這裡是末世學院，強者得到榮譽與特權，弱者沒有廢話的資格。你是覺醒者就用你的能力把我打倒，修煉武道就用的拳頭跟我說話。”
王曉的眼神在不斷的向李小樓傳遞一個信息，贏了我，一切你說了算。輸了，一切我說了算。
李小樓掃了一眼王曉站立的地方，嘴角劃出一個微妙的弧度道：“王曉導師！你特意弄出這個沙漠環境是為了好好給我上上《環境利用》的課程對吧！”
王曉不可置否的道：“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壞。”
“嗬嗬！”李小樓笑了一聲道：“你雖然教彆人《環境利用》的課程，自己卻不懂利用環境。”
“什麼意思？”王曉的疑惑剛剛爬上心頭，李小樓卻突然抬起右腳往沙地上一踏。
嗒！
他踏的那一腳就好像觸動某個機關，王曉腳下的沙地突然向下傾斜，出現了一個沙旋。
“他是怎麼發現沙旋的？”王曉心中暗暗吃驚。
她腳步一錯就準備踏空避開，又想起跟李小樓說過不使用超越他的力量，收起了此念。
她欣賞的瞧了一眼李小樓，整個人朝外一傾，右手拍了一下沙地，震起大量大沙塵，整個人在沙塵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環境利用》就是利用這種低等的偽裝術麼？”李小樓的雙眼瞬間鎖定了一處金黃的沙地。
“你以為我用的是日族的忍術？”王曉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李小樓身後，身影卻在左邊的黃沙中閃現出來。
“天真！”李小樓此刻站的位置在沙海中略高，就好像早有預料一般，朝前走了一步。
王曉的拳頭明明離李小樓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又好像遠在天涯一般。
拳頭觸碰到了李小樓的衣服，卻沒有觸及身體。
手臂的極限距離就好像早就被算計出來了一般，李小樓的腳步一動，就讓王曉的一擊無功而返。
“有點意思！”王曉的身影一晃再次消失。
剛才二人的接觸就好像早就排練好的戲劇一般，而不是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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