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爺還沒死呢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哭什麼爺還沒死呢

“不知道?”他看向她,笑得有點壞,忽然一個翻身湊近她耳畔,“我告訴你,女人的腿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夾住男人的腰。”

“去死!”懷瑾小臉爆紅,直接一腳將他踹下去羅。

“李培盛!”

一聲叫喊,李培盛連忙飛身而出接住從天拋下的主子。

當王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尊貴的皇太孫被李培盛抱著,兩眼發直得。

“王公公,你是上門來陪我家劈風玩的嗎?”第一個發現王安的懷瑾飛身落到他麵前,陰惻惻地笑問。

這輕功的確好用,想來這身子的前任輕功是不賴的,再多練一練,要飛出皇宮應該不成問題,但是,為嘛會被封了呢?難道真是怕她飛出皇宮?

“不不不,奴才是奉太子之命來給太孫殿下送賀禮的。”王安連忙驚恐地搖頭。

“給我看看!”懷瑾迫不及待地想看是什麼,突然,一隻大手比她快一步搶走。

她抬頭,看到一張陰沉冷肅的臉。

送完禮後,王安立即告退離去,這承陽殿每踏進一次就覺得陰森森的,難怪彆人都說是鬼殿。

“祈天澈,我告訴過你,太子那個地下宮殿裡有很多稀有珍寶,這裡麵的會不會是我見過的?”懷瑾擦掌霍霍。

祈天澈直接轉身箭步回了承陽殿,進了書房,並冷聲下令,“誰都不許進來!”

拾階而上的懷瑾腳步頓住,懷疑地看向李培盛,李培盛裝作看不到轉身想溜,她一個閃身過去就揪住了他。

“李培盛,告訴我,裡麵是什麼東西?”她皮笑肉不笑。

“娘娘,您餓不餓?奴才去讓禦膳房做些好吃的,您看好不好?”李培盛很聰明地拿她的弱點來引開她地注意力。

“說完了再去也不遲的。”懷瑾一點也不買賬。

“娘娘……”李培盛要哭了。

“嗯?”懷瑾露出威脅的眼神。

李培盛垮下肩膀,歎息,“通常太子送來的禮除了有關那個她,沒有彆的。”

懷瑾臉色刷白,不敢相信,太子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

想到祈天澈剛才凝重的臉色,她愧疚,心莫名地揪緊,轉身拾階而上。

“娘娘……”

“誰都彆進來!”

懷瑾同樣霸氣地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消失在門裡。

“李公公,如何是好?”包子習慣性地問。

“等唄,爺應該不至於對而今的太孫妃下手。”李培盛語氣裡也帶著不確定,畢竟爺已經親口下了禁止令。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書房裡,懷瑾的手還沒撩開珠簾,一聲冷喝傳來,“出去!”

懷瑾的手放下,轉身,腳後跟抬起了卻遲遲邁不出去,忽然,她又回身毅然掀開珠簾闖了進去。

然後,她看到一地的狼藉,畫卷、毛筆、硯台等書案上所有能摔的都摔了。

而他,背對著她,冷冷站著,手裡好像緊握著什麼東西。

她想,那個太子應該不至於變.態到割耳朵之類的吧?

她又走近一步,見他沒反對,又近一步,見他還是沒反對,又近,再近,終於站在他身後,伸手想碰他,卻不知為何遲遲落不下去。

最後,垂下,“祈天澈,如果你不願意麵對我,那我還是出去吧。”

到底是她硬闖進來的,他還是不願麵對她的話,那她也彆再勉強他了。

沒有回應,她挫敗地長吐一口氣,轉身走開。

然而,才走出一步,身後就傳來他無可奈何的輕歎,她立即停下腳步。

半響,才聽到他的聲音響起,“轉過來。”

她欣喜地轉過去,看到俊臉上正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心下一酸。

從來不容易被影響了情緒的她,僅是看到他強撐平靜,內心就翻江倒海的亂。

“你想問什麼?”他平靜地問,將手上的東西裝

回錦盒。

懷瑾認得出那件東西,就是昨天她差點就能夠救出來的那個女子手裡拿的木偶。

還好,還好不是器官之類的。

“你,為什麼要插手?你不插手的話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會導致什麼後果。

祈天澈抬眸,靜靜看向她,半響,走近她,托起她的臉,二話不說就擭住了她的唇。

懷瑾依然是措手不及,依然是瞠目,隻是這一次,想反抗的手才抬起忽然改成輕輕抱住他,長長的睫毛也緩緩合上。

似是得到了通關密語,吻著吻著,腳步亂了,他將她壓在已然空無一物的書案上。

他吻得急切,像是急於找尋什麼,他吻得狂亂,像是想要傾訴什麼。

除了前幾次被他偷襲外,懷瑾可以說毫無經驗,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隻能任他帶領。

當敞開她的衣裳,手覆上她的柔軟,埋首在頸畔的男人忽然靜止不動,隻剩下他情動的粗喘響起。

懷瑾頓時尷尬了,一把推開他,拉起衣裳直接從窗口躍出去。

明明是想弄清楚他是怎麼想的,明明是想知道那個嫣兒出啥事了,明明是想表示愧疚的,怎麼就特麼的吻上了,還差點一發不可收拾。

要真的那啥那啥了,事後直接找根麵條上吊得了,不然連她都覺得自己是在用身子安慰他。

還好還好,還好及時刹住了。

書房裡,祈天澈望著被她匆忙間撞壞的窗,真是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一股腥甜湧上喉。

“噗!”

一口血噴在地上攤開的宣紙上,渲染成畫。

“爺!”

李培盛聽到動靜趕來,沒想到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爺,不是說過不能太激動的嗎,您怎還……”李培盛上前扶他坐下,忍不住絮叨。

“是激動了些。”祈天澈淡淡地道,抬袖抹去唇角的血漬。

李培盛忽然想起進來時看到那抹慌逃的身影,“爺,您該不會……連那方麵都無法……無法……”

“嗯。”祈天澈靠在椅背上,緩緩闔上眼,抬手揉額。

李培盛如同晴天霹靂,他一直以為這些年來爺隻是不喜女子近身,萬萬沒想到連那種事都做不得。

對啊,爺的身子不能過於激動,做那檔子事能不激動嗎?他真是糊塗了!

“爺,您放心,一定能好的!”李培盛哽咽道,他的爺好可憐,連喜愛的女子都碰不得。

“哭什麼,爺還沒死呢!”祈天澈冷聲喝。

“是,奴才笑,笑……”可是笑比哭難看。

“滾出去!”祈天澈緊擰著眉。

“爺您彆激動,奴才這就滾,這就滾。”李培盛不敢再留下來惹主子煩。

“站住!”祈天澈睜開沉靜的黑眸,淡淡道,“此事不許對她透露半句!”

“奴才知道。”李培盛連連點頭。

祈天澈揮手讓他離開,俊臉添了抹蒼白之色。

他再次打開錦盒,看著躺在錦盒裡的木偶,眸光冷冽,拳頭捶在書案上。

真要逼他走到那一步不可嗎?

……

這一夜,向來吃好睡好的懷瑾難得的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才睡著,又被包子叫醒了。

“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包子的聲音像是天塌了的樣子。

懷瑾不得不半睜開眼。

“說重點!”她氣躁地吼。

“肖家出事了!”

聞言,懷瑾濃濃的睡意瞬間全消,陡然睜大雙眼,“你說什麼?肖家,出事了?”

“嗯!聽說今日回來上朝的宰相聯合幾位大臣上奏折彈劾了將軍,說將軍私吞了朝廷發放的軍餉!”包子一口氣說完,這事才一下朝就已經傳遍朝野上下了。

“私吞軍餉?有何憑證!”懷瑾擰起秀眉。

想起幾天前那個憨直的大哥,想起吳小人,不,應該說是祈雋崇拜的那個忠肝義膽的肖將軍,一代忠臣良將說私吞軍餉就私吞軍餉了嗎?

“聽聞肖家軍隊裡有人一路逃回京城上告,具體的奴婢就不知了。”包子也很是著急,她家將軍老爺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分明就是遭汙蔑了。

這時,李培盛匆匆過來,站在寢宮帷幔外,“娘娘,殿下要您過去一趟,淩瓏郡主來了。”

懷瑾的心陡然一驚,當初的擔憂怕是已經成真,她下床穿上鞋就往外跑。

“娘娘,衣裳!”包子急忙拿起衣裳跟上。

宮人才給淩瓏郡主上完茶,懷瑾就一身雪白單衣衝進來了,剛睡醒的她,雲發未梳,俏臉上還有著困倦之態。

祈天澈微微蹙眉,第一次見她著急至此,連衣服都沒穿就跑過來了。

李培盛見到主子微沉的臉,趕緊示意身後趕來的包子快些替這位姑奶奶穿衣服。

懷瑾下意識地瞄了眼坐在那裡將雲淡風輕展現得淋漓儘致的男人,他的視線一看過來,她立即轉到淩瓏郡主身上去。

“肖……我哥是不是出事了?”她直接問,生平第一次叫哥還是有些彆扭。

淩瓏看著她,若換做一般姑娘家隻穿單衣就跑出來見人,定是羞得不行,而她不是,她依然傲然、自信,讓人不敢用褻瀆的目光去看待她。

更叫她詫異的是,她的婢女幾次給她穿衣都遭她揮手,一直靜靜端坐在那的皇太孫看不下去,起身接過婢女手上的衣裳親自為她穿上。

懷瑾想拒絕,但看到他的堅持後便消停了,絲毫不彆扭地讓他穿上,邊看向正看他們看得有些傻眼的淩瓏郡主。

“郡主,你好似還沒回答我的話。”

淩瓏有些窘的收回目光,道,“娘娘,淩瓏也是剛接到我爹的信,說是少將軍沒有回邊關,而邊關那邊大將軍大為震怒,傳出要將少將軍逐出軍隊。”

懷瑾點點頭,又看向正為她係腰帶的男人,挪開些許距離,動手自己利索地打了個蝴蝶結,抬頭,“祈天澈,皇上怎麼說?”

聽說他行弱冠之禮後就被皇上準許上朝議事了,隻是他經常缺席,就算在朝上也鮮少發言,挺多也就是去占個位置而已。

祈天澈抬起頭迎視她,“皇爺爺要都察院徹查此案,並派欽差大臣前往邊關,肖將軍停職查辦。”

兩人好似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個依然清清冷冷,一個依然慵懶故我。

“欽差是誰?”如果是太子.黨的人那就完了。

“肅王。”

“肅王?我聽祈雋說過,除了太子外,肅王也對皇位虎視眈眈,他當欽差是好是壞?”懷瑾擔心地擰眉。

“總比是太子的人來得好。”祈天澈的語氣有些沉。

“也對,太子他們要急於除去肖家軍是怕將來這股勢力為你所用,而肅王目前最大的對手是太子,這個時候他斷不會反過來幫太子,他能做的就是也想將肖家這股勢力為自己所用。”如此一來,肖將軍暫時算是安全的。

祈天澈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與他所想的完全一致,眼中不禁流露出激賞之色。

“娘娘,那現在要如何?少將軍怕是已經落在他們手裡了。”淩瓏郡主著急地出聲。

這時的懷瑾懶懶打了個哈欠,“我先回去補個眠,一切睡醒再說。”

說完,扔下一臉錯愕的淩瓏郡主,自顧走了。

淩瓏郡主默默無語,這個太孫妃方才衝進來的時候明明就是很關心的樣子,現在怎會一點都不急了,還要先回去睡覺?

“郡主,她昨夜累著了,一宿未睡,不讓她睡她腦袋沒法使。”祈天澈淡笑解釋。

淩瓏郡主想到二人的成親大典不成,昨日才正式下旨恢複了太孫妃的封號,那昨夜不就等同新婚之夜?

想到這,不禁覺得有些赧然。

而才走到門外的懷瑾一個趔趄,這廝不搞曖.昧會死啊!

聽風樓是什麼地方?聽說上天入地無所不

知無所不能,就連你要它查當今皇帝穿什麼內.褲都查得出來的組織,用現代話就是專門搞情報的。

喧嘩的大街上,一個俊俏的白衣公子輕輕一躍,摘下了掛在某酒樓酒旗上的木風鈴,然後繼續瀟灑地逛大街。

暗中有人看到,悄悄離去通報。

沙沙作響的竹林中

“公子,有人揭風鈴。”龍飛單膝跪地對著空氣稟報。

“揭風鈴何時也需過問我了?”溫潤的嗓音在林中穿透而來,卻又無人聽得出他具體在哪個位置。

“不,這次揭風鈴的人不同,需得問過公子是否要接這單買賣。”

“誰?”

“當今太孫妃!”

話落,鬱鬱蔥蔥的竹林裡飛出一抹白,翩然落在龍飛麵前。

清雅俊逸,潤如溫玉。

“可知所為何事?”眉眼輕抬。

“宰相在朝堂上彈劾鎮國將軍私吞軍餉,太孫妃恐怕是為了此事而來。”龍飛道。

“……接!”沉吟片刻,他下了決定。

龍飛一驚,“公子,祖上有令,不得乾涉皇家之事。”

“我乾涉的是肖家,並非皇家。”

這有什麼不同嗎?太孫妃應該也算是皇家了吧。

“是。”龍飛領命,又問,“公子要親自去見嗎?”

本想轉身回竹屋的男子忽然改了主意,頷首,“嗯。”

而後,一白一青瞬間消失在竹林中……

寶食樓雅間,白衣公子坐在滿滿一桌美味佳肴前,慢條斯理地享受美食。

這位俊俏公子哥不是彆人,正是懷瑾,為了顯得更爺們,她還蓄了一撇小胡子。

“喂,屏風後的,我沒有跟空氣談話的習慣!”

她突然的開口讓屏風後的人詫異了下,他們在她進來之前就已經在這了,本以為她沒有發現的,畢竟她一進來就點了一大桌子菜,然後開始大吃特吃,整個人完全沉浸在美食裡,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早已發現。

龍飛示意主子,但見他的主子好像有在笑,雖然極淡極淡,但他很肯定是在笑沒錯。

秋離楓示意龍飛出去跟她談。

這一刻,他相信她不是肖燕了,且不說肖燕不會男裝打扮,肖燕最不會的就是這般吃相,還吃得很多很多,更不會警覺性如此之高。

看來,考驗聽風樓的時刻到了。

“這位公子,我家樓主請你說明揭木風鈴所為何事。”龍飛走到懷瑾麵前,一板一眼地道。

聽風樓有自製的木風鈴作為代表物,走在大街上隻需抬頭一看,便見到掛在各大商鋪旗幟上方,想跟聽風樓做生意,隻需揭下風鈴便會有人找上門商談。

懷瑾往屏風瞥了眼,道,“算了,隻要不是對著空氣就好。”

這麼神秘不是為了搞噱頭就是見不得人。

“我要你們替我找出肖家少將軍肖默的下落,太陽下山之前。”她拿出旁邊凳子上沉甸甸的包袱扔給龍飛,“隻要幫我找到人,錢不是問題。”

反正現在又多了一輕功神器,若是再不夠,祈天澈那裡應該多的是。她早就瞄到他的書房書架後有個庫房,一直想找機會溜進去瞧一瞧的。

“請公子酉時在此等候。”龍飛沒有打開包袱,而是直接達成交易,然後走回屏風後。

懷瑾透過光線的映射看到屏風上一抹頎長的身影站了起來,然後,越窗而去。

她輕嗤了聲,繼續享受她的美食……

街上熱鬨非凡,有賣糖葫蘆的,賣麵具的,琳琅滿目。

一家門可羅雀的酒樓,一名蓄著一撇小胡子的白衣男子走進去,跟掌櫃交談一番,掌櫃聽完後不再是垂頭喪氣,欣喜地接過白衣男子手裡的圖紙和銀票,並且簽了字畫了押,歡天喜地的送白衣男子離去。

轉了條街,白衣男子又走到一個麵攤前點了碗麵,隨便吃了兩口,隻留下幾張圖紙就走,老板過來收碗筷時隻能無奈

地目送吃白食的人離開,拿起圖紙瞧了瞧,又叫來妻子一同研究,然後笑眯眯地點頭。

同樣的事也在不同的街發生了……

酉時,還是那個雅間,懷瑾百無聊賴地等著,最後還等到睡著了。

這就是龍飛帶著消息來赴約時看到的畫麵,這哪裡像是肖家出事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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