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在害羞什麼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請問你在害羞什麼

是那個族長!

他居然會說他們的話!

應該有八.九十左右的高齡了,鶴發童顏,聲音中氣十足戒。

“祈天澈,你在玩兒我?”兩眼冒火地看向與自己緊貼的男人煎。

“我也沒說我族長不會。”男人表示被瞪得很無辜。

“那這個呢?”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這確實是我們這裡最神聖的儀式,也的確如他所說,這裡男女不能相互交談,除非舉行過這個儀式。”族長笑吟吟地解釋,讓身後隨來的兩個人跳到他們旁邊的另外兩個土坑。

然後,懷瑾看到神奇的一幕,薄薄的鐵閘一開,所有的泥土居高往下流散,很快,壓著他們的厚重泥土不見了,他們恢複了自由。

脫去那身厚重的‘禮服’,還沒歇息夠,就被祈天澈拉著跟隨族長來到一處平地。

平地上鋪著一塊白布,白布上放滿了各種果子和各種烤肉,一撥人圍坐在一起,這會倒是不拘泥男女了。

這裡大多都是一對對,剛才那些替她穿上‘禮服’,包括那個她醒來就雞同鴨講的女人,不在這裡。

也就是說,在這裡的都是舉行過那個見鬼儀式的人,單身男女依舊隔絕。

真是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鬼地方。

肉香四溢,懷瑾肚子裡的小饞蟲在鬨,很不客氣地對著架在火上還在烤的肉吞咽口水。

祈天澈帶她過去挑了個位子,才剛坐下,那些人立即熱情地把麵前的餐食送到麵前來。

懷瑾受寵若驚,原以為這裡的人不是很友善,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祈天澈,我還以為得靠搶的呢。”懷瑾吃著某人用刀細細切好的肉塊。

“那也用不著你搶,我不會讓你餓著。”祈天澈淡淡地笑。

“你要是讓我餓著,我就……”

她突然不說了,視線定格在對麵。

祈天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兩個小孩在嬉戲玩鬨,約三四歲。

“想寶寶貝貝了?”他把烤好的香肉喂到她嘴邊。

“彆說你不想!”懷瑾張嘴,悶悶地說。

思念,在心裡泛濫。

向往自由,是因為沒有牽絆。

有了牽絆,自由便不再重要。

祈天澈沒有說話,起身對那個族長說了什麼。

中間空地上,木鼓很有節奏的打響。

在懷瑾努力把思念化為食量的時候,剛還玩得好好的兩個小孩突然跑到她麵前來,拉起她。

她求助祈天澈。

“去吧。”祈天澈擺擺手,淡淡地說。

於是,在兩個小孩滿是期待的目光下,懷瑾不得不硬著頭皮混入跑來跑去的女人。

她看不出來她們到底在做什麼,隻能跟著跑,然後,交錯著交換位置。

直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她才發現原來她們是在跳舞。

還沒歇夠,又被她們拉著跑,她體力再多也不能這樣的啊。

好吧,那就改變舞種好了。

不就是要個狂歡的氣氛嘛,簡單得很!

懷瑾雙手跟著鼓聲打起節拍,身子跟著節奏扭動,時而像街舞,時而像拉丁,總之怎麼歡快怎麼來見。

見那些女人都愣著,隻看她跳,她上前拉起她們互動,邊跳邊教,漸漸的,那些女人由好奇到覺得好玩,徹底放開了地融入她帶起的新氣氛。

手打節拍、尖叫聲,沉寂的山穀徹底蘇醒,喧嘩震天。

“奇緣,奇緣……”族長摸著長長的白須,笑嗬嗬地說。

祈天澈銳眸微眯,收回目光看向他,誠懇討教,“還請族長明示。”

“哪裡來,哪裡去,緣來緣去,天不可違。”

祈天澈挑眉。

果然,這個老者是位高人,醒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頗有仙風道

骨,雖然包著頭,臉上也塗著黑炭。

“我信,人定勝天。”他看了眼在人群中玩得很開心的女子,更加堅定。

老者看向懷瑾,意味深長的說,“我知道遲早會有一名女子會出漂流到此處,但沒有你。應該說,也沒有她。”

祈天澈略一思忖,頓時明白了,“你是說,本該出現在這裡的是原來那個?若我沒有跳下與她一起的話?”

心,驚跳。

背上已冒出大片冷汗。

若他有那麼一刻遲疑沒跳下去陪她一道的話,他真的與她永遠分開了。

從來沒想過那個時日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是說至少也要在冬季嗎?

難怪,花無闕臨行前特地囑咐他一番。

“不愧是黎民百姓之福,天下蒼生之幸。”老者欣慰地讚道。

“若沒她陪伴,將是黎民百姓之苦,天下蒼生之難。”淡淡的聲音,冷冷的語調,卻蘊含著與天宣戰的威力。

老者聞言,掐指算了算,皺眉,又算了一遍,再一遍,最終得出結論,“是禍是福,我也無法定論了。她們的命盤本該在一定時機回歸正常,現已被你打亂,因她而起的劫也會應驗在你身上。”

是嗎?這樣就可以留住她了是嗎?

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

他此生最大的劫就是不能沒有她啊。

隻要能留下她,還有什麼劫是他受不了的。

“你也彆以為這樣就高枕無憂了,能否廝守到老還得看天給不給,因為,她不屬於這裡。”

祈天澈霎時眸光陰冷,老者不得不相信,他剛才說那句話是真的。

若真惹急了他,這黎民百姓堪憂。

“我功力不夠,若我師兄天機老人還在,也許會有破解之妙。”老者愛莫能助。

祈天澈冷著臉,垂眸,沉思。

素聞天機老人居於天山,那是一個尋常人都到達不了的地方。傳說他一眼就能斷人生死,更傳言他可騰雲駕霧,從來沒有人見過其真麵目。

既然老者說了‘若還在’,那就表示已駕鶴西去。

“有因必有果,因未明,何來果。”祈天澈持起茶壺為他倒茶,淡淡地說。

“我在這裡,即是已明。”老者拿起茶,完全沒察覺出自己入了陷阱。

祈天澈不動聲色,持茶淺啜,半響,放下木碗,黑眸犀利,淡淡開口,“那即是人為了。”

老者手上的木碗滑落,卻是落入男人的手中,碗中茶,一滴不漏。

沒人看不見他是如何出手的。

“請。”祈天澈把茶遞回給他。

老者看向他執著堅定的眼神,接過茶碗放下,深深歎息。

“多年前,天機老人曾無意中被肖家長女所救,算出她十七歲那年有一死劫,便為之改命。”

所以,改命的那一刻,天地異常,懷瑾成了肖燕。

薄唇冷冷勾起,眸中精光閃閃,他笑,“也即是說,真正的肖燕不止沒死,也在代替某個人活著。”

而且,就跟他們活在同一個天空下。

那個天機老人定是也料不到代替肖燕的人竟不是在同一個時空。

老者聞言,大驚失色。

這人竟一直在套他的話!

這男子儘管身世多舛,卻是命定的天子。其性子冷如冰,淡如水,若偏執起來也可毀天滅地。

瞧見她儘興地回來了,祈天澈收斂陰鷙,告彆老者,“多謝,明日我們便離去。”

拱手,轉身,神色如常地回到原來位子上。

“呼!好痛快!”懷瑾直接躺平在鋪著層層樹葉的地上。

“儘興了?”他柔聲問,抬起袖子為她拭去額上的薄汗。

“嗯!祈天澈,我喜歡你為我做的一切。”懷瑾枕在他腿上,壓低他的頭,湊上唇去親了下,毫不吝嗇地表達內心情感

知她想寶寶貝貝,所以他便讓那兩個孩子過來帶她去跳舞,轉移注意力。

這男人的細心每次都讓她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去掉後麵五個字,我想會更好。”男人輕笑,回吻一記。

兩人的恩愛,旁若無人。

懷瑾扳著手指頭倒數,然後嬌嗔地瞪他,“很好,你又讓我想起兩年前某人扮成另一個人,在口頭上占我便宜的事!”

祈天澈立即想起她說的是哪一次,騙她頭戴大紅花的那一次,從她那裡騙得一句‘我想你’。

笑了笑,捏捏她的小臉,“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聽哪個?”

“唔……”懷瑾認真做思考狀,道,“先聽壞消息!聽完壞消息,還有好消息可以起到安慰作用。”

“壞消息就是,我剛惹怒了族長,所以我們今夜沒地方住了。”指了指快要下山了的太陽。

“噗!你會惹怒人?而且還是一個快要作古的老者?”懷瑾噗嗤而笑,才說完就遭到那位老者的瞪視。

她對他吐吐舌,本來就是快作古了嘛,她還沒說‘死’呢。

不過,看老者的臉色,雖然偽裝得烏漆墨黑的,但她還是看出不爽來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惹怒他的。”他一向對彆人淡漠有禮,現在卻主動跟她認罪說惹怒人了,她實在很好奇啊。

“他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男人語氣淡淡,嗯,他也沒說錯。

懷瑾頓時炸毛,火冒三丈地瞪過去,“誰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出來,我保證隻打殘!”

族長悄悄遁走,那男子明明是謙謙君子啊,怎會這麼卑鄙地陷害他呢。

“沒關係,那些破草屋也沒法住,我們待會整個更靠譜的。”懷瑾很有信心地說,“對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明天要離開這裡了。”祈天澈撫著她的發,她氣呼呼的樣子依然一如當年給他的感覺,好可愛。

“也對啦!我們在這裡居然一昏迷就昏迷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外麵世界亂成什麼樣了,是得馬上出去。”本來好好的禦駕親征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裡又是完全被高山封閉,與世隔絕,根本探聽不到外麵的半點消息。

“比我還憂國憂民。”修長的手指揉開她擰起的秀眉。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懷瑾嘿嘿地笑,她早下了決心要幫他一起扛天下的,現在她卻跟他在這裡一起逍遙,好愧疚地說。

“走吧,去找今夜住的地方。”祈天澈屈指輕敲,拉她起身。

“乾嘛那麼麻煩,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就行啦。”這種事她在現代也沒少乾過。

“懷瑾……”

“嗯?”懷瑾抬頭,卻發現男人微低著頭,似是在不好意思。

他在不好意思個什麼勁?

“我會害羞。”他抬頭,目光真誠。

懷瑾怔怔地微微張嘴,眨了眨眼,“請問,你在害羞什麼?”

“嗯,我不習慣在野外。”

懷瑾紅了臉,儘管已經不知道被他使用徹底多少次了,但每每談起這方麵的事,心,仍為他加速。

他在害羞才見鬼,還嗯!

“祈天澈,不作會死是不!”她打他。

祈天澈後退,閃避。

避著避著,兩人成了你追我趕,讓本就散場了的人群再次聚攏。

兩個來自遠方的客人,一黑一白,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鬨。

原來,那極為好看的男子會笑,而且笑起來如冰雪初融,迷炫人眼。

那笑,也隻在那女子麵前笑。

……

不是說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嗎?怎麼成了洞房了。

真的是洞房,一座筆直的小山佇立,裡麵被鑿空,成了一個洞房,而且裡麵有石床,有石桌,簡單的家具都是用石頭做成的。

“祈天澈,如果這是惹怒族長的代價的話,我很樂意你去對惹他

幾回。”自然而然地抱著他的脖子,嬌笑。

“洞房總不能在外邊。”祈天澈伸手圈住不盈一握的纖腰。

又瘦了,臉還有些蒼白,許是昏迷太久的緣故。

“你這不是廢話嘛,洞房當然要在洞裡麵啊。”懷瑾利落地接話,說完,看到男人抿唇竊笑,她腦袋飛轉了下,頓時羞紅了臉,推開他。

“祈天澈,你腦袋裡能不能裝點彆的!”

原來兩人所談論的‘洞房’不同。

“嗯,你說得沒錯,洞房要在……”他用力將她拉回懷裡,貼在她耳畔,以調.情的語調補充,“洞裡麵。”

懷瑾想咬舌自儘,她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不!她說的是正常的,是他理解不正常而已!

“要不要到外麵看看?”他不再逗她。

懷瑾幾乎秒點頭,立即轉身出去觀看。

祈天澈隨後走出來,就看到她環胸,手指抵著唇,昂頭往上看。

“祈天澈,那上麵能上去嗎?”懷瑾問他,那裡的視野一定很棒。

“你想,就能。”男人露出清淺的笑,上前,伸臂摟住她的纖腰,施展輕功,足尖借力使力。

懷瑾也抱緊他,臉貼著他的胸膛,昂頭,看他看得著迷,越看越覺得自己賺到了。

很快,他們落在山頂上,落地的時候,祈天澈身子不自然地佝僂了下,懷瑾注意到了,伸手去查探,被他握住,包裹進溫厚的掌心裡。

她瞪他,堅持。

他笑,“原來我的懷瑾口味如此獨特,好好的洞房放著不用,要跑到山頂來。”

“祈天澈,我、要、看!”懷瑾不理會他的黃腔,板起小臉,加上眼神威脅。

無奈,祈天澈隻好鬆手,張開雙臂,任她隨意摸。

懷瑾的手在他腰際摸索,手心很快就摸索到了微微的濕黏,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原來,他真的受傷了,她昏過去前發生的事並不是幻覺,他替她受了傷,那險些戳在她腦袋上的尖銳山石被他拚儘全力為她受過。

如果不是他,她想自己要麼已經見閻王了,要麼已經回到現代。

她起他什麼都不說,還逞強施展輕功帶她上來,傷在腰上,不能使力,傷口會離開他不知道嗎?

伸手脫他的衣服。

可是,她頭疼了。

他們醒來,穿的是這裡的衣服,而這裡的衣服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一條長布在身上卷啊卷,把身上該遮的地方遮住後,腳下留有足夠的空間方便走路。如果她要看他的傷的話,必須一層層剝開,那剝開他勢必赤條條。

“我剝給你看,可好?”祈天澈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祈天澈,我是認真的!你彆鬨!”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捉弄她。

“彆擔心,傷口其實已經愈合了,是因為穿那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他輕輕將她摟入懷,這上邊的寒氣很大,風也有些冷,真搞不懂,她要跑上邊來做什麼。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因為我,你傷口才會裂開的。”等一下下去,她要折回去把那件硬邦邦的樹枝衣服給拆了。

“回洞房去可好?上邊有些冷。”祈天澈岔開話題,先哄她下去再說,她穿這麼薄,怎受得住。

他有留意到她的身子比以前冰涼,也許是因為在生寶寶貝貝時沒照顧好自個,之後又跑到日曜國去折騰。

懷瑾想到他的傷,想近距離數星星的念頭沒有了,乖乖點頭,扶著他轉身。

祈天澈看著她一下子變得如此乖,忍不住笑問,“回去洞房可好?”

“好。”一心擔心他傷勢,點頭後,懷瑾才察覺到這一句跟上一句有何不同,抬頭,果然看到他邪邪的目光。

“祈、天、澈!”她氣得跺腳,真是一不小心就著了他的道了。

祈天澈低低笑開,摟著她飛身躍下。

一落地,懷瑾忙摸他的傷口。

“彆急,進去就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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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瑾瞪他,這廝似乎逗弄她逗弄上癮了,都說的什麼話。

“進去!”她推他,行為看似粗魯,卻是很小心。

祈天澈嘴角始終上揚,這女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反而會給他一種彆樣的新鮮感嗎?讓他隻想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折騰。

走到床邊,他站在那裡,眸光幽暗地看著她,那神情活脫脫地就是歡迎蹂躪。

“要是我鐲子還在的話哪用這麼麻煩。”她嘀咕,走上前,“我先聲明,我不是故意弄丟鐲子的。”

“還有腰佩,打算拿什麼賠我,嗯?”他撩開她的發,手指忍不住在雪嫩的頸畔徘徊。

“那是不可抗力因素,你不能賴在我身上。”懷瑾據理力爭。

“你的荷包都還好好的。”祈天澈拿出那個荷包,因為長時間侵泡在水裡,上麵已經不如當初那般嶄新,卻仍完好無缺。

懷瑾輕咬下唇,理虧。

彆人識貨,要走她身上的寶貝,她繡的這個荷包不被人嫌棄丟了已經算是阿彌陀佛了。

“這麼為難,那就把你賠給我吧。”男人摟住她一轉,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在石床上。

“祈天澈,你身上還有傷呢。”懷瑾不敢太大掙紮,怕讓他的傷口裂得更厲害。

“若再忍著,我怕傷更重。”他笑,埋首在她耳畔,補充,“內傷。”

“你二十年不都憋過來了嗎?”懷瑾忍不住竊笑。

“你是在竊喜得到我的第一次嗎?”他懸宕在她身上,一本正經地問。

“對喔,說起來我應該感謝前太子妃,是她為我保住了你的唔……”

還沒說完,小嘴便被利落地封住。

輾轉,交纏。

大手沿著曲線摸索到這層衣物的交叉處,扯開。

“啊!!”

洞口,傳來驚呼聲。

兩人動作僵住,看到站在外麵背對著他們的是誰後,男人有些失望地輕點她的唇,“先饒了你。”

起身,順便將她拉起,為她把好不容易解開的衣服再卷好。

然後,兩人一同走出去,外麵已經夜幕降臨,尤其這猶如四方井一樣的地方,天黑得比較明顯。

外麵,是那個救了她的女人。

她手捧著一堆厚厚的東西,那竟然是他們的衣服,衣服上麵還整齊地放著幾樣東西。

懷瑾汗顏地跟祈天澈交換了個眼神,祈天澈屈指輕敲,“狗咬呂洞賓了吧?”

懷瑾吐吐舌,誰知道這些人救人也就算了還把人身上的貼身物全都剝除啊,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那方麵去好麼!

沒錯,除了衣服外,還有她誤以為被他們順手拿走了的手鐲,還有天蠶絲,還有腰佩。

腰佩因為碎過一次,被祈天澈找人花功夫粘好,而今經過激流衝刷後,已經殘碎不堪了,穗子有些孤零零的躺在上麵。

祈天澈上前從女子手裡接過衣服,對她頷首致謝。

女子露出兩排白牙,兩隻手做著飛翔動作,黑得發亮的眼睛閃閃發光,尤其又笑得那麼燦爛。

而鮮少對人笑的祈天澈,破天荒地對她笑了,還一再頷首,很被取悅的樣子,讓她看了很想開扁。

接著,女子又對她笑,指了指外麵的一顆細長細長的樹苗,又指了指她的胸。

懷瑾低頭看自己的胸,再看看她指的那棵樹,細長,是說,不豐滿的意思嗎?

“知道自己自身不足了?”男人揶揄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

懷瑾才回過神來,女子已不在。

她瞪他,大聲嚷,“誰說握不住來著!”

說完,看到他嘴角邊放大的弧度,她頓時明白自己又上當了!

在這方麵,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防不勝防!

“半個月了,進去驗驗。”他笑著摟她肩進去,眸光卻銳利地往某處掃了下。

有動靜,而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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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縮成搓衣板你也沒法退貨了!”懷瑾氣哼哼地道。

“攸關我的福利,我又怎會讓它變成搓衣板呢。”

懷瑾徹底無語,為嘛聊著聊著總能聊到關於那方麵去。

“換上衣服。”他把衣服給她,拿著自己的動作利落又不失優雅的換起來。

懷瑾抱著自己的衣服怔怔地,看傻了。

“等我幫你換嗎?”祈天澈快將衣服脫到底了,看到女人在呆呆的垂涎他的體魄,雖然很想她撲上來,但,不能。

懷瑾羞窘,鼓了鼓腮幫子,轉身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裡邊有個小角落,剛好能擋住一些。

“我不是害羞,是怕你撲上來!”懷瑾丟下話,小跑步過去換衣服。

“嗯,敢騎在我身上揮汗如雨的女人,不會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男人閒閒地道。

真是彆扭得可愛!

揮汗如雨……

懷瑾滿臉炸紅,這男人還可以更可惡一點沒關係!

怎麼老是對她語言調.情。

換好衣服出來,懷瑾看到自家男人換回淺金色的衣袍,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裡,有種終於從火星回到地球的感覺。

“對了,你的傷……”她猛然想起,都怪這男人老是逗她,害她都忘了。

“不礙事,我方才忘了把酬金給那女子了,你代我送去。”祈天澈把冠上的龍珠取下來給她,因為銀票經過侵泡早已不剩了,荷包裡的碎銀也所剩無幾。

懷瑾點頭,接過,從自己的包裡翻出那顆夜明珠,回頭對他說,“那你先歇著,我追上她,把東西交給她後就回來。”

說完,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親了一下,腳步飛快地離去。

祈天澈沒時間去享受她留在頰邊的親吻,走出洞口,親自目送她安全離開後,眸光冷冽,墨發、衣袂,迎風擺動。

嗖嗖嗖……

一個個黑衣人從四周竄出,源源不斷的感覺。

這些人,絕非普通的殺手那般簡單,反而像是一支軍隊。

“你們的主子是誰?”他泰然自若,厲聲問。

居然能找到這兒來,此人,不簡單!

“閻王會告訴你!”

其中一人說罷,便動手。

天色全黑,火光中,刀光劍影,激烈交戰。

借著手上夜明珠,懷瑾施展輕功一路追趕,然而,越追越覺得不對勁。

她使用的是輕功,就算那女人走得再快,按理也該追上了才對,就算那女人已經先離開了一段時間,但她追那麼久了,不可能還沒看見她的身影。

懷瑾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腦海裡回想剛才自那女人離開後的畫麵,包括每一個細節。

明明前一刻還不顧身上的傷,對她餓虎撲羊的男人,沒理由下一刻又要她換上衣服。

呃,不是她那啥,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還有,就算真的要付人酬金,明天也可以當麵道謝跟道彆,壓根不需要急於一時。

除非……他是故意支開她!!

該死!他有危險!

懷瑾立馬轉身,施展輕功折回去。

這個笨蛋男人,以為這樣她會感動嗎,才不會!她會恨死他!

懷瑾回到,看到的是,男人被敵人密密包圍,四周還有著不可估測的殺氣。

她抽出發上的天蠶絲,從後方將那些打算放暗箭的人一一殲滅。

不敢相信,若是她遲回一步,會不會隻能替他收屍了!

祈天澈因著受過重傷,體內的內傷又尚未痊愈,內力無法完全使出,所以他才支開她,就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希望她不要太快發現吧。

隻是,看著原本該襲來的暗器卻沒有,他知道,她已經回來了,而且正殺得眼紅。

凝聚內力在掌中,震開朝他劈上來的敵人。

懷瑾從黑暗中突圍而出,落在他身後,與他背靠背,並肩作戰。

“懷瑾。”

“彆叫我,我不認識你!”她很生氣,很生氣。

“你該知道我不能拿你冒險。”祈天澈一掌劈開要靠近她的敵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同樣,懷瑾砍掉靠近他的敵人。

男人無奈,隻能先專心對敵。

此時,山下傳來慘烈的叫聲。

不好!

懷瑾和祈天澈神色皆冷,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剩餘的敵人,忙飛身趕去救人。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見老族長帶著逃出來的人往另一個方向逃。

祈天澈和懷瑾連忙過去,對他們除了愧疚也隻剩愧疚,對老族長頷首,便斷後保護他們。

直到進入一個隱蔽的山洞,這個山洞裡麵九曲十八彎,再適合藏身不過。

原來,這個山洞的存在本來就是用來逃難用的,裡麵一直定期貯存乾糧,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對不起,都是我們連累了你們。”懷瑾愧疚地鞠躬道歉。

這裡的人與世隔絕,過著平平靜靜的日子,也許連防人之心都不曾有,如此樸實的族人而今卻因他們遭遇滅頂之災。

“不,應該說是我們害了你們。”老族長道,看向身邊那兩個把頭低得很低的男子,“他們是族裡除了我之外唯一懂外邊語言的人,所以每月都由他們出去采購需要的東西,阿卡,由你來跟他們說吧。”

阿卡怯怯地抬起頭,沒有喬裝的臉有著同他們一樣的膚色。

懷瑾在想,這些人會不會大多都不是黑人,而是抹了顏料。

“對不起,我們出去買東西時看到你們的畫像,便奇怪地多看了幾眼,然後才回到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你們去的城鎮叫什麼?”祈天澈盯著阿卡,冷靜地問。

“觀海鎮。”

祈天澈微微蹙眉,目光深沉。

“這個觀海鎮有問題嗎?”懷瑾疑惑地問。

“觀海鎮屬於淮南,與十二所在的地方不遠。”沒想到一條激流竟將他們衝出這樣的‘緣分’來。

“你懷疑這些人是祈雋派來的?”若是,那也太寒心了。

“那日,淵兒出現在那裡並非意外,殺手閣的人不會讓一個入閣未滿三年的人執行任務。”祈天澈說,好像,腦海中有什麼正在漸漸明朗。

“就是說,有人不想讓你禦駕親征!”懷瑾有意掃了眼深深低著頭的阿卡。

“此人必定知曉淵兒與你之間的關係。”難道,真的是十二嗎?

這時,外邊傳來大批人馬靠近的聲音,起碼比之前包圍他們的那些,還要多兩倍。

祈天澈和懷瑾皆是臉色凝重,若不是軍隊,怎可能會有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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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Xiyue51的鮮花,麼麼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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