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五十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九十二)

2018-12-21 作者: 天下蕭離
一千四百五十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九十二)

寧君惜冷然道,“靳雲,你父親雖然執掌禦極殿,但是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君主,想要插手管我的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蕭公子是我請來的客人,莫說是你,就算是靳夜親至,也無權過問。”

靳雲見寧君惜如此維護蕭禦,心中醋意更盛,再加上寧君惜言語之中竟連他父親也沒有半分禮敬,不由得更平添了十分怒氣,“公主,非常時刻,總要有非常之法,靳雲視公主為神,絕對不敢有半點冒犯,但是職責所在,也不敢疏忽。”

寧君惜不怒反笑道,“竟然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靳雲道,“此人既然是公主的客人,自然要遵守本國的法令,如果執意不願,豈不是讓公主難堪。”

靳雲這番話的後麵兩句,已經是對蕭禦說的,顯然還是十分顧忌寧君惜,想把矛盾直接引到他的身上。

“靳雲!”

寧君惜終於冷眉一橫,“禦極殿勢力再大,我終究還是一國公主,你如此欺我,莫非是以為我好欺負麼!”

靳雲見寧君惜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鐵心要維護蕭禦,萬腔怒火終於全部發作,“公主,先皇在時,常訓導靳雲,事事要以國事法令為先,靳雲不敢以私忘公!”

寧君惜目光冰寒若雪,散發出森然之氣,“竟然連我父皇的訓誡也搬出來了,結果卻是借我父皇來欺壓我,靳雲,你果然好大的膽子……”

靳雲從未見過寧君惜如此動怒,心中凜然之間,不由得清醒了幾分,為了區區一個陌生人,這般開罪寧君惜,實在不是他的本願,一瞬間不由得生出懊悔之色。

“公主,靳雲不敢……”

寧君惜冷然道,“那就看你到底是敢還是不敢,剛才的話我再說一遍,蕭公子是我的貴客,彆說是你,就算是靳夜親至,也不能對蕭公子有半分不客氣。”

靳雲原本剛剛壓下怒火,聽到這番話頓時又騰了起來,不過和憤怒同時而生的,還有一重警惕,寧君惜如此重視這個蕭禦,甚至不惜為了他動這麼大的怒火,難道後麵還有隱藏的秘密?

自先皇崩逝之後,他的父親靳夜便執掌禦極殿,掌管軍國大權,縱然是當今皇上,也就是寧君惜的弟弟寧玄,所執掌的皇權也十分有限,當朝那些忠於皇室的人自然心中不服,屢次發起動亂,都無一例外地被他父親壓下,因為沒有驚起太大的動蕩,也為了顧及皇室的顏麵,所以並沒有公諸於眾,此人被寧君惜請來,難不成和前朝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無論怎樣他都要查一查了,即使會因此開罪公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公主,事關法令,請恕靳雲無禮了,飲雪!”

飲雪見靳雲動了真怒,不敢再逡巡徘徊,上前向寧君惜行了一禮,“公主……”

蕭禦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愈加疑惑,若論此事,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以寧君惜的聰敏和智慧,原本可以輕易就敷衍過去,卻將動靜鬨的這麼大,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

正是因為不清楚寧君惜究竟如何考慮,所以蕭禦沒有貿然開口,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寧君惜究竟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寧君惜神色愈加冰冷,冷冷地看著飲雪,“既然禦極殿少主發話,你自然不能不遵,不過你若敢對蕭公子有半分不敬,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飲雪原本以為寧君惜會將他怒斥一頓,甚至強行阻攔,到時候他就真的是裡外都不是人了,沒想到卻隻說了這麼一句話,雖然仍舊很不友善,但至少沒有阻攔,也就是默認他詢問蕭禦了。

這本是好事,隻不過帝萱的怒火凝而不發,反而更加可怕,隻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朝蕭禦說道,“將軍有令,請閣下自報姓名。”

蕭禦看了寧君惜一眼,之前她一直全力阻止,他自然不能說什麼,現在既然寧君惜默認飲雪詢問,蕭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從容開口說道,“在下姓蕭名禦。”

“何方人氏?”

“朝帝大陸。”

“朝帝大陸……”飲雪微微一怔,顯然並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蕭禦道,“是一個人族聚居的大陸,離這裡有十分遙遠的距離。”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蕭禦如實說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人,隻是一不小心誤入此境。”

飲雪略略一頓,說道,“既然是誤入此境,為什麼不就此離開?”

蕭禦道,“承蒙公主相邀,所以來才此境,縱然要走,也應該等公主敕令再走。”

以他的身份,很多事情終究不便麵對,到最後還是要把矛盾踢給寧君惜,這樣也免得自己言行有錯,破壞了寧君惜原本的計劃。

飲雪見蕭禦將矛盾又引到寧君惜身上,知道這個問題已經很難繼續盤問下去了,好在他已經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也能給靳雲一個交代。

“公主,飲雪告罪。”

飲雪向寧君惜恭謹施了一禮,方才退回到靳雲身後,“少主……”

靳雲一擺手,向寧君惜說道,“公主,你知我對你一向敬愛有加,絕不願意因為任何事而惹你不快,但是眼前諸國紛爭,夢虛界局勢波雲詭譎,我既然執掌城防重任,自然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此人既然是公主請來的客人,自然也就是我緣夢之界的客人,以靳雲的意思,不如將貴客延請至禦極殿,靳雲代為設宴款待。”

寧君惜眼角掠過一縷冰冷的輕笑,“靳雲,你執掌城防要務,所有涉及皇城安全之事,你都有權過問,但是你縱然權勢滔天,難道還能置手我雲華宮的事麼?往日我也曾邀請過不少客人,卻從來沒有看到你這般緊張,今天你不惜駁斥我的顏麵,也要執意對我的客人無禮,究竟是關心皇城安全,還是行止有差難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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