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她爬牆

2017-06-16 作者: 紫瓊兒
支持她爬牆

“你還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你你你……”肖晉南氣到無語。

“姐,聽聞你‘帶’了個男人進房。”肖媛委婉地暗示,把‘搶’說成了帶。

懷瑾恍悟,“原來是這事啊。墮”

她都忘了這裡是封建的古代,已婚的女人跟彆的男人說說話,勾勾手指頭都有可能被浸豬籠植。

“這事還不嚴重嗎!”

果然,她新上任的老爹怒吼了。

“您老息怒,我找那人有事,要真是你們想的那事,能這麼快完事嗎?再說了,我也是很挑的好麼!”

肖晉南聽到她這麼說,不禁瞪大眼珠。

肖媛羞臊地低下頭去。

柳雲修也不敢苟同地彆開視線。

這娘娘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咦!你們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

三雙耳朵,六隻眼睛都對準懷瑾,她又想到什麼了?

“你們說,要是我紅杏出牆的話,祈天澈會不會氣得立馬醒過來?”

噗!

肖晉南內傷了,趕緊扶住旁邊的花木。

“娘娘可以試試。”柳雲修一本正經地說,以皇上那深藏心底的可怕占有欲,也許真能見效呢。

“嗯,等祈天澈醒來,我會記得告訴他,你支持我爬牆。”懷瑾很認真地點頭。

柳雲修微微瞠目,不是心情煩悶得不整人了嗎?看來她今兒心情的確不錯。

瞄了瞄她的小包袱,“娘娘又要去奪寶了?”

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消息,隔三差五就匆匆出門,無論眼下正在做什麼事,哪怕敵人殺到家門口來了,她照樣包袱款款而去,因為沒什麼比祈天澈的命更重要。

“燕兒,你又去!”肖晉南走上來展開大嗓門功力。

“當然要去!也許祈天澈命裡就缺這一味藥呢。”懷瑾笑笑道。

她知道暗中有不少江湖人閒得蛋疼的在看戲,所以找了個包打聽幫她打聽哪裡有奇珍妙藥。

“那爹陪你去!”肖晉南道,反正現在仗也沒得打了。

“爹,不是我嫌你,而是一個連捏條蛇都要猶豫上大半天的人,我沒法帶。”

肖晉南粗獷的臉紅了紅,道,“那讓媛兒陪你去。”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嘛,這女兒真不懂給他麵子。

“我一個人反而更利落,彆忘了,我已經‘死’了,正好趁‘死’的這些日子到處闖闖。你們呢……”懷瑾支著下巴想了想,“你們就悲傷失意,軍心低迷,該解散的解散,該回京城的回京城,比如肖家軍。”

“燕兒可是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走?”肖晉南問,沒想好,他們貿然回去不妥啊。

在朝廷眼中,肖家軍已是叛變了。

“沒有。”懷瑾很爽快地攤手,“既然我師父主要暗示的是京城,那就先回京城吧。”

“燕兒,你還信他?”想到那能奪人命的琴音,肖晉南就氣不打一處來。

“就憑他沒殺我,我就該信他。”懷瑾堅信,秋離楓有苦衷。

“需要出殯嗎?”

冷冷的嗓音在所有人後麵響起,是不知何時出現的斐然。

懷瑾抬頭看去,輕笑,“當然,若能得到你這個鎮邪的一滴淚,效果會更好。”

斐然黑眸微沉,轉身就走。

“這麼愛耍酷,跟我家風sao瓔一點兒也不搭嘛。”

“她不是你家的。”斐然停下腳步,糾正。

“有本事把她變成你家的啊!”懷瑾把包袱摔到肩上,對肖晉南等人道,“如無意外,京城見了。”

揮揮手,瀟灑地從他們麵前走過,經過斐然身邊時,停下腳步,“你瞧人柳雲修,被女人狠狠傷害過一次也卷土重來了,而且征服的對象還是我家冷豔小媛媛。你前後多少年了還搞不定,就隻會整日懷揣著姑娘家的肚.兜,要不是認識你,我還真當你是變.態。”

>

肖晉南原本聽到柳雲修征服自己二女兒時,滿臉不痛快。再聽到斐然懷揣肚.兜時,頓時顧不得長輩身份,哈哈大笑起來。

肖媛冷如彎刀地瞪了眼柳雲修,轉身走掉。

柳雲修氣得牙癢癢地看著施施然而去的女人,看向斐然:你哪裡惹到她了?

斐然也看向柳雲修,反問:你呢?

無奈,相互搖頭。

也許,這位娘娘隻是心血來潮而已。不過,這樣子的她才比較讓人放心。

亦或者,她是為了讓他們放心才刻意為之的。

三日後,太孫妃出殯,送喪隊伍延綿數十裡,浩浩蕩蕩,整個現場氣氛都哀傷得引人落淚,可卻是誰也沒哭。

棺材兩邊,高頭大馬上,右邊是柳雲修和肖媛,左邊是斐然和肖晉南,然而,問題來了,他們聰明偉大的娘娘死了,理應有人哭上一哭才行的。

於是,柳雲修看想斐然,眼神交流:

斐然接著看向肖媛。

肖媛麵容清冷,看了看棺材,又看向父親。

肖晉南不跟他們玩眼神交流那一套,出聲道,“哪有父親給死去的女兒哭喪的,成何體統。”

“白發人送黑發人,理應傷心。”柳雲修道。

肖晉南瞪向他,還想不想娶他女兒了!

肖媛也冷瞪過去,莫非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麼都這麼耿直。

就在大家推來推去的時候,前方傳來一陣狂奔的馬蹄聲。

很快,那馬蹄聲越來越近,近到眼前,馬上的人直接翻身下馬,撲跪在棺材前,痛聲大哭。

長長的隊伍停了下來,整個空曠的道路上都是一個人的哭聲在回響。

“娘娘,奴才來遲了!”

“娘娘啊,您怎能說走就走呢!留下小少爺和小小姐怎麼辦?”

“娘娘啊……”

哭天喊地,發自內心的悲痛欲絕。

柳雲修正要上去告知真相,卻被斐然以眼神攔下,示意地對傷心欲絕的李培盛抬了抬下巴,暗示。

柳雲修頓時明白,他們方才正愁沒人哭喪,李培盛的到來正好解決了這一大難題,而且這一哭就哭得驚天動地。

棺材裡悄悄探出一個雪白的腦袋,低頭看了眼趴在棺材前嚎啕大哭的人,然後不感興趣地望了望,又縮回去了。

它在這裡麵可以跑來跑去,翻來翻去,可舒坦了。

見差不多了,柳雲修上前拉起他,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拎起衣服,“你們為何不保護好娘娘?那麼多人,那麼多影衛,怎麼會連保護一個人都做不到!”

“呃,娘娘是被信任的人所傷,我們來不及阻止。”他也不算騙人,的確傷了,隻是傷得不深。

聞言,李培盛鬆了手,傷心落魄地撫向棺材,苦笑,“娘娘,您見到爺了吧?您待奴才跟爺問聲好,也待奴才跟爺道聲歉,他交代奴才的,奴才什麼都沒做成。”

柳雲修聽了,不禁訝然,就連斐然都下馬走過來了。

“你方才說什麼?死了的娘娘怎會見到皇上?”換成是柳雲修拽他衣服。

說到這,李培盛又是悲從中來,“爺他……在聽到娘娘受傷,危在旦夕時,就……就回天乏術了。”李培盛說著,雙膝跪地,自責地捶地。

若是消息沒傳進爺耳裡,那該多好。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什麼都沒做好也就算了,還讓爺沒了性命。

衣襟又再度被拎起,這次是斐然。

“你確定?”

“當然確定!是我親手埋葬了爺的!為趕來看娘娘的狀況,連個像樣的祭拜都沒有。”李培盛越說越恨自己了。

斐然垂眸,半響,又抬頭,“瓔珞呢?”

既然是那樣,知道這邊出了事,尤其是那個女人出了事,她沒理由不趕來。

“瓔珞姑娘她身……”李培盛意識自己差點說漏嘴,連忙收住話,道,“瓔珞姑娘有彆的人要接見,說是晚一步到。現在,也不用了。”

斐然鬆了手,想問她是否還好,卻又問不出來。

“還好她不在。”柳雲修從噩耗中回神,喃喃道。

所有人多默默低頭,是啊,還好她不在。

今日這場出殯沒想到到最後會變成真的,隻是理應出殯的死者不在這裡。

於是,就這樣一路回京城,一路哀痛,真正的哀痛。

秋離楓和龍飛選了另一條路回京,在路過的客棧停下歇息。

簡單的用過晚膳後,秋離楓坐在桌子前,擺著文房四寶,一疊小張的宣紙。

再也沒法撫琴的手,閒時就隻能寫寫字,而寫的永遠隻是那兩個字‘懷瑾’。

幾次下來,左手寫的字越來越好看了,每一筆都很認真,用足了心。

“樓主,該換藥歇息了。”一直儘忠地守在門外的龍飛,敲了敲房門,提醒。

“嗯,進來吧。”秋離楓收拾今夜寫好的成果,疊好,放進一個錦囊中收好。

就在他收好後,房裡,燭火詭異地撲了下,又恢複平靜,他察覺到門外的動靜也消失了。

“龍飛?”他有些擔憂地喚。

“屬下在。”龍飛回應,推門進來。

秋離楓看了他一眼,便坐到凳子上,自個動手拆纏在手上的白布。

龍飛掃了眼桌上的文房四寶,皺眉,目光再移到他那裡,看到他受傷的手,眼裡閃過深深的震撼。

見龍飛毫無動靜,秋離楓抬頭看去,恰是這一眼,將他的震撼收入眼底。

“你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吧。”他道,繼續低頭為自己換藥。

龍飛回神,沒有按他的吩咐做,而是上前替他換藥,“屬下幫您。”

“不必了,去收拾吧。”秋離楓避開她的手,執意要求。

龍飛頓了半響,立即轉身去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寶。

秋離楓換藥有多久,他就收拾有多久。

最後,秋離楓換好藥了,他也收拾完了,他儘忠地守在門口等吩咐。

“回房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秋離楓溫和地道。

龍飛帶著複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去,順便帶上門。

翌日,龍飛敲響主子的房門。

“樓主,該啟程了。”

話音才落,門從裡麵拉開,一襲雪白的男子走了出來,徑自下樓,“走吧。”

龍飛跟在身後下樓,趁用早膳的時間,交代店小二把樓上的包袱搬到外麵的馬車去。

早膳期間,龍飛把一瓶金瘡藥遞給秋離楓,說是剛讓人送來的,秋離楓什麼也沒說,伸手接下。

主仆倆沉默地用完早膳,便趕車啟程。

路上也是除了喝水或者有事要交代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樓主,在天黑前應當能趕到下一個城鎮。”龍飛道。

“那就在下個城鎮住下吧。”馬車裡傳來溫朗的嗓音。

“是。”龍飛這聲應得中氣十足,細看,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到了客棧,定了兩間上房,又讓小二把晚膳送到房裡,秋離楓讓龍飛坐下來共用晚膳。

用完晚膳後,秋離楓又吩咐龍飛叫店小二送水沐浴。

熱水送來後,秋離楓進了屏風後,開始寬衣。

站在門口的龍飛顯得有些局促。

“龍飛。”屏風後傳來主子的聲音。

“在。”龍飛忙回應,尾音有些小。

“退下吧。”

似乎沒料到事情會這般發展,龍飛錯愕了半響,急忙點頭,“是!”

然後,飛快轉身,帶上門。

屏風

後,剛好不容易脫下放到屏風上的外袍又被穿回去,男子緩步走出屏風,看著關上的房門,略有所思。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他起身,吹熄燭火,關門下樓。

“掌櫃的,請問最近鎮子上可有什麼稀奇的事情發生?”他站在櫃台前問掌櫃。

“稀奇的事情?”掌櫃略想了下,道,“有。聽說黃員外的兒子中了毒,黃員外不惜散儘千金求醫呢。”

“請問,黃員外家如何走?”秋離楓又問。

掌櫃的不由得打量了下這個氣質清逸的男子,以為他是大夫,便不多想地給他指了路。

“出門左拐,到茶樓再左拐,然後右拐,直走,是嗎?”秋離楓再三確認路線。

“是的。”掌櫃的忙點頭。

秋離楓頷首致謝,轉身走出客棧。

出門左拐,到茶樓再左拐,然後右拐……

出門左拐,到茶樓再左拐,然後右拐,直走……

出了客棧後,秋離楓按照路線走,在心裡一遍遍的默念。

黃員外家

一名俊秀的男子拾階而上,被門外的小廝攔下。

“站住!你是何人?”

“你家少爺的毒我能解。”懷瑾慵懶地開口。

“你能解?”小廝狐疑地打量了下他,根本就是個油頭粉麵的紈絝子弟。

“你有何名號?”小廝一臉瞧不起的樣子。

“名號嘛……”懷瑾偏頭想了想,“惡名昭彰,算不算?”

她是史上最惡名昭彰的太孫妃,這個應該也算得上是名號吧?

早知道需要名號的話,她就去偷出個名號來了,或者賭出個名號來也行啊。

“嘖!果然又一吃飽了撐的,走走走!”小廝厭惡地趕人。

懷瑾直接一人送一拳頭,然後大刺刺地邁入門檻。

很快,隨著那兩小廝的呐喊,整座府邸霎時燈火通明,護院奴仆洶湧而至,最後出來的是府裡的主人,黃員外。

“你兒子的毒我能解!”不等黃員外開口,懷瑾就說明來意,擺明了嫌棄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

黃員外頓時喜出望外,“你真的能解?”

“我要幻彩琉璃珠!”懷瑾開出條件。

“什麼!?”黃員外大驚失色,本來還想問此人來自何處,師承何處,有何稱號的,但她一開口就是要祖傳寶貝,可見是胸有成竹。

“這個……”黃員外猶豫起來。

懷瑾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好好跟他談條件他不要,非逼她用偷的,唉!

“請留步!”

在快踏出門檻時,身後傳來聲音,懷瑾微微勾唇,停下腳步,也沒有轉身。

“公子裡麵請。”黃員外忍痛割愛,上前揖請。

懷瑾點頭,隨他去給他兒子解毒。

反正瓔珞離開前又給她留了一瓶解毒丸,隻要不是那種失傳八百年的毒,基本都能解。

懷瑾給黃員外的兒子為了解毒丸後,那人半盞茶後,吐出毒血,慢慢地也能睜眼了。

懷瑾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公子不需把脈嗎?”黃員外不放心地問。

從進來到現在,她隻是喂了一顆藥,也沒做大夫該做的事,比如把脈。

懷瑾眉頭一挑,“我又不是大夫,把什麼脈。”

“你你……你不是大夫,那你……”

“我也沒說我是大夫,我隻說我能救你兒子,你兒子不也醒來了?還請黃員外履行承諾。”懷瑾說著,伸出白嫩的掌心,索取酬勞。

“若知你不是大夫,老夫也不會讓你對小犬胡來!”黃員外翻臉不認人。

懷瑾似是早料到如此,嗤笑,“有錢人就是這麼狡猾,還好我多留了一手。”

<

/p>

聞言,黃員外臉色丕變,“你什麼意思?”

“像黃員外這麼狡猾的人還用得著明說嗎。”懷瑾眯眼笑。

黃員外那個氣,隻好讓人取來幻彩琉璃珠送上。

懷瑾拿到幻彩琉璃珠,辨彆真偽後,笑道,“以防黃員外反悔派人追殺,剩下的半顆解藥我就藏在這屋子裡,慢慢找吧。”

說完,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夜色中,屋簷上,懷瑾將手裡的東西托付上,“六月十五當日送到,就說是孩子的爹送的生辰禮物,希望你們八大保鏢的名聲這次彆再毀在我手裡。”

是的,八大高手,就是八大保鏢,他們不設鏢局,隻有八人,但凡托他們保送的東西,一定會安全送達,這跟現代高大上順豐是一個檔次。

幻彩琉璃珠,貝貝一定會很喜歡。

祈天澈這個父親沒能陪在孩子身邊沒事,她會替他給孩子準備禮物。

……

出門左拐,到茶樓再右……

秋離楓停了下來,長身玉立於茶樓前,回頭看看前後兩邊,目露茫然之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