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對小寡婦如此不禮貌,簡直把我氣得七竅冒煙。一路上,我板著臉,沒跟曲惠說一句話。
“詩文,你彆生氣了,算我錯了,好了吧。”曲惠反複給我道歉。
“你錯在哪兒?”我問。
“我…我也不知道錯在哪兒。反正,我一看見小寡婦,火就一下子冒了出來。”曲惠說。
“小寡婦招你惹你了?”
“當然啦。小寡婦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這個女人真清純,簡直就象剛出水的荷花,水靈靈的。頓時,我的忌妒心呀,就象炸藥一樣轟地爆炸了。說實話,當時我說了些啥,現在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曲惠不好意思地說。
“你太誇張了吧,小寡婦雖然比較漂亮,但還沒到讓人瞠目結舌,醋意大發的程度吧。”我狠狠瞪了曲惠一眼。
“詩文,說真的,我覺得小寡婦確實太美了,這種美在城裡的女人身上看不到。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喜歡上小寡婦,就是被這種美吸引住了,對吧?”
“曲惠,我再三聲明:我和小寡婦沒一丁點關係,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坦率地說:我到小劉莊這四天,心裡想的全是古墓。為了這座古墓,我差點送了命,要不是表叔救了我,連小命都丟了。你說:我哪兒有心思注意小寡婦呀。再說,我現在還是童子男呢,怎麼會對一個小寡婦感興趣呢。”我竭力打消曲惠的懷疑。
現在,我有點惱火老徐頭了,他在臨終時,讓曲惠提防小寡婦,這一下打翻了曲惠的醋壇子,這才導致了今天的這一場衝突。
“詩文,怪不得你這麼排斥我了,原來,你是童子男,而我卻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了。哼!”曲惠氣呼呼地說。
“曲惠,你咋又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去了。你和小寡婦怎麼能相提並論呢?”我用一隻手握住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曲惠的大腿。
曲惠把我的手撥到一邊,氣惱地說:“你是童子男,離我遠點,當心我占了你的便宜。”
“得,彆生氣了。”現在,又輪到我哄曲惠了。
曲惠翻了翻眼睛,說:“更讓我生氣的是:小寡婦對我的惡語中傷,竟然逆來順受,不但沒頂一句嘴,甚至連辯解的話都不說一個字。還有,她竟然沒表現出一絲的惱怒,這就讓我忍無可忍了。”
“你這人真怪,難道小寡婦和你吵一架,打一場,你才覺得開心呀?”我不解地問。
“問題是,小寡婦的這種表現,恰恰印證了她是一個賢惠的女人。你想:小寡婦不但漂亮,還這麼賢惠,這不就更加讓我怒火衝天嗎?”曲惠憤憤地說。
“曲惠,小寡婦就是天大的漂亮,地大的賢惠,與你,與我,統統不相乾。”我斜眼瞅著曲惠,心想:我不讓你見小寡婦,你偏要見,這不,見了一肚子氣吧。
“詩文,怪不得表叔臨死前都放心不下呢,原來這個小寡婦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今天,我見了小寡婦,總算是領教了。詩文,你喜歡上小寡婦,我能理解了。”曲惠說。
“曲惠,你要我解釋一百遍嗎?我說了,我沒喜歡過小寡婦。至於她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皺著眉頭說。
“詩文,你不想知道,但我想知道,因為,這對我很重要。”曲惠說。
“就算是小寡婦喜歡我,又能怎麼樣呢?”我問。
“那我就要讓她知道:你是屬於我的,請她靠邊站。”曲惠惡狠狠地說。
“今天,你已經這麼對小寡婦說了,我相信:從今往後,她會靠邊站的。所以,我希望你就此打住,再也彆提小寡婦這三個字了。”我不耐煩地說。
“詩文,我希望你永遠也彆跟小寡婦來往。”曲惠懇求道。
“我不會跟小寡婦來往的,不過,如果在大街上碰到了,總不能裝作不認識吧。如果這樣,那也太不禮貌了吧。”我表態道。
“詩文,僅限於跟小寡婦打個招呼。”曲惠鬆了口。
“好吧,我答應你。”我心想:當初,我承諾幫小寡婦找工作,假若她真的找來了,我總不能失言吧。
曲惠笑了,笑得很滿足。我想:曲惠一定想:我不怕你不遵守承諾,因為,隻要你喝下了表叔的骨灰水,他的陰魂就會附在你身上,到那時,你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會置於表叔的嚴密監督之下。
車子進了城,我一看,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我提議:“曲惠,我去買點熟食,再買一瓶葡萄酒,到你家去吃晚飯。”
“好吧。”曲惠同意了。
我知道,劉雄的父親今天動手術,劉雄得在醫院看護一晚上。
路過一家熟食店時,我停下車,小跑著去買了一堆熟食,又買了一瓶葡萄酒。
一到家,曲惠就說:“我先去衝個澡。”
趁曲惠衝澡的機會,我把安眠藥下在她的酒杯裡。
曲惠洗澡出來,叫嚷道:“一洗澡,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
“你中午幾乎沒吃啥,現在當然餓了。”我笑著說。
“詩文,你也去洗個澡吧。”曲惠建議道。
“嘻嘻…我可沒有飯前洗澡的習慣。俗話說:飽不剃頭,餓不洗澡。餓著肚子不宜洗澡呀。”我推辭道。
“詩文,哪兒有這麼多講究,你還是去洗個澡吧。”曲惠說著,就把我往衛生間裡推。
我知道:曲惠是想趁我洗澡的時候,把老徐頭的骨灰放進我的酒杯裡。
“哎喲。”我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說:“我的胃被餓疼了。”
曲惠見我一副痛苦的模樣,便不再勉強我去洗澡了。
我舉起酒杯,說:“祝表叔在九泉之下安息。”
曲惠和我碰了一下杯,一口全乾了。
曲惠又把杯子斟滿,她端起酒杯說:“詩文,感謝你幫我張羅表叔的葬禮,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咋辦。”
“不謝。你我又不是外人,不必講客氣。”我和曲惠又乾了第二杯。
我倆一古腦把一瓶紅酒全喝光了。
曲惠一吃完飯,就連著打哈欠。她倦倦地說:“把我困死了。”
“困就去睡吧。”我把曲惠扶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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