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浴血之戰

2017-06-13 作者: 一把竹竿
第二百零八章 浴血之戰

第二百零八章浴血之戰

張殷元瘋了,在炎魔血脈催動到更加暴烈的瞬間他就瘋了,公孫瓚的殺氣和葛莫斯的記憶喚醒了他血脈最深處的癲狂,那是人類千百年來進化前,在那荒蕪的大地上,以猛獸的模樣與恐怖的大自然,饑餓的野獸爭命的本能,埋藏在這顆蔚藍星辰上最上等智慧生命基因最深處的野蠻,更是被來自地獄的烈焰侵蝕後,在那漆黑和火紅的地獄與深淵中完全拋棄了智慧,隻知道吞食血肉和酣戰的墮落神靈的本能!

他一次次的揮舞著醜陋的熔渣,一次次的用最野蠻的方式用滿身的烈焰和黑煙衝擊著那白色的大潮!

公孫瓚瘋了,在天地中能量不停灌輸,實力得到突飛猛進的瞬間,他還保留有身為‘白馬將軍’的理智和用無數鮮血換來的經驗,從那破落的氏族中依仗著先輩的輝煌與俊朗的外貌,厚顏求來的最下級官員,他一步步拚儘全力的往上爬,一次次含著淚留著血忍辱負重,最終在那幽州苦寒之地血戰不休,以比羌胡更殘暴的方式殺的邊疆安寧!

如今他的精銳白馬統統陣亡,統統被天上那個家夥焚滅,就連他自己也剛剛命懸一線,怎不能瘋狂?

一個遊走於刀尖上的契約者!

一個拚殺於沙場中的武將!

一個用數個世界的積累,數個世界的拚殺,數個世界的磨礪打磨出來的無畏猛士。

一個用千百羌胡的鮮血,千百異族的哀嚎,千百刀劍的碰撞洗禮出來的絕世武將。

兩個燒到極限的男人,再次悍然對撞!

那武器與血肉齊飛的殘暴場麵,咆哮和吼叫共鳴的慘烈廝殺,深深的震撼了來自恐怖高校的三人組,隻有最為堅定的羽輕歌依舊緊緊的閉著眼,他像一個透明的幽靈,被張殷元和公孫瓚瘋狂碰撞間鼓蕩的氣浪吹動,整個精神開放到極限,這一刻,他忘記了前方轟轟烈烈的兩人,也忘記了身後的隊友,更忘記了要殺張殷元的計劃。

這一刻,他完全沒有了存在感,完全消失在了所有人的感官中,他藏在風中,藏在光裡,藏在黃忠的影子下。

(這是黃忠。。。。。)

(這是黃忠的手臂。。。。)

(下一刹那將會偏離5mm。。。。不對,這裡有骨骼。。。。)

手中的匕首一放既收,森寒的獠牙默默的又藏回手中,近在咫尺的寒光絲毫沒有被精神微微分散的黃忠所察覺。

(這個角度。。。。。)

(剛剛好!)

一道亮麗的雷光順著全身金光大作的古月瘋狂突進而來的膝蓋與大青馬馬蹄相撞的瞬間,以一種極端不科學的方式與虛空中乍現,劈在黃忠身上!老將臉色陡然一僵。

一柄劈啪作響的大錘,纏繞著兒臂粗細的電光,隆隆聲中,毫不留情的砸在地上,那瘋狂的電流轟然炸裂,令前方的黃忠連人帶馬僵立在大地上!

緊接著。

薄如蟬翼,如一泓秋水般的匕首輕輕的劃開空氣,五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像是輕輕撫著琴弦,在一種神奇力量的作用下,那近乎於透明的刃低聲輕吟著,像是管風琴在夕陽下的奏鳴,那一抹莫名的殷紅,像是少女嬌嫩的唇,接著,它用與它外表一樣優雅華貴的姿態,剝開噴薄的內息,切開那厚厚的甲,抿嘴一笑,陡然化為和主人麵上的冷酷同等的殘暴,撕下高貴的偽裝,噴吐出猙獰的獠牙!。

就在即將在高速顫抖中嗡嗡作響的刀刃吻上咽喉的瞬間!一塊自隔著將近50米遠,依舊激射到匕首主人麵前的一塊血肉,呼嘯著躥進了羽輕歌因為揮刀而微微向上揚起的鼻孔中!

當那柔軟的異物帶著濃濃的鮮血,粗暴的填進鼻腔的那一瞬間,羽輕歌腦子轟然炸響!

這絕對的意外令他簡直難以置信,尤其是那塊血肉竟然直接死死塞進了鼻腔,險些通過鼻子填進嘴裡!

那平穩的手指微微一顫,匕首已經遠離咽喉向下劃去!

羽輕歌心中憋屈的幾乎想要咆哮!

乾脆一咬牙,那獨屬於優秀刺客的迅捷優雅的氣息陡然轉變為不入流正麵強攻盜賊的粗魯!匕首再也沒有一絲美感,簡單粗暴的往前一捅!

血肉橫飛!

趁著黃忠分神的瞬間三人聯手發動的迅雷不及掩耳的強襲,就在這一顫之間被這花白頭發的老將反應過來,來不及再去關注張殷元和公孫瓚的廝殺,黃忠緊緊的咬著牙!生生頂著羽輕歌劈砍在鎖骨上的無柄匕首一口氣劃拉到腰腹,那一身百戰盔甲直接被在羽輕歌手中高速顫抖的匕首撕扯開一個巨獸啃噬的巨大缺口,那外翻的肌肉和淡黃的脂肪,還有皮下的脈絡清晰可見,這利用古月的雷霆膝撞和劉嬌嬌風暴之錘共同製造的絕好機會隻要再深半寸,黃忠定然開膛破肚!

羽輕歌在古月近乎於嘲諷的驚愕表情中鬱悶到幾乎吐血。

羽輕歌鐵青著臉,一邊麵色扭曲從鼻子裡倒出那已經被鼻腔內分泌液包裹的惡心無比的肉塊,一邊和狂熱的劉嬌嬌一同進攻著黃忠,聽著劉嬌嬌大聲的讚歎和她那發自內心的歎服,還有背後古月那燙的他全身發紅的戲謔目光裡,看著黃忠胸腹間那道猙獰的傷口,羽輕歌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鼻腔也不知為何冰森森的難受,仿佛剛剛塞進去的不是一塊剛剛從身體上撕扯下來的血肉,而是一團冰鎮過的凍肉。

校長在上,班主任作證!

這種長度的傷口和狗啃過一樣的刀痕簡直是對一個有著強迫症的刺殺盜賊的最大的羞辱!

若是個女兒身,羽輕歌恨不得對那塊肉的主人以身相許,然後吊死在他家的房梁上!

黃忠須發戟張,怒睛圓瞪,老將積攢一生的經驗和實力瞬間爆發出來,那幻影一樣的大弓無處不在,那潑剌剌的長刀總是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劈向不可思議的目標,甚至有一個瞬間那隻有四尺長的刀從倒退到接近5米外古月褲襠間劃過,要不是古月職業的特殊性,換個反應慢點的人來,說不定就真的‘完蛋’了,鬼知道那刀怎麼砍過去的。。。

噴灑著鮮血的黃忠簡直戰力直接翻倍,那被羽輕歌密集刀網壓製的大弓再一次呼嘯起來,轟鳴的弓弦將一根根奔雷般的黑鐵箭激射向圍攻他的三人組,天知道他怎麼在手揮刀一手拿弓的情況下連連射箭!

大青馬也狀若瘋癲,仿佛被主人的鮮血刺激到一般,碗口大的馬蹄竟然踢出了音爆!

打的三人氣勢為止一滯。

張寶和皇甫嵩之間的戰鬥攻守互換,起初老神在在,打著試試皇甫嵩號稱無儘的內息主意的張寶在公孫瓚的刺激下,連番的捏出一個個繁複法訣,道劍飛舞幾乎隻見光影,舉手投足間爆出道袍的符籙熊熊燃燒,沙暴連天,瘋狂的壓向沙暴內的皇甫嵩!皇甫嵩在看到了公孫瓚的突破後,也不動了,也不費心去接近張寶了,安心的其內構築出一個堅實的內息壁障,不時的還順著張寶亂流般的沙暴調整一下壁障的外形。。。。

隻有張殷元和公孫瓚,依舊用最原始的方式和最野蠻的姿態戰鬥著,魔鬼的嘶嚎聲和武將的咆哮在被飛濺的火焰岩漿和離開身體後,失去內息保護而被化為飛灰的血肉中轟鳴。

每一次碰撞,張殷元都覺得眼前發黑,靈魂都在顫抖,元素化的身軀伴隨著侵襲神誌的劇痛崩裂了無數次,瘋狂的調集著精神力利用身體內部漸漸枯竭的地獄火構建著身軀。

(不行,這麼硬頂老子要跪了!怎麼辦?怎麼辦?)

每一次碰撞,公孫瓚都覺得意誌在放飛,全身的肌肉在一次次碰撞中更加強健,能夠容納的內息越來越多,那剛剛突破而略顯虛浮的境界感悟正在飛快的夯實!

(快哉!快哉!這雞柳!倒是真勇士也!)

狂野的惡魔發出一聲聲哀嚎,剽悍的武將發出一聲震天的狂笑!

再一次將張殷元遠遠抽出去後,在那噴濺的火焰和岩漿中,公孫瓚橫著大槊,縱馬狂奔,那熟悉的姿態和狂放的動作拖拽出一柄巨大內息白朔,早已被打碎的殘破頭盔被他一把扯下,那粗暴的姿態甚至讓頭盔的破損處在臉上割出一道血淋淋,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盯著在因為巨大力道而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全身冒著黑煙,拄著熔渣,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著的張殷元,鷹隼一般的眼中是翻滾的殺意和對英才的惋惜,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緊緊閉上了眼。

“雞可樂!吾問你,你!降否?”

張殷元嗤笑一聲,血脈力量開始消退,青白的烈焰漸漸斂去,全身的劇痛海水般衝上頭腦,搖晃一下,看著緊緊的咬著牙,連臉頰都變形的公孫瓚那雙閉著的眼。

“嘿嘿,要是。。。。我就真的降了。。。。可惜啊。。。”

張殷元用力從戒指中抽出半根黃巾,嘿嘿一聲,勉力捆在頭上。

努力挺了挺胸膛,卻在一陣眩暈中再次彎下腰,苦笑一聲,傷肺中空氣大量抽取,全身顫抖,猛地大吼一聲!

“老子!是黃巾啊!”

公孫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搖搖頭,那漆黑的視野裡,三千騎士,胯下白馬,腰際挎弓。

(果然。。。。可恨這等勇士卻不是先遇上我。。。。。也罷也罷!若是收了,恐怕吾心中也甚是不安。)

眼瞼陡然張開,殺氣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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