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紅血黑血融合的速度比他們預計的還要緩慢，6小時過去隻是融合了十分之一。就好像中間有什麼阻隔著，融合進行的很艱難。
艱難卻又緩緩的前進。
仍然是正與反，真與假，無法判斷。
唐星辰站在甲板上，龍一那邊傳來消息，虹橋區域暫時封鎖，龍一去邊城做彙報去了。要對最近一段時間的東海情況做總體彙報。
他們都在戰鬥，有時候各自為戰，有時候相互配合。如果不是身負更加特殊使命，唐星辰自己倒是喜歡這種組合，他不想跟龍一做知己做朋友，可是卻喜歡和願意跟他一起並肩作戰。
這是一種特殊的感知和情感。
沈琦剛剛給唐星辰打了一個電話，說天網那邊檢測出了一點奇怪動向，但是他們無法破解，讓他有時間馬上過去一次。唐星辰沒有答應具體時間，他必須等到馬鬼回來才行。
夜色一點點濃鬱起來，海上越來越冷，如果是往年溫度低於零度海邊淺海區域都會結冰的。今年不會，今年城市都已經變成了海洋。幸好災難在冬天發生，否則大瘟疫和類似鱷魚異種很快會通過致命細菌和病毒將人類全部殺死。
張魚來到他身後，看著他，“你不冷麼?還有蓋亞說你眼裡沒有黑暗，跟白天一樣？”張魚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她跟蓋亞的關係倒是越來越親近。
蓋亞剛才剛對她進行完基本的體能訓練，大冬天站在甲板上她卻渾身的汗水。她很拚命，虹橋作戰仿佛讓她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一個等級，她不認為這是念力加成，還是唐星辰黑血的作用。
“光明之眼。”唐星辰給出四個字。
“光明之眼？蓋亞說你閉上眼睛睡覺眼前也全部是光亮，是麼？我真不能想象你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張魚很擔心也很心疼，可是她也隻能心疼，彆的什麼都做不了，一個永遠擁有光明的人。
不是這個人可怕，而是這個人的遭遇可怕。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不幸又幸福，到現在她也會用正常世界正常女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蓋亞的角度不同，蓋亞則認為這一切都是早已經注定的，唐完全可以適應光明之眼，她想不到其中的痛苦。
“光明之眼是突破黑洞的唯一方式，我是人，我不是人。”唐星辰的回答依舊簡練而冷漠。
“你是不是跟女人說話很彆扭？可是我們是一家人，我們以後每天都要接觸的。萬一馬鬼也是十二太歲星辰，那麼十二太歲星辰全都是女人的幾率至少有七八成，你要學會跟女人接觸，這樣才行啊。星芒需要絕對的凝聚力，和最強戰力，可是這個凝聚力和戰力光靠冰冷的命令和殘忍的訓練肯定不行。”
“我們不是人，我們是人。”
張魚大膽的將他的話翻了過來，卻意味深長。唐星辰轉過身看著張魚，清晰無比，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看得清楚，他的世界真的沒有黑暗。
“你要我怎麼接觸？”他反問，語氣不善。
“平常像一家人，作戰和出任務的時候是軍隊裡那種關係，我們絕對服從命令。我覺得蓋亞有些過於怕你了，這樣她不會發揮出最強戰力，這是我的直覺，雖然我的直覺比你們都要弱，可是我的念力並不弱。”
張魚的提升是迅速的，她現在敢說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這點。
“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我不希望太歲星辰都是女人。更不希望都是年輕女人，一個人的本性很難改變，我隻能嘗試著做一些能做的改變，但你們不要抱有什麼期待。”唐星辰看著眼前的女人說出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蓋亞可不年輕？哈哈，蓋亞400多歲了，馬鬼看起來也不年輕，儘管你說她真的隻有21歲，我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也許以後你還會遇到各種樣子各種年紀的不同女人。”張魚笑的很開心，她不是說蓋亞太老，而是覺得這個話題本身很有趣。
“等等，你就那麼認定十二太歲星辰都是女人？”唐星辰鬱悶的追問。
“不光是我，蓋亞也這麼感知的，我們剛才專門探討過！”張魚神采飛揚的說道。唐星辰見了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方案，反正有一點他能確定，即便加上馬鬼，他們四人當中最正常的還是眼前的張魚，這個美麗迷人的少婦。
突然，大船開始劇烈的左右搖擺，轟隆隆，轟隆隆，海底開始發出接連的巨響。唐星辰以為地震海嘯再次到來，可是抬眼遠望，海麵卻平靜的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本能的伸手抓住馬上要落水的張魚，蓋亞也第一時間從船艙衝了出來，麻利的從唐星辰手中接過張魚，穩穩護住。然後一道星光閃爍，馬鬼如同一個潔淨的天使一般重新出現在甲板之上。
“唐，強烈的同類的味道。”這是蓋亞的第一反應。
“同類，沒錯。”張魚也感應到了。
偏偏他還是沒有反應，這太怪異了，他這個主體沒反應彆人的反應就不作數。馬鬼看著他，她身上穿著的是龍魄的作訓服，她原來的衣服都衣不蔽體了。
“我不想跟你做同類，這是實話。”她當先開口。
唐星辰冷著臉，冷冷命令。“跟我下來！”馬鬼撇撇嘴跟著他下船艙，然後唐星辰拉過人家的右手，手起刀落，鮮紅的血滴落進碗裡，馬鬼不反抗，也沒打算反抗，看她臉上的神情肯定經曆了十分震撼的事情。
黑血和紅血瞬間結合，不過卻不是黑血完全融合了紅血，不是變成純黑色，而是變成了一種灰色，貴族的黑色，這說明兩種血液雖然融合，可是卻是絕對的平等，絕對同等的高貴。
這又是怎麼回事？
唐星辰看看馬鬼，馬鬼也看看他，然後說道，“我說過我的身份不在你之下，所以你的黑血不能覆蓋我的紅血，現在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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