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數千年，也曾有無數人下來試探過，但是最終都成為一堆白骨，你是第二個真正成功來到聖地的人。”
第二個——
蕭禦一怔，之前還有人來過麼，難道說就是修建這座祭壇的人。
蕭禦心中還有另外一層疑惑，冥陽神芒相比坤陽神芒和魁陽神芒，對他要客氣的多，如果按照紫龍所言，也有很多人曾經成功闖入過白虹穀，隻不過後來在這洞穴中身死，那麼冥陽神芒究竟是依舊什麼判斷敵我。
“紫龍前輩，晚輩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道前輩能否為我解惑。”
紫龍龍首微微一揚，“什麼疑惑？”
蕭禦緩緩吸入一口氣，說道，“在白虹穀外有魔族中人，晚輩危難之際被白虹所救，請問是前輩控製的白虹麼。”
紫龍搖首，“此虹恍若隨天地而生，除了這一次，我從未見過它有任何的動作。”
原來如此！
看來白虹是被蕭禦身上的三陽源氣所牽引，有或者是單純地出於對生命的保護，所以才出手，但當初魁陽神芒在死亡風暴之中，分明是被魔族所控製，為什麼冥陽神芒的力量要強過魁陽神芒許多。
“再請教前輩，既然前輩說曾有人來到過這千丈洞穴，那就說明白虹穀是允許他人進來的，為什麼這些人又會殞身在這洞穴裡。”
紫龍傲然說道，“尋常人自然是進不來的，白虹穀外三百裡都是死亡禁地，能夠最終進來的都是破虛高手，隻不過最終都被那個人設置的陣法重創而已，所以我才疑惑，你以破宗之身，竟然能平安無事地來到這裡。”
蕭禦蹙眉，這樣說來，白虹並不會輕易有動作，更多是紫龍所說的那個人而為。
看來他在前麵遇到的流光也是那個人設置的陣法，隻不過他最終破的並不艱難，這倒是讓人很想不通了。
“如此說來，那人設置陣法是為了保護這白虹穀，究竟他和白虹穀有什麼淵源……”
蕭禦略一沉吟，開口問道，“前輩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紫龍經蕭禦一問，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中，良久才說道。
“是一個能奪天地造化之人，可惜英年早逝，最終在生命的最後百年，修建了這座祭壇。當年那人出現之時，我不過才兩百歲，對他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楚，不過你所要的答案或許這祭壇上麵有。”
蕭禦一笑，“前輩肯放我上來麼——”
紫龍雙瞳赤芒閃爍，語氣中似有輕視之色，“我放你上來你就可以上來嗎，如果這麼輕鬆，這裡也不會有那麼多骸骨了。”
蕭禦眼中光華一閃，“既然如此，不如我和前輩打個賭。”
“打賭？”紫龍赤瞳神光湛然，“你膽子倒真不小。”
蕭禦一笑，“晚輩本領低微，但家師卻是甚有名望之人，有家師指點，我未必沒有機會成功。”
紫龍眼神不覺微微肅然，“年輕人，我在此數千年，闖入這裡的人無一不勝你十倍，卻都沒有例外地隕落於此，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三思而行。因為你和此地有淵源，我才會格外叮囑一句，希望你好自為之。”
蕭禦垂首致謝，神色肅然而決絕，“前輩，我既然心有執念，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也許在前輩眼中，我和那些曾經隕落於此的人沒有什麼區彆，但我卻會證明我和他們不同。”
紫龍瞳孔微微一闊，似乎陷入無邊的沉吟，仿佛過了千百年才終於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試一次，或許，你就是那樣東西等待這麼多年的人也說不定。”
紫龍說出這句話，蕭禦心中猶如萬重雷霆轟鳴，全身熱血洶湧澎湃。
九陽所說的至寶，難道就在這祭壇之上麼——
“小子，居然能這樣蒙混過關，為師很欣慰。”
蕭禦汗顏，他雖然以九陽為師尊，但九陽自稱為師，還是讓他感覺很奇怪。
“謝大仙人誇獎，我不過是借了你的名號而已，否則以紫龍的尊貴，未必肯這樣輕易讓我上去，何況接下來，我更要依靠你了。”
“不必如此恭謹，我自然會讓你成功登頂，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一次我們的收獲，會遠遠勝過從前每一次。”
蕭禦氣血翻湧，慨然說道，“既然如此，一切都仰仗大仙人了。”
九陽一笑，悠然說道，“此事不難，建造這座祭壇的人必然曾與冥陽神芒有關係，這座祭壇就是以冥陽訣為基而鑄，所以你要做的，隻是依從冥陽訣即可。”
蕭禦原本就覺得祭壇有些熟悉，現在聽九陽一說，頓覺恍然，這祭壇正是根據冥陽訣十六句真言建造，如果不清楚其中奧妙，就是逆冥陽訣而行，如果換做普通人反而還好，但蕭禦卻一定會身受重創。
現在既然知道這一點，祭壇於蕭禦而言，已經有如平地一般。
蕭禦沒有急著登上去，而是沿著祭壇走了數遍，最後在祭壇西北麵的一根石柱前站定。
“半生零落存此身，無儘春秋無儘痕。回首千山路皆遠，一葉丹心鑄蒼生。”
冥陽訣十六句真言的精髓可以以這四句來概括，蕭禦輕聲念來，那股厚重的滄桑感瞬間彌散全身，蕭禦立於祭壇之下，默默感受著這種輪回滄桑，終於一步邁出。
紫龍束曈中神芒一綻，這少年踏出的第一步，竟然如此準確。
祭壇西北方左首第三根石柱，就是祭壇開啟之門，當年它曾親眼見過修建這座祭壇的那人如何以一種十分紛繁的步法等到祭壇之頂，沒想到，蕭禦的選擇竟然和那人一樣。
難道說，眼前的少年真的就是命定之人麼。
蕭禦一步踏上祭壇，雄渾的源氣沛然而至，將他緊緊包圍其中，隻存留二尺寬的縫隙供蕭禦存身，如果偏離一步，就會被卷入漫漫源氣之中。
蕭禦能真切地感知到，如果他被卷入源氣之中，必然會瞬間喪命，建造這座祭壇的人實力遠遠超過他，這些源氣絕非他所能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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