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麵的領導對接由我負責，任命書上都有寫的。林軒，師傅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換彆的單位？”師傅看著我說道。
換彆的單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當上領導了連這樣的權利都沒有。
師傅不是領導也不是主任，可是和上麵對接聯係的卻是他。
我不是生氣沒有這樣的權利，現在當不當部門的領導我一點都不在意，而是覺得很意外。
“既然是上麵的規定，那就辛苦師傅了。”我回應，總不能和我師傅爭論，他也隻是執行。
中午吃完飯，下午開大會，大家對於我當上大領導都沒什麼意外的，主任升領導很正常。
講話發言都是套路，沒什麼可說的。
可是散會沒多長時間，我師傅就去了邊上樓的辦公室，一直都是單位大領導待的地方。
彆的都可以，這一點我絕對不能妥協，在那屋裡待著就是在消耗生命，我們單位五十歲以上的員工也就十個，一人一天一年也要在辦公室裡坐很多天。
以前我不是領導，說話不算數，但是現在既然當上了就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我直接上樓去找他。
推門進去後師傅坐在椅子上，身體靠在後麵，眼睛閉著似乎是睡著了，沒有發覺我推門進來。
想了想，我退了出去，沒有把他叫醒，回到辦公室我打了一個電話。
下班後，大家都走了，崗亭的保安進來說有人找我，一個換鎖師傅。
這就是我的打算，把鎖換了，看你們誰還能進去。
“給我換最難開的鎖，就連你都很難打開的，有沒有？”我問道。
“人臉加指紋識彆的吧，這是目前比較先進的了。”開鎖師傅回答說。
“行，那就安這個，今天就能安上吧？”我不想等哪怕一天。
開鎖師傅有些為難，“我得去店裡取貨，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明天，不過你要是著急的話今天也行，就是得加班，這個……”
“那就辛苦師傅了，我確實著急，鎖的費用，安裝的費用，你來回的路費和加班費您告訴我一個數，轉賬現金都可以。”
這個師傅看我人比較爽快，同意了，也沒報太高的價格，我直接開車帶他去店裡取鎖。
但是這期間也出了一個不算意外的意外，經過各種比對，我們單位現在的門安不了那些先進的鎖，想要安鎖就得換門。
結果我索性也把門買了回來，雇車送回了單位。
經過一番安裝，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全部搞定了，反複試驗了幾次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把安裝師傅送回家後我也開車回去了。
一推門發現燈是亮的，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吃的，有生的有熟的，滿滿一桌子，好多盤子疊加在一起，起碼有三十個菜以上，而在沙發上坐著的就是司空陽，眯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鼻子在不斷的聞著各種食物的味道。
看我回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回來了啊，要不要一起吃點？”
被他聞過的東西我當然沒有什麼興趣再去吃，而且我晚上也吃飯了，不餓。
“你是餓死鬼嗎，一下吃這麼多！”我不客氣的說道，這家夥真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他頭一抬，笑著說道：“不吃白不吃啊，反正又不是我的錢。”
“你現在還是嫌疑犯呢，麻煩擺正自己的位置！”我雖然不差這點錢，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很不爽。
“誒誒！你注意點說話的語氣啊，誰是嫌疑犯了，老子已經洗脫嫌疑了，下午的時候那老頭來了！”他站起身說道。
我一愣，“哪個老頭，五爺？”
“不是他還有誰，偷你玉佩的雖然不是我，但是確實是我們家族的人，是我哥。至於什麼原因他要偷你的玉佩，等我回去自然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這是老頭給你的，說是你媳婦的下落，十天後讓你在這個地方等他，一起過去，可以多找幾個幫手，怎麼樣，要不要求我幫你忙？”司空陽遞給我一張黑色的信封，我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張黑白照片。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哪裡了，國內很著名的一處古跡，已經成功申報了世界文化遺產。
五爺什麼意思，他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去單位找我，以他的能力知道我在哪很容易吧。
我看著司空陽，沒有掩飾自己懷疑的眼神，單憑他一張嘴和一張照片，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司空陽無所謂的坐在了沙發上，“我就知道你會是這表情，信你就信，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把話帶到了，哥哥我也吃飽了，不用送了！”
他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喊住了他。
他回頭，一副戒備的樣子，“怎麼，你還想把我留住啊？”他以為我要攻擊他。
“十天後如果你有時間過來幫個忙吧。”我說道。
他嘿嘿一笑，聽到我的話心情好像很好一樣，“沒問題！”
這件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很容易五爺自己就搞定了，不會等我一起去，而且還提到了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白淼和高緣我是不打算告訴他們的，一定會有危險，司空陽這家夥正合適，朋友不算是朋友，敵人算不上是敵人，幫了我感激他，坑了他我心裡也沒什麼負罪感。
其實我想要不要找白衣鬼修四長老和五長老幫忙，不過這個念頭一出現很快就被我給否決了。
一來他們現在估計會很忙，二來司空陽和他們不對付，在一起難免生事端。
十天的時間，還算是充分，我正好可以把單位的事情處理好，照片上的地址可不近，得做飛機過去。
董梅怎麼會在那麼遠地方，我也不清楚。
司空陽走後，我把茶幾上的飯菜收拾完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不是鬨鐘把我叫醒的，是電話聲。
是我師傅。
一定是因為辦公室門被換的事情。
第一遍我沒接，結果很快又響了第二遍。
我還是沒接，但是我師傅一直打，沒有辦法，隻能接通了。
“林軒，你什麼意思，上麵的決定你不知道嗎？”我師傅在電話那頭說道，語氣很不客氣。
“師傅，我不知道上麵是誰，要是有意見讓上麵來人和我說吧，不然這單位目前我就是大領導，換個門的權利還是有的吧，而且這錢不是單位出的，是我自己拿的。”我回應，知道師傅肯定會找我，早就想好了怎麼回複他。
“你胡鬨！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師傅大聲說，看起來很生氣。
“胡鬨也好，任性也罷，師傅，其他什麼事都可以妥協，唯獨這件事，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您不用說了。”我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師傅也沒有再給我打過來，我起床下樓開車去單位。
剛進辦公室，我師傅就推門進來了，連門也沒敲，氣呼呼的看著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現在當了領導了覺得自己牛了連師傅也可以隨便欺負了是嗎？”
師傅這樣說，我有些無奈。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傅，辦公室的事情，我知道，人在裡麵不會有好處，會被吸收元氣的，讓我們看著你們一天天在裡麵待著然後死於非命我做不到！”這層窗戶紙終於還是被我給捅破了，不然我師傅不會罷休。
看到師傅瞬間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他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的。
“你說什麼呢，那是咱們單位最好的辦公室！”我師傅說道，底氣明顯不足了。
我站起身，走到師傅的身邊，扶著他坐在了屋裡的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
“師傅，雖然我不知道前領導和你說了什麼，但是他一定告訴你了，這辦公室是會不斷吸收人的元氣的，說的直白一點，這就是一個殺人的機器，我們是正常的單位，為什麼要存在這麼一個東西，誰規定的？人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他看著我，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半響才抬起頭。
“林軒，師傅都明白，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必須去遵守的，人沒有完全的自由，得到的同時也得付出，咱們單位的福利哪個部門能比得了？你才工作幾年，房子買了，車也買了，一定還有不少存款，這要是在其他的政府部門，正常工作不貪汙不受賄哪個能有這麼多的錢，攢個房子首付都很不錯了。我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單位也養了我們這麼多年，這就是要付出的，你們還年輕，不需要做這些，我們這些老的，不中用的自然就得頂上，我都想開了，你也不要太執著，再說，一人一天其實影響不大的，微乎其微，少活個一兩年不算什麼。”
師傅的話也讓我明白一些事情，怪不得我們單位的工資福利待遇一直都這麼好，甚至可以說好的有點過分，原來不僅是因為活體解剖的特殊性，還有這樣一項“福利。”
師傅讓我不要太過執著，其實很多事我都得過且過，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把南牆撞破我也不會妥協。
“您先出去吧，師傅，讓我想一想。”我說道，這件事這麼僵持著不是辦法，我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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