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
單宗皺眉,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也不過才破宗三四星修為,怎麼實力卻如此恐怖,剛才那一瞬間竟讓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但單宗畢竟是大宗門弟子,不過瞬息之間,已經撫平心中驚悸,冷言說道,“既然閣下都不吝惜項上人頭,我單宗何懼!”
薛懿皺眉,說道,“不過是一場尋常的賭鬥而已,二位沒有必要把注下的這麼大,不如看在薛某的麵子上各退一步,如何?”
秦烈目光停留在天境之上,仿佛沒有人可以進入他的視野,“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曾變過。”
單宗傲氣叢生,冷哼一聲說道,“若是和你相交,或者你自己和雲師兄一鬥,我或許會忌憚幾分,但如果是那個廢物,大爺我還真不怕!”
既然仇怨已結,單宗索性不再有任何的顧忌,以雲晟和蕭禦的實力差距,這一場賭鬥反而是他最大的希望。
薛懿十分不看好蕭禦,所以剛才的話分明是想給秦烈一個台階下,沒想到秦烈竟如此不領情,不由得也隱隱生出七分怒氣。
“閣下既然如此有信心,我們就拭目以待,但如果結果出來閣下卻倚仗實力反悔,到時候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會答應。”
話音方落,忽然紅影閃爍,皇英恍若聖女臨凡,眉宇之間氣質高華,眸光淡淡掃過,眾人同時一驚——禦皇!
“他做過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
單宗和薛懿同時一凜,雙雙緘口。
淩雲殿內的很多人原本都在觀察眾人闖關的情況,還有很多人在揣摩功法,此刻聽到這邊的動靜,眾人紛紛喧鬨起來。
“聽說那邊單宗和一個叫秦烈的下了賭注,一賭就賭項上人頭。”
“哦,還有人敢招惹單宗?這不是活膩歪了麼!”
“聽說那人實力也很強,和單宗鬥成平手,也是一個硬角色,但是腦子卻不太好,竟然用一個破靈七星和雲晟賭鬥。”
“不會吧,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有人敢和雲晟比的,而且還隻是個破靈七星。”
“老七他們都是這麼說的,我們也過去看看,雖然結果顯而易見,但是說不定還另有好戲。”
“不錯不錯,和雲晟能扯上關係的,自然會很精彩。”
眾人喧鬨之間,紛紛湧入到數百丈寬的主殿之中,隻見地鏡之上,雲晟的名字已經到達七重頂點,在雲晟下麵第六重空無一人,再下麵則有七個名字處於五重頂點。
“那個人叫什麼?”
“好像是叫什麼蕭禦,但是我怎麼沒有找到。”
“蕭禦!第二重下麵不就有個蕭禦麼!”
眾人紛紛放眼望去,隻見第二重下麵果然刻著蕭禦兩個字,湮沒在繁密的名字之中,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這個蕭禦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在第二重,就這個實力還想和雲晟相比,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他們是不是不知道雲晟到底有多強大,五品中等宗門數百年來第一人,竟然和這麼個家夥相比,簡直是個笑話。”
眾人議論之中,一個名字忽然衝破五重,穩穩印刻在六重上麵。
“又出現一個六重!”
眾人驚異之間紛紛凝神望去,隻見那兩個字在地鏡之上異常奪目——妖華。
薛懿倒吸一口冷氣,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已經連破五重直達第六重,即使是和雲晟相比,也不會相差太多。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幾個人上升的速度也很快,穩穩占據第五重一線,大有後來居上之勢,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竟然又有兩個名字衝到六重上麵。
“紫瞳、帝元!”
“果然帝元也衝上了第六重,我就知道以他的實力一定可以做到。”
說話的那人興高采烈,旁邊眾人臉上則露出豔羨之情,能夠和衝破六重淩天塔的高手關係密切,無疑是令人嫉妒的,那人原本平平無奇,此刻地位卻驟然上升。
“紫瞳原本就是天之驕女,能夠上六重在意料之中,但是這位帝元師兄出生不過是四品中等宗門,竟然也能達到如此成就,更令人欽佩啊。”
先前那人聞言愈加神采飛揚,他們出生四品中等宗門,原本一直遭人輕視,現在一朝揚眉吐氣,頓覺神清氣爽。
這半個時辰之中,莫長生等人也陸續進去了,隻有秦烈、皇英、魏無忌三人依然立於大殿之中。
薛懿對魏無忌存有幾分好感,問道,“魏兄,你不闖塔麼。”
魏無忌精神似乎有幾分遊離,緩緩說道,“多謝薛兄關心,我還在等待一個時機。”
薛懿微感好奇,但見魏無忌雙目凝視蒼穹,似乎正在凝神思考什麼,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魏無忌此刻確實陷入了沉思,他一身功法中最高階的當屬天罡九重手,但是天罡九重手威力固然巨大,卻很難把握其中奧秘。此刻身處淩天塔之中,麵對九重淩天塔,隱隱似有所悟,所以才凝神觀摩起來。
此刻外麵議論紛紛,蕭禦在裡麵卻全然不知情,更不知道他身上已經被定下這麼大的賭約。蕭禦自進入淩天塔開始,就沒有急著要快速衝到第九重,而是凝神觀察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所謂九重淩天塔,無疑也蘊含了某種天道,想要衝破淩天塔,如果一味倚仗蠻力,縱然能衝上最後,也必然損耗極大,而且這淩天塔就像是一座寶藏,隻看到最終的頂點,眼界無疑是淺薄的。
所以蕭禦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並非直破九重,而是用心揣摩淩天塔的奧秘。
這個心思和魏無忌不謀而合,隻不過一個在裡麵,一個在外麵,但魏無忌更多是因為本身修煉天罡九重手,而蕭禦則是因為自己對天道的渴求。
淩天塔內部相比於外麵更顯恢弘,每一寸都以精致的七彩水晶鑄就,就像傳說中仙界的洞府一般。
“蕭郎,第一重高手氣度當真令人欽佩,這淩天塔中似乎每一重都彆有玄機。”
蕭禦點了點頭,“能夠以腐朽之身存世數千年,所求的不過是有一天能在這裡遇到自己的後人,單憑這份信念就遠非他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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