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我沒醉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祈天澈我沒醉

懷瑾一震。

原來,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他愛她,沒她會死,可是,她該死的做了什麼!

居然問都沒問,就那樣自以為是的結束了他們的感情墮!

“你也說了‘你想’,並不肯定是嗎?以你男人的角度來看,他真的還會原諒我嗎?”應該不會了植。

她居然對他說後悔了,還對他說,膩了他的寵溺,他的嗬護,他的疼愛。

“要看你說了什麼。”看她慌成那樣,希望還能補救。

“我說,我後悔了,我膩了,我厭倦他的寵溺,他的疼愛,他的嗬護,我……”

還沒說完,花無闕已經一副沒救了的表情,扶額。

她更慌了,“那怎麼辦?”

她都說膩了,厭倦了,那就代表他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縱容她了,更不會,輕易原諒她,包容她的一切過錯。

“你為什麼不問清楚再決定啊!你腦袋當擺設麼!”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膩了’,對炮友是好聚好散,對深愛的情侶來說,安全是破裂啊!

何況那個男人又是那樣掏心掏肺,把她當做整個世界。

而她居然說了那樣的話,簡直是作死!

“他又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如果當時她沒有一氣之下跑去找楚墨,也不會因為祈天澈一心救楚墨而被怒意衝昏頭腦。

花無闕輕歎,“若我是他,在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隨時都會靈魂出走,永遠不再回來,我也會選擇不說。”

“為什麼?”

“害怕。”花無闕篤定地說,“害怕的不是天讓你回去,而是你自己選擇回去,而你,一開始也沒對他坦白不是嗎?”

“我是不想他時時刻都擔心失去我啊!”懷瑾說完,仿佛如夢初醒。

想起那一夜,激.情時,他一遍遍在她背上寫的字,她真的好想劈死自己!

安全感,並不隻是女人需要,男人也需要。

他害怕失去她,說到底,他在她這裡得不到足夠的安全感。

想起罪魁禍首,她惡狠狠地瞪過去,“要不是你背著我告訴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誰叫你太愛衝鋒陷陣,我隻能找個人來攔著你玩命啊!”

就因為知道貪生怕死的事她做不來,所以他才找個人看緊她啊。

他明明是好意好麼!

“我謝謝你!”懷瑾揮拳霍霍地逼近。

“喂!彆打臉……彆……”

花無闕護住臉,然而,料想中的拳頭卻遲遲沒落下來,他抬頭,就見那抹身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鬆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閒閒喝酒。

“稟花公子,有一名叫芽兒的小姑娘找您。”

“噗!”

花無闕入口的酒全都噴灑出來,起身就逃,“花公子不在!”

“誒!花公子,那是……”

小兵還沒說完,隻聽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那是,湖啊!

燈火闌珊,懷瑾匆匆去了議事廳,他沒在,然後又馬上回他們目前住的小院子。

站在房門外的時候,她卻躊躇不前了。

生平頭一次覺得自己好膽小,沒有勇氣麵對他。

就在這時,門從裡麵拉開。

懷瑾對上李培盛的臉,那是一張充滿埋怨和不諒解的表情。

她知道李培盛對祈天澈忠心耿耿,甚至可以為了他毅然決然選擇當太監。

換句話說就是,誰傷他家爺誰就是他的敵人。

“李培盛,擋著門作甚?”裡麵傳來清冷無波的嗓音。

懷瑾好像聽出了一絲……虛弱?

她擔心地想衝進去看,李培盛卻有意不讓開,甚至她

踮起腳尖想往裡看的時候,他故意擋住她的視線。

她瞪他,他也不再是過去那副狗腿的樣子,而是忠心護主的神情。

“爺,是一個醉鬼,奴才這就把她打發掉。”才拉開門,李培盛就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酒味了。

傷他爺傷得如此重的人,彆想他會給好臉色。

“李培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醉了!讓開!”懷瑾板起臉,喝道。

“肖三小姐,我家爺要歇息了。”李培盛皮笑肉不笑地趕人。

“這裡麵也是我的房間!”懷瑾表麵鎮定,心裡卻慌得很。

“已經不是了,在爺稱您為一聲‘三小姐’的那一刻起,您已經沒有資格再住進這裡。”李培盛很有禮地道。

懷瑾臉色泛白,沒有資格……

是啊,若不是他允許,李培盛不敢這麼對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李培盛之所以一直以來都對她狗腿,受她整,是因為她是他家爺認定的女人。

但,一旦她不是了,就不會再給好臉色了。

看著被擋得很嚴實的裡麵,懷瑾握了握拳,她還是想試一試。

“祈天澈,我要進去!”她對裡麵喊,語氣像過去一樣囂張。

然而,等了良久,裡麵也沒有他的聲音傳來,期待的心一點點冷卻,下墜,慌得生疼。

“請吧。”李培盛直接請她走人。

懷瑾不走,一把伸手將李培盛拽出來,要闖進去,李培盛跟她動起手,兩人就在門口過起招來。

她本來就擅長近身格鬥,但李培盛似乎也是卯足了勁地跟她打,要製服他真的需要時間。

就在兩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清冷的嗓音傳來。

“讓她進來。”

懷瑾一喜,推開李培盛,拉扯了下衣裳,快步走進去。

李培盛揉著方才被她打到的位置,她是看準了對手身上的部位來打的,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將人打倒在地,並且再也爬不起來。

她的身手,他今日才算真正領略到,的確很強,可惜,沒心沒肺!

懷瑾欣喜的心情在看到靠在榻上翻書看的男子後,便立馬緊張了。

他臉色有些泛白,隻著雪白中衣,靠在床頭全神貫注的看書,身上蓋著薄被,應該是沒事。

明知她進來了,看也不看她。

這樣的陌生,這樣的漠然,讓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懷瑾,一下子蔫了。

這樣的他,很像分開兩年後重逢時,他對她的樣子,陌生、疏離、淡漠。

這樣的他,叫她心慌。

等了又等,沒等到他的目光,她做了幾個深呼吸,還是鼓起勇氣開口,“祈天澈,我問你,你所說的‘她就是真正的肖燕了’,那個‘她’指的是我,是嗎?”

“重要嗎?”

她以為男人不會搭理她的,就算搭理也不會那麼快,可是他卻馬上做了回應,也教她心碎,他甚至頭也未抬,手上動作也未停。

“重要!對我來說很重要!”她立即點頭如搗蒜,在他願意開口理她的時候,抓住機會。

男人手上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緩緩抬頭,冷淡地看向她,清冷淡淡地開口,“可是,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

懷瑾羞慚的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他不會原諒她了,在她那麼輕易就否認他的愛之後。

是啊,要是她,她也不會原諒。

他以為當年她嫌棄他而拋棄他,他沒有多少掙紮的原諒了她。

他以為她和彆的男人有了孩子,他知道後不怪她騙了他,還接收她的孩子。

他以為她被祈雋強.奸了,他沒嫌棄,還用心接納她,哄她,討她歡心。

而她該死的以為他為了愛無所不忍。

其實,他超越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所擁有的胸襟,隻因是她而已。

所以,真正收到彆人的心還嫌有血腥味的人,是她!

她該死的輕易否定了他的愛,把他捧到眼前的心砸了個粉碎。

她還該死的踐踏了他的尊嚴,要知道一個天之驕子,對一個女人百依百順,嗬護備至,在這古代是絕種的,而她卻該死的對他說‘膩了’。

她當時是被鬼上身了麼,為什麼隻想到他愛的是彆人,卻沒想過他對她的掏心掏肺!

不!她要挽救自己所犯的錯!

“祈天澈,我知道是我斷章取義,但那也是你沒……”

懷瑾看到他又低下頭去,一心翻書,完全當她不存在,她好想抽自己。

她怎麼還可以怪他沒說,明明是她的錯。

說白了,是她不夠愛,才這般輕易質疑他的愛。

是的,她對他的愛,遠不及他對她的。

可是,這樣的愛,他好像要收回了。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換來沒關係。

所以,這次,他不再是沒關係,而是無所謂。

過去,是他讓她在他的世界裡橫行,現在,是她主動要退出他的世界,她想再回去,他已經拒絕參觀。

即使,他擺明了不願聽她解釋,但她還是要說!

“祈天澈,我不知道花無闕早已告訴你,我隨時會魂歸的事,而我沒有親口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隨時都會失去我……”說到這裡,她暗暗咬唇,偷瞄他的神色,卻仍是不為所動。

她很小強的繼續,“那夜,我去尋你,聽到楚墨跟你說你暗中尋找肖燕的事,還說我隻是替身,而你默認,所以我就……”

所以,就輕易否定了他對她的愛,是嗎?

懷瑾看到男人冷笑,是那種自嘲的冷笑。

她的心更慌了,怎麼好像越解釋越糟糕!

“所以,我以為……你要的是肖燕。”

低如蚊呐地把解釋補充完,她抬頭,迫切地期待能得到他的眼神。

好在,這次他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看向她,雖然眼裡全是疏離的清冷,但起碼他聽進去了。

“你以為?”他輕嗤,他對她的心,就這麼輕易被她這樣以為是嗎?

在他可笑的目光下,懷瑾慚愧地輕咬下唇。

她的錯,她輕易糟踐了他的心。

“既然決定要走,再多的解釋也是多餘。”他淡淡地道。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真正想留的人是我!我以為,你要的是她,不是我!”

“所以你就先開口為贏是嗎?”

懷瑾無言反駁。

當時,她除了不想在最後看到他愧疚的眼神外,確實,也是有那麼點自尊心作祟。

“有時,在最衝動的時候做出的決定,正是心之所向。”

懷瑾劇烈搖頭,“不是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回去,這裡還有寶寶貝貝。”最重要的是有你。

原來是因為放不下孩子,若是沒有兩個孩子,她不會這般勉強自己放棄那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我會當做你今夜所說的都是醉話。我們已不適合再住在一塊,我會讓李培盛另外替你安排房間。”他說完,低頭,繼續翻書。

“祈天澈,我沒醉!”

懷瑾這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蠢事,居然一身酒味的跑來跟他解釋!

是啊,有誰會相信一個醉酒的人的解釋是真的!

祈天澈不再理會。

懷瑾怔怔地看著鐵了心到底的男人,一時間,素手無策。

對了!

她想起還有一件東西可以得到挽回他的機會,一掃臉上愁雲慘霧,低頭翻找小布包,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她急得跺腳,忙把小布包拿到桌子那邊,把裡麵的東西全都倒出來,裡裡外外都找遍了也沒有。

她明明記得是隨身放著的。

似乎聲響太大吵到男人了,他合書下榻,穿鞋從她眼前離開,看也不看她一眼。

懷瑾心裡慌極了,伸手拉住他衣袖,焦急地問,“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們在寶食樓做條件交易的那隻耳墜在哪?”

她記得,她的東西向來都是他幫著收拾,因為就算她收拾了也不一定記得放在哪,但是他收拾就不一樣,隻要她想要什麼,問他準能找到。

對她,他真的從不假手於人。

瞧吧,他真的把她寵壞了,犯下這麼個不可原諒的錯!

“你得習慣沒有我的日子。”他側眸,淡淡地說。

“我不要!是你讓我這般依賴的!”懷瑾聽到他這麼說,心,恍如被人活生生剝離。

“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後悔了。”所以,她在努力彌補過錯啊。

“我知道,不用再說第二遍,我不會不讓你走。”

“我不是那……”

手,突然被狠狠撥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乾脆利落。

懷瑾愣了,忘了解釋。

看著落在半空的手,心,是前所未有的慌。

“祈天澈,你說過永遠隻是我一個人的。”她衝著快走到門口的他,大喊。

“我是說過,是你不要的。”他頭也不回,語氣冷淡。

“我要!我要的!你等我一下!”

而他沒有等,頭也不回地走了。

懷瑾看他離開,慌忙轉身,翻箱倒櫃的找,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隻要找到那耳環,她就還有求得原諒的機會。

可是,她找來找去,連枕頭,被子都抖了個遍,也沒找到。

她挫敗地蹲在床前,埋首入膝,生平頭一次覺得自己好沒用。

她知道,這一次,她傷了他,比當年他以為被拋棄的時候還要傷得深。

所以,他才會這麼絕情對她。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原諒她了,再也不會回頭找她了。

就在她這麼以為的時候,一個人影映入眼前。

她欣喜抬頭,卻在看到伸到眼前的荷包時,征住了,臉色刷白。

“你……知道這荷包上麵繡的什麼嗎?”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抱雙臂的手,指尖狠狠掐進肉層裡。

“花無闋說是愛。”他的聲音不含半點情緒起伏。

懷瑾瞠目。

原來他知道!

他知道荷包的含義,所以一直貼心放著,將她的愛用心珍藏。

那他現在把荷包還給她,是……不要她的愛了嗎?

不要!

她不要他把愛還給她!

“祈天澈,送出去的東西我不回收!”

這樣他就得繼續收著了吧。

“你要找的耳墜。”他從荷包裡拿出耳墜放到她手裡,“荷包我會處理。”

處理?

怎麼處理?

扔了,還是燒掉?

她看著躺在手心裡的耳墜,猶豫地鬆了又握。

他已經表明不要她的愛了,真的要用這個來威脅他嗎?

太卑鄙,也太沒尊嚴了。

可是,尊嚴跟他比起來,真的已經不算什麼,她寧可冒著被他嘲笑的可能試一次,也不願就這樣放棄他。

尊嚴和他比,算個屁!

拿定主意,她追出去,在院子的轉角處攔下他。

攤開手掌心,“我的條件是,我要回你的寵溺、你的嗬護、你的疼愛。”

一鼓作氣說完,她整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雙目緊張地盯著他。

他笑,“我的這些,是無條件的。”

她說,祈

天澈,我後悔了

她說,之前之所以願意拋棄她那個世界是因為貪戀他的嗬護、他的寵溺、他的疼愛,因為她沒有感受過。

她還說,對你,隻是一時眷戀,現在,我膩了!所以,我要回到屬於我的那個世界!

那一句,‘我膩了’像魔音一樣,一直在他腦海裡響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的真心隻是一場笑話。

懷瑾急了,“當初說好了什麼都可以!”

“那我也可以以拒絕為條件。”

“你不能。因為你可以提條件的信……”

懷瑾的話就此打住,因為他手掌心裡多了一個腰佩,雖然支離破碎,但還看得出形狀。

那是,她以為已經流失在激流中的鏤空雕玉球腰佩!

“本想帶回去給它原先的主人陪葬的,倒沒想還有此用途。”他看著手掌心裡的腰佩,似是諷刺的道。

“不算不算,你說過要兩隻耳墜在一塊才……”

還沒說完,他的手心裡多了一枚耳墜……

===

謝謝kernel_panic的荷包,麼麼噠( ̄3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