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蕭離抬首問道，“你應該不會騙我。”
蕭禦一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自己。”
蕭離輕輕搖首，她的確應該問自己，如果她相信蕭禦，自然能肯定蕭禦不會騙她，反過來如果不相信蕭禦，那麼無論蕭禦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事實是，她對蕭禦的信任，或許勝過所有的一切，所以這個問題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問。
蕭離眸光沉沉，“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竟然會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蕭禦略略一頓，方才說道，“這個原因解釋起來，不但有點長，而且有些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
蕭離默然頷首，許久方才說道，“將魔族的命運交托在你的身上，他究竟出於怎樣的考量……”
蕭離的聲音很低，蕭禦微微一怔，“什麼？”
蕭離輕輕一笑，“沒有什麼，隻是感覺許多事情似乎都發生了改變，外麵的世界，我所知道的已經不多，也許留在這裡，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蕭禦的嘴巴剛剛張開一半，蕭離已經一笑說道，“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既然你肯定這一切都是他為你設定，那麼也隻有全力向前了。”
蕭禦點了點頭，“不錯，當年我來到魔界，就是為了得到魔域冥鑒，彼時太過匆忙，並沒有領悟其中真諦，看來魔尊深知這一點，所以才給我這個機會。”
蕭離勸道，“想要領悟魔域冥鑒，恐怕除了機緣之外，還需要天賦和時間，你剛剛開啟輪回，不必太過著急。”
“不對”蕭禦輕輕一笑，決然搖首，“以我本來的天賦，如果靜心修煉，百年光陰就足以領悟大道，魔尊不惜將我封印千載，想要我做到的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蕭離愣怔地看著蕭禦，魔域冥鑒為魔界至尊法典，竟被蕭禦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好像耗費千年的時間，隻讓他修煉魔域冥鑒，對他完全是一種委屈一樣。
雖然一早就見識過蕭禦的天賦和狂傲，但是到達這種程度，還是讓蕭離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看來時間雖然會流逝，但人的本性卻未必會輕易改變，深儲於蕭禦心中的狂傲，始終不會改變。
想到這裡，蕭離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蕭禦神海之中千念紛轉，沉聲說道，“現在我還沒有想清楚，當年我修成菩提之心，曾經得到一個指引，那便是集齊數重神通，修成永恒之體，也就是無上靈體，而其中一重神通就是魔域冥鑒。”
蕭離眉心微蹙，“如果魔域冥鑒隻是其中一種，我很好奇其他數重神通是什麼。”
無上靈體為至高無上的神通，對於蕭禦來說，一絲一縷都關係重大，但現在是蕭離詢問，自然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略一沉吟，蕭禦說道，“三界之內，除開三十三重神天之外，以魔界、仙域、妖界最強，而能與魔界魔域冥鑒並稱的，就是妖族的萬聖寶鑒，還有仙域的北鬥天源。”
蕭離輕輕頷首，“北鬥天源和萬聖寶鑒我都有所耳聞，分彆凝聚著仙域和妖界最強的力量，想要修成這些神通，單是其中一種，已經需要萬世機緣，何況是三重神通一起修煉。”
蕭禦沒有察覺到蕭離言語之中的驚歎和猶疑，神色平靜如水，“我體內有一半妖族血脈，曾僥幸一窺萬聖寶鑒之容，至於北鬥天源，則由恩師九陽帝仙親手傳授，到今天隻能算略有小成。”
蕭離心神一震，她本來也想過蕭禦已經修成另外兩重神通，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得到魔域冥鑒的難度，都要遠遠大過北鬥天源和萬聖寶鑒，隻不過被蕭禦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還是讓她感到十分驚訝。
搖首一笑，蕭離說道，“今天我才真正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剛才說的已經足夠讓我驚訝，不過總覺得意猶未儘，我倒是想知道，除了這三種絕世神通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苛刻的條件。”
蕭禦看著蕭離有些許浮誇，但是絕對真實的表情，不由得一笑說道，“的確還有其他條件，不過我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蕭離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頓覺一股煞氣從湧泉直衝神海，近似賭氣般地問道，“還有什麼，不防都說出來，讓小女子見識一下。”
蕭禦本來隻是尋常地回答蕭離的問題，沒想到竟會看到蕭離這般模樣，頓覺嬌俏可愛，十分有趣，笑著說道，“除了上麵我說的三種神通之外，想要修成無上靈體，還需要十界聖光。”
“十界聖光……”
“不錯。”蕭禦眼中的笑容愈加和煦，“所謂十界聖光，是由般若之智、菩提之心、涅槃之體三重境界修成，當年我初入六凡法界，得到並且開啟了般若之智，後來又經由指點，勘破四聖法界大道，修成菩提之心。雖然並未真正修成涅槃之體，但卻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窺得其中奧秘，再加上我在天狼星隕落之後，修成菩提之心而重獲新生，也符合涅槃大道，所以算是已經修成了十界聖光。”
蕭離聽見蕭禦認真地一一說來，整個人都有些木然了，她並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而且以蕭禦和她之間的熟悉而言，理應無論蕭禦做到什麼，都不會讓她感到驚訝才對，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一早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忖度，但是真正擁有如此逆天的天賦和機緣，已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測量準確的存在，蕭離靜靜地看著蕭禦，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複雜。
許久，蕭離才說道，“所以對於你而言，唯一欠缺的就是魔域冥鑒了。”
“正是所以當年我才會來到魔界，試圖尋找魔域冥鑒，隻不過原本並沒有抱有多少希望，以魔尊的實力，就算我找到魔域冥鑒，也不可能成功獲取，但是結果卻全然出乎了我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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