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人，我現在的認知可都是你給我的，像這樣和你所說實際不符的，我很難應對。”
九陽的語氣愈發隨意，“很不礙的，就當曆練不就行了。”
蕭禦再度無語，九陽到底是清楚還是不清楚，因為完全相信九陽的緣故，蕭禦已經放棄了自我的感知和認識，如果九陽的話有什麼遮掩的，那絕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放心吧，我說不礙就不礙，這兩個老家夥想要對付你還沒那麼簡單。”
蕭禦“瞥了瞥”九陽，“大仙人，你就直白地告訴我，剛才這一切是你早已經知道的，還是超出了你原本的預料。”
九陽略略沉吟了一下，隨意的聲音平添了三分肅然。
“超出了我原本的預料。”
蕭禦吐出一口氣，果然如此，那麼也表示現在是最壞的的局麵。
“很多話我之所以沒有完全說清楚，是因為想要你獨自多曆練，不過剛才的事表明，它的力量還是比我預測的更高。”
聽到這句話，蕭禦的神情反而輕鬆起來，目光中的驚懼也儘數散去。
“你早說不就好了，果然還是自己最靠得住，放心吧，這樣的局麵我還能應付。”
雖然九陽那樣說，但蕭禦並沒有因此生出更多的畏懼，九陽固然是飛仙，但是現在他的認知和修為還離巔峰相差億萬裡，有偏差再正常不過。
現在雖然麵對未知的危險，蕭禦反而冷靜下來，那麼多九死一生的絕境都被他成功闖過去，現在這些又算什麼。
即使蕭禦現在沒有解決的辦法，但至少不會心存畏懼，無論什麼時候，蕭禦的性子就是遇強愈強。
“你有這樣的信心當然好，不過我勸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一旦失敗，隻怕你會永遠變成維持這些幻境的能量。”
蕭禦一凜，隱隱能明白九陽話中的含義，卻沒有糾結，而是放眼看向黑白兩個老者。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能夠在迷幻夢境中走到這一步的，沒有幾個人，近百年間也不過兩個人而已，你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造化，十分難得。”
說話的是黑袍老者，蕭禦微一沉吟已然明了，要麼是幻境主人將自身的力量附加在這兩個人身上，要麼這兩個老者是真實存在，但無論是哪一種，黑袍老者說的話，就是幻境主人的意思。
“閣下大可不必如此客氣，在下不過區區破靈，和閣下的力量比下來，如同繁星之比皓月而已。”
“嗬嗬，破靈又如何，修為的高低豈能僅僅局限於幾個乏味的級彆，我因為一時愛才，所以想來和你談個條件。”
這句話倒是完全超出了蕭禦的預料，蕭禦微微一怔，隨即說道，“什麼條件。”
黑袍老者緩緩站起來，聲音似蘊藏著迷離的牽引力。
“很簡單，你歸順於我，我可以保留你完整的神智，至於條件——我會放走所有被困在這裡的人。”
“你不是一心想救這些人嗎，現在機會擺在麵前，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蕭禦默然，他固然想救出這些人，但是黑袍老者的話，未必能夠輕信。
“不必心存疑慮，我可以先放走這些人，然後再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心誌強大，我也未必有辦法強行控製你，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陷阱。”
這話說的很直白，似乎是想要消除蕭禦的後顧之憂。
蕭禦一笑，“那麼請問我留在這裡能幫你做什麼？引誘其他無辜的人來這裡嗎？”
“哈哈，我從未引誘，是他們自願前來，何況他們生活在自己的夢境中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嗎，少去了數百年的痛楚，每時每刻都處於完美的仙境中。”
蕭禦皺眉，這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的條件嗎？”
黑袍老者臉上帶了嘲弄的笑意。
“你當然不會答應，可是你同時又想救這些人，不是很可笑嗎？人就是這麼自私，在沒有傷及自身利益的時候，總可以擺出很高的姿態，來試圖證明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以得到心靈的慰藉。一旦傷及自身，就會斷然選擇逃避，並給自己編出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蕭禦無言以對，隻是平靜地看著黑袍老者，因為事實或許的確如此。
“現在隻要你答應留在這裡，就可以完成你心中所謂的挽救，你卻斷然拒絕，並且以不想助紂為虐為理由，甚至連先救走他們再伺機和我爭鬥的勇氣都沒有，請問你和他們相比，除了自我感覺更為良好之外，還有什麼分彆。”
蕭禦依舊靜靜地直視對方的眼神，眸中沒有驚起絲毫的波瀾。
“我知道你在竭力維持心中的平靜，甚至想要在短時間找到合理的托辭，不過很可惜，你根本無從反駁我說的一切，因為你所代表的，一樣是人類的醜陋。”
蕭禦依舊平靜地看著黑袍老者，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你說完了嗎？”
黑袍老者冷笑，“怎麼，惱羞成怒了麼，哈哈，這麼快就招架不住了嗎？”
蕭禦一躍而下，精神狀態已經調整到極致。
“不是，我隻是想問你，你說了這麼多，有沒有感覺到我內心的波動。想必我情緒的任何波動，你應該都是能感覺到的，我隻是怕你耗儘唇舌，所以好心提醒而已。”
“嗯？”
黑袍老者神情忽然一變，顯然沒想到蕭禦會這樣回答，同時也感知到蕭禦的情緒的確沒有絲毫變化。
“九陽，看起來我們的對手不是人類。”
“嗯？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嗎？”
……
“你什麼時候說了……”
“我一直說的是它，難道你不知道嗎？”
蕭禦很茫然，細細凝思才恍然明白九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頓時覺得頭大。
“大仙人，請問我怎麼領會您高深的含義！”
“哈哈哈！”黑袍老者的笑聲忽然響起，“你果然與眾不同，竟然絲毫沒有受到我的影響。”
蕭禦一笑，“所以你是不是很失望，一直自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長久的戰不無勝一定讓你變得十分驕傲，現在不知道你的自尊有沒有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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