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無言以對，他也不能解釋這個現象，就算修為高者可以抵擋靈魂攻擊，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好！”白袍老者似乎發現了什麼，臉色陡然變得十分難看，“你竟然敢吸收我的靈魂？”
黑袍老者一怔，“你瘋了！說什麼胡話？神靨穀的靈魂怎麼可能被彆人吸收。”
白袍老者沉吟，黑袍老者說的沒錯，就算是破虛高手，在這裡也頂多自保，而絕對不可能吸收靈魂。
但是剛才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釋放的那些靈魂，在以緩慢的速度被另一股力量吸收。
即使沒有吸收，蕭禦的表現也已經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他不僅承受住了前麵的那些靈魂攻擊，甚至是兩道禦皇的靈魂也已經快要耗儘。
即使如此，白袍老者依然沒有拿下蕭禦。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麵對黑袍老者的質問，白袍老者原本皓如白玉的臉上青紅交集，咆哮道，“你問我我問誰？看來隻有用狠招了——”
“你瘋了？區區一星破靈而已！”
“什麼我瘋了，要不是你沒有半點作為，我又何必這麼辛苦？”
“這能怪我嗎，這小子的本心深不可測，你又不是沒看到！”
“行了行了！沒用就站一邊去，我隻有比你更心疼！”
白袍老者眉宇間閃過一縷黑氣，氣勢陡然暴漲，狠狠地看著蕭禦，“臭小子，有本事這一次你還能擋住，我就跟你姓！”
白袍老者話雖然說的狠，心裡卻像割了肉一樣疼，這次來到神靨穀的這麼多人，除了常五之外，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那個靈魂。
蕭禦一念固守，“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隻不過你連人都不是，又哪裡來的姓。”
白袍老者臉上青氣一閃，“哼！我看你等等還怎麼嘴硬！”
“嗥——”淒厲的吟聲忽然在天地之間彌散，蕭禦眼前黑光閃爍，無窮黑氣自白袍老者眉心射出來，頃刻間幻化成一個碩大的黑影。
黑影足有三丈高，麵容雖然與人類相似，但嘴角卻長著兩顆巨大的獠牙。
“妖族麼！”
蕭禦下意識想到妖族，雖然他不能確定帝萱的身份，但是卻知道自己體內流淌著妖族的血脈，陡然看到這個妖族的靈魂，不由得生出親切之感。
“九陽，這次換我來，你先休息下。”
“嗯？”九陽一怔，“你最好不要逞強，這個靈魂十分強大，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拿下他。”
“沒事，我心裡有數，剛才吸取的那些靈魂足夠我抵擋一番，剩下的我自有想法。”
九陽略一沉吟，心中已有決斷，他自然知道蕭禦的倚仗是什麼，但是這個妖族靈魂被禁錮多年，而且看起來地位極高，蕭禦的血脈未必能夠震懾住他。
但是既然蕭禦決定了，他也不會再阻攔，能夠蕭禦自己去麵對的，九陽絕對不會插手。
“好，你自己小心！”
感覺到蕭禦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弱，白袍老者臉上終於閃過笑容。
“嘿嘿，我當你有多強，現在也不過如此，剛才雖然超出了我的預料，但是你也已經到了極限，那就納命來！”
“妖紅之瞳！”
那妖族靈魂雙眼驀然睜開，血色虹光在雙眼灼灼燃燒，仿佛攜帶著千年的怨氣，瞬間將蕭禦包圍起來。
好強的魔力！蕭禦暗暗驚歎，在虹光的映射下，蕭禦渾身僵硬，一動都不能動。
“噗——”
猝不及防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蕭禦駭然看向胸口，隻見巨大的利爪將他的胸口貫穿，無數死亡的影像透過血紅的雙眼傳來。
蕭禦大口吐著血，疼痛感竟然如此真實！
在靈門之中雖然有被各種斬殺的幻影，但畢竟沒有真實的疼痛感，現在卻完全不同，甚至連死亡的感覺都異常真實。
當日在碧落黃泉中，蕭禦遭遇魁陽神芒的攻擊，身受粉身碎骨的痛感，但蕭禦卻仗著天陽、坤陽源氣，護住全身要害，雖然受的創傷更大，痛感卻相對沒這麼強烈。
但是現在蕭禦所感知的痛感異常真實，而且虹光長驅直入，周遊蕭禦全身，三陽源氣絲毫不能阻擋虹光的侵入。
從四肢到奇經八脈，再到源核，最後直入精神領域，虹光仿佛可以自如到達所有它想去的地方。
蕭禦從來沒有置身於如此被動的境地，饒是他有所準備，還是嚇出一身冷汗，精神攻擊論真實威力甚至強過物理攻擊，稍有不慎隻怕蕭禦就會隕落至此。
精神和身體的巨大壓迫感同時襲來，蕭禦緩緩調勻呼吸，試圖將三陽源氣導出來，用來圍堵虹光，即使不能製服，也不能讓它在自己體內肆意破壞。
“咦，這小子竟然連這一招都能承受，哪裡來的妖孽！”
白袍老者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些，但還是十分難看，按照蕭禦剛才的氣勢而言，他應該已經處於極其虛弱的地步，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擋住了妖紅之瞳。
雖然從蕭禦的表情來看，他應對的十分艱難，但是卻終究沒有被完全擊潰。
妖族靈魂抽出右爪，隻見黑光閃過，蕭禦再度被貫穿。
“噗——”
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蕭禦驚駭莫名，這一切似乎並非完全是幻境，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真實，無論他如何歸元抱一，也絲毫不能緩解這種疼痛。
唯一欣喜的是三陽源氣聯合六凡法劍，緩緩守住了要道，讓虹光不能肆意為害。
妖族靈魂十分耐心，在繼續攻擊蕭禦精神領域的同時，不斷以利爪重創蕭禦。
黑袍老者自然清楚蕭禦在承受什麼，猙獰的麵孔隱藏不住震驚之色。
“這個小子難道不是人族嗎？以人族的體質怎麼可能承受的了這種程度的疼痛。”
白袍老者也十分疑惑，蕭禦的表現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在妖紅之瞳的領地裡，精神攻擊不僅無限趨近於真實，而且還會造成不少的真實損傷。
但是蕭禦連連遭受重創，且麵對精神的全麵壓製，竟然還能保持清醒，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想起尖銳的叫聲。
“抓住他！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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