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吉日。”
蘇小薇委屈的嘀咕，我懶得跟她扯對四爺說：“有些事情可以從簡，但六房不同於彆房，上族譜時必須祭祖！現在剛過冬至，一些外出打工的後人都沒回來，等小年那天大夥都回來了，那時候一起祭祖也是場盛事。”
合情合理的要求，不管四爺多想為蘇小薇出頭，他也隻能歎息一句，“菲丫頭說的在理。”轉而安慰著蘇小薇：“小薇，離小年也就一個月上下的時間。”
幽冥渡人的三場考試會在二十一天內完結，到時候就算蘇小薇搶到了一部份運氣，也錯過了考試。
“我聽四爺的。”
蘇小薇答應的很痛快，但我卻有一種淡淡的不安，料想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送走幾位老人，屋裡沒了彆人，蘇小薇收起偽裝，上下打量著我的妝扮，“特意打扮一番準備跟誰約會呢？”
“信不信我打你？”
她壓根不在意我的威脅，抬起手，啪啪抽了她自己兩耳光，哭著跑了出去。
這會我媽和幾個嬸子正坐在彆人家台階上織毛衣，蘇小薇跑出去沒一會，老媽進來說：“小菲你怎麼能打人呢？”
老媽知道我的脾氣，誤會我打了蘇小薇很正常，我一張臉瞬間黑了，“她自己打的。”
“那丫頭怎麼能這樣？”
老媽自然是相信我的，問題是媽媽都誤會了，外麵那些嬸子會怎麼想？
“蘇小薇說是我打的？”
我壓著怒火強行保持著淡定，老媽說：“她捂著臉跑出去，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甩開我就跑了。看她臉都被抽紅了，還以為是你打的。”
“這個賤人！”
出門，見台階上的嬸子、小嫂子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暗罵著但沒去解釋。
這種事越描越黑，最恐怖的是這些嬸子和小嫂子們最喜歡嚼舌頭，用腳趾頭想，等下午她們從麻將室出來，蘇家台前後幾排人家都會知道，我打了蘇小薇的事。
果不其然，下午三點多鐘，蘇小薇被打的事兒傳到了幾個老人耳裡，站在我這邊的兩位老人趕過來說：“六姨，你次你可犯糊塗了。”
“蘇小薇說是我打了她？”
我的問話弄得兩老人一愣，其中一個說：“沒有”另一個腦子轉的比較快：“六姨的意思是，那耳光是她自己扇的。”
如果蘇小薇親口汙蔑我，我可以借這個汙蔑的因果，紮她小人，但她自己並沒有說是我打的，是村裡人自以為是的認為我打了她。
沒有她的親口汙蔑，我想紮她小人都不行。
“謝謝兩老的關心，這事我會處理。”我壓著心裡的怒氣，裝著胸有成竹。
兩老人被我高深莫測的樣子唬住了，“既然六姨已經有了定計，我們就回了。大牛家的丫頭心計還真深……”
客氣的送走兩老人，我反倒不氣了。
不是我有多大度，而是想好了回擊的辦法！
開著奧迪到四爺家找到蘇小薇，她一見到我眼睛就紅了，四爺沒好氣的問：“蘇菲，你怎麼打人？”
沒理會四爺，我笑看著蘇小薇，“那幾巴掌是你自己打的？還是我打的？你不用瞞著四爺吧？”
四爺愣了愣，一雙老眼看向了蘇小薇。
我拿出一根針，提醒她如果誣陷我，我會借著誣陷的因果紮她小人的。
蘇小薇也懂紮小人的術法。
紮小人是有怨抱怨的一類術法，無緣無故的紮小人根本不靈，現在村裡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隻要蘇小薇親口說出誣陷我的話，那些罵我的聲音就會形成莫名的力量，從紮小人上還回去。
罵我的人越多，就紮得她越疼！
蘇小薇有兩個選擇，第一，誣陷我，說是我打的，那樣我就能紮小人了。第二，說實話，讓四爺知道她是心計婊。
麵對四爺的目光，蘇小薇毫不猶豫的說：“是我自己打的。”
讓我意外的是，四爺看蘇小薇隻有稍微不舒服，並沒有過激的反應。
瞬間我明白了，蘇小薇聯係的是四爺的侄子，四爺在村裡說話的份量來至他當官的侄子，在蘇小薇眼中四爺就是個糟老頭子，她根本不用在乎四爺的看法。
“可憐的四爺。”
我玩味的看了一眼壓抑著呼吸的老人，走到蘇小薇麵前，對著她就是兩耳光。
啪！啪！扇了兩巴掌我還不解氣，不等她反應連著幾腳把她踹在地上，堵在心裡的不爽才發泄出來。
蘇小薇歪在地麵陰狠的盯著我，我迎著她的目光，拍著手上的晦氣：“村裡人都說我打了你，那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一次，反正名聲已經壞了。”
哼哼唧唧的走到大門口，我轉頭對她露出一口白牙：“你不在意四爺的感受，其實我也不在乎名聲，說真的，我很喜歡潑辣的名聲，謝啦！”
挨了幾巴掌的蘇小薇本來不怎麼生氣，我的一句不在乎，一句感謝，氣得蘇小薇咬牙切齒的說：“蘇菲，咱們沒完。”
本來我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沒想到吃晚飯的時候，一個四十幾歲的本家哥哥跑來，“不好了，出大事了，老蘇頭出事了。”
村裡隻有守祠堂的老頭，被蘇家台上的人喊老蘇頭。
老蘇頭八十來歲的年紀，身體非常硬朗，蘇家祠堂周邊幾畝棉花地和菜園，他一個人大理得有條有理。
菜園裡種的小菜，老人家也不賣，誰家要是沒小菜，隻要打聲招呼，老人家有空就給送到家裡，如果老人沒空，自己去菜園扯，說都不用說。
本家哥哥的話音剛落，腿腳不便的幾個老人趕了過來，“六姨，你快過去祠堂看看老蘇頭是怎麼了？前兩個小時還見他挑糞，現在爬祠堂瓦片上站在，怎麼喊都不應，跟中邪了似的……”
老蘇頭沒有兒女，但他是三房年紀最長的老人，不提他守了多少年的祠堂，單說他是燦叔的嫡親三爺爺，如果從祠堂上跳下來，摔出個三長兩短，我可就不好交代了。
老蘇頭可以病死，老死……絕不能中邪而死。
中邪就是六姨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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