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收盤了，老頭、老太說笑著離開了證券營業大廳。
牛二見營業部旁邊有家小麵館，瞅了一下價格，一碗青菜麵隻要五元錢，饅頭五角錢一個。於是，牛二買了兩碗麵條、六個饅頭。心疼地想：唉！一頓飯就花了十三元錢，夠貴的了。
“就你一個人吃呀？”四十多歲的老板娘好奇地問。
“嗯。”牛二覺得奇怪，心想：要儘著我吃，再來一份也吃得下呀。
牛二呼呼啦啦把麵條和饅頭席卷一空，他抹了一下嘴，端起碗，到廚房要了一碗麵湯。
“你還沒吃飽呀？”老板娘見牛二這麼大的飯量，驚呆了。
“我吃飽了，喝點湯，原湯化原食嘛。”牛二心想：我沒吃飽，難道你會送我幾碗麵條。
“真不簡單，吃了那麼多，還能喝下一碗湯。”老板娘嘖嘖嘴，遺憾地說：“我孫子要是有你這個飯量就好了，唉，讓我孫子吃一碗飯，得哄老半天。”
“餓他兩頓自然就吃了。”牛二不客氣地說：“人餓了，連屎都吃得香。”
“咦，我說你這個小夥子，怎麼平白無故罵起人來了，你讓我孫子吃什麼呀，啥意思？”老板娘不乾了。
“大媽，我沒說讓您孫子吃那個屎，我隻是說：您孫子吃不下飯，那是不餓的緣故，真餓了，連屎也吃得下去。”牛二解釋道。心想：這個老大媽怎麼連話也聽不懂呀。我跟您無冤無仇，乾嘛要罵您孫子呢。
老板娘聽牛二喊她大媽，越發生氣了，她不依不饒地叫嚷著。“你這個小夥子真是少見，怎麼一吃飽了就罵人呢？”
牛二生氣了，心想：你看我是鄉下人，就想欺負我？娘的，老子不是好惹的。
牛二啪地把桌子一拍，怒吼道：“娘的！我說沒罵，你非冤枉我罵了。好，老子就罵了，你想咋的！”
“喲，喲，你眼睛瞪得這麼大，想吃人呀。”老板娘起初嚇了一跳，但她想：不能輸在這個鄉巴佬手下了，於是，扯起嗓門叫了起來。
“娘的，老子就是想吃人，想把你吃了！”牛二火氣一冒，就壓不下來了。
“你想吃我，來呀，老娘讓你吃，看你嘴巴有多大。”老板娘衝出吧台，雙手叉腰，似乎要找牛二拚命了。
啪！牛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碗都震得跳了起來。
這一拍，讓老板娘有點害怕了，心想：這個楞小子要是一巴掌拍到我臉上，還不破相呀。
“這是咋了，誰惹梅花生氣了？”一個黑臉膛的漢子踱進了飯館。
“這小子罵人，還揚言要吃了我。”老板娘見黑臉漢子來了，仿佛有了撐腰的，立馬趾高氣揚起來。她指著牛二說：“他吃了兩碗麵條、六個饅頭，想賴帳！”
牛二一聽，老板娘竟然誣陷他賴帳，頓時火冒三丈。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老板娘的鼻子說：“娘的，你這個狗娘們想誣陷人啊，老子飯還沒吃完，還沒到付帳的時候呢。”
“你咋沒吃完？”老板娘也知道自己說話過了頭，心虛地說。
“你瞎了眼呀，沒見老子還在喝湯嗎？”牛二指著湯碗說：“半碗湯還在碗裡，讓大家看看。”
“喂，小子，你才多大年齡呀，乳臭未乾就敢在老板娘麵前充老子，我告訴你：她孫子都有了。”黑臉漢子教訓牛二道。
“王麻子，你看，這是哪兒來的野小子，跑到我的飯館來撒潑了。”老板娘有黑臉漢子撐腰，底氣變足了。
牛二聽老板娘喊黑臉漢子王麻子，猛地一驚，他抬眼瞅了瞅王麻子。隻見這家夥臉色黑得象鐵鍋底，一個蒜頭鼻子，兩個大大的鼻孔就象洞穴。一雙眯眯眼，小得就象“一線天”。
牛二有點震驚了，心想：這家夥難道是我親爹？
論長相，我哪兒也不象他呀。牛二長得象媽，皮膚白，眼睛大，鼻子挺拔。
“小子，大爺今天炒股票賺了幾個，心情還不錯，所以，放你一馬。快結了帳滾蛋吧。”黑臉漢子對牛二揮了揮拳頭，威脅道。
“娘的，你讓誰滾蛋？”牛二瞪圓了雙眼，惡狠狠地問。
王麻子見牛二瞪圓了眼睛，嘣緊了一身肌肉，心想：奶奶的，這家夥看來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彆把他惹惱了。真惹惱了，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於是，王麻子的口氣一下子變得柔和了：“小兄弟，出門在外，少惹事為好。大哥我是過來人，奉勸你幾句，還是息事寧人吧。”
牛二見王麻子敗下陣了，也就趁勢下了梯子。“我也沒想惹事，是老板娘不會聽話，誣蔑我罵人，又誣蔑我賴帳，不然，我也不會發脾氣。”
“老板娘，我看，你就彆跟這位小兄弟較真了，俗話說：和氣生財嘛。”王麻子勸起老板娘來。
老板娘見王麻子服軟了，她當然不敢再囂張。於是，訕訕地說：“小兄弟，我看在王麻子的麵子上，就不跟你計較了。”說完，扭著小腰回到了吧台裡。
王麻子尾隨著老板娘進了吧台，他在老板娘的臉蛋上擰了一把，說：“小心肝，你一生氣，臉色紅撲撲的，怪漂亮的。”
“這小子快把我氣死了，你還有閒心跟我開玩笑。”老板娘瞪了王麻子一眼，責怪道：“我還想讓你幫我出一口氣呢，沒想到你在他麵前也服了軟。”
“小心肝，你沒見他雙拳緊握，怒目圓睜，一副要拚命的勁頭。這就叫做：赤腳不怕穿鞋的。他是什麼人？一個窮小子。我是什麼人？土豪。我跟他鬥，值得嗎？”王麻子說。
“你鬥不過人家，哼！”老板娘把王麻子往吧台外推：“滾一邊去，彆煩我！”
“小心肝，我聽說你老公最近身體不太好，他沒勁那個你了吧。嘻嘻，正好我來幫你消個火。”王麻子伸手在老板娘的胯裡摸了一把。
“消你個毛的火！你不來，老娘一夜睡到天光。你一來，半夜被你折騰幾次，連覺都睡不好。”老板娘說。
“小心肝，你真的不想我？”王麻子涎著臉問。
“我說了，想你個毛！”老板娘現在對王麻子一肚子不滿。本指望著王麻子給自己撐腰，好好教訓一下牛二。沒想到王麻子見風使舵，還幫著牛二說話。
“小心肝，我不是鬥不過那小子，是怕搞砸了你的生意。你想想：我倆要是真打了起來，你這個小店還不被搞得亂七八糟。東西損壞了不說，食客也嚇得跑光了。”王麻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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