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朗聲一笑，“有氣概，我九陽的弟子，自然是要更出於我之上的，若是還比不上我，豈不是辜負了我半生的心血。”
蕭禦無語，他和九陽認識統共不到十年的時間，竟然說是半生。
搖了搖頭，蕭禦緩緩將心境平複下來，現在最首要的事情，是測量下這些能量究竟是按照某種規律運轉，還是完全自如隨意。
隻是，究竟要怎樣測量卻是件困難的事情，在根本不能感知周圍能量的情況下，想要向先前一樣依靠驚雷弓去完成這件事，無異於癡人說夢。
蕭禦沉吟半晌，心中已有計較，想要真正測量這些能量，唯一的方法就是身入其中，在不斷的測試中，找尋找其中的規律。
雖然能量在不停的運轉，但終究擁有一定的間隔，隻要能抓準那瞬間即逝的時間，就有機會繼續向前，何況也未必所有的地方都有能量縱橫。
蕭禦明白這麼做的風險，稍有不慎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不過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所求者愈大，所付出的也就會越多。
長吸一口氣，蕭禦將自身的狀態再次調整了一遍，一直到對身體的每一點都滿意到無以複加，才終於睜開雙眼，雙目之中神光湛然，隱隱有吞吐天地之勢。
“嗡——”
六道暗金色的光芒從身後升起，在身體周圍流轉不絕，如果說之前追求的是極致的細膩和穩妥，那麼現在則是三個字——快、準、狠。
時間和空間都的有限，讓他不能在做出足夠的測量之後，再進行準確的判斷，而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落腳點。
在這個時候，蕭禦不由自主地想到風淩月，如果有她在，以源引進行測量無疑更加合適。
八色源引不同於精神力，在這種境況中，可以更準確地測量周圍的環境。他雖然同樣可以幻化萬象，但修習無相天書的時間終究太短，不能完全運轉自如，對能量的導引更是遠不如風淩月熟練。
不過風淩月不在這裡，這些都不過隻是空想而已，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蕭禦神念輕動，眼中光華大盛，六凡法劍神光流轉，綿延數十丈，徑直貫穿剛才他選擇的地方。
雖然剛才那個地方被流轉的能量吞沒，但在先前的測試中，隻有這一處有比較大的空間，未必全部被能量所覆蓋。
六劍齊至，果然有一處空間沒有能量，雖然逼仄，對於蕭禦來說卻已經十分難得，蕭禦身形一動，徑直向那處空間飛去。
人在半空，六凡法劍再度展開，徑取六個不同的區域，然而劍虹所至，周圍儘是浩瀚的能量，六凡法劍瞬間被無形的能量所吞沒。
蕭禦心中一空，幸好早有準備，足尖尚未落地，在空中虛然一點，先天步反向邁出，速度甚至比來時更快，如閃電般一步落在原地。
蕭禦連連向後退出數丈方才站穩，胸口微微起伏，白金色的光暈籠罩全身，緩緩調勻湧動的源氣。
雖然隻是很簡單的兩個動作，但蕭禦卻動用了巔峰實力，前後兩個動作先後運轉了六凡法劍、先天步、光明聖體三大力量。
“嗯——”
蕭禦心念一動，垂首向下看去，隻見原本整齊的衣襟，竟然被無聲地切割掉一塊。
蕭禦凜然，這應該是被風力切斷，但究竟是在哪個位置發生的，他竟然毫無感覺，剛才他的反應已經足夠機敏，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
凜然之下，蕭禦的胸中反而傲氣橫生，至少在現在已經擁有接近巔峰實力的情況下，他有全力周旋的資本。
一念及此，暗金色的劍芒再度激射而出，這次最終落定的是另外一個區域，和第一個地方相差兩丈有餘。蕭禦輕步一邁，六凡法劍如法炮製，再度向六個方位展開。
神劍所至，這次六劍所取的方位和先前不同，終於找到一處空間，蕭禦身隨劍動，落在那處空地，暗金色劍虹再度盛放。
這次的運氣十分不錯，竟有兩道劍虹發現了容身的空間，蕭禦憑感覺選擇了其中一處，腳下甫一落地，隨即展開六凡法劍，但這一次卻不是向前，而是向後。
剛才經過的空間很大部分都被測量過，蕭禦連連閃動，順利退了出來。
“嗤——”
蕭禦冷然撕下左臂上的一截斷袖，將剛才所感知的一切儘數映入識海之中，分析各種存在的可能，感知能量的分布。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蕭禦方才睜開雙眼，剛才的嘗試頗為成功，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六凡法劍劍芒釋放，縱橫四方。這次蕭禦同樣沒有選擇剛才的空間，而是開辟了新的空間，和之前的空間相比，有五六丈的距離。
按照先前的辦法，蕭禦前進了三次之後，再度果斷選擇退出，將所有的記憶儘數儲存在識海之內，倚仗強大的精神力進行分析和決策。
接連三次的親身測量，所得出的數據依然隻是冰山一角，離感知能量以及它們運行的規律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蕭禦眼中一片沉靜，沒有半分焦躁之色。
這個辦法固然十分繁複，更要耗費無窮的精力，但卻是目前為止他唯一可行的方法，而且置身其中進行測量，既可以慢慢適應環境，也可以在這個過程中提升自己的敏銳度和反應能力，變相提升自己的力量。
九陽之所以沒有給他太多的指引，無非就是希望他麵對任何危機都儘量依靠自己，這樣才能通過險境對自身的實力進行錘煉。
一念及此，蕭禦更加穩若泰山，在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之內接連進入數十次，終於找到三處從來沒有能量經過的地方，並且對周圍其他的空間也有大略的認知，包括不同地方能量運轉的間隔有多長時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蕭禦老老實實地盤坐調息了幾個時辰，將這半日來收獲到的所有信息儘數分析出來，在識海中列出一個大致的地圖，覆蓋方圓四十多丈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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