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期間不斷地有門內弟子禦器降落在山頂。
當蘇婧和尚清跳下飛劍後,寧曉曉發現短短幾日,蘇婧已是修為大漲,突破了練氣八層。
隨著蘇婧的到來,山頂的議論聲漸漸傳了開來。被眾人不懷好意的盯著閒話,蘇婧敢怒不敢言,憋得小臉漲紅。
“你們夠了,這樣說我,有什麼證據!”
她不是沒脾氣,隻是平日礙於形象,從不讓他人探知自己的真實情緒。可是聽了他們過分的話,蘇婧還是羞紅了臉,再也克製不住心底的怒意哭了出來。
這兩天她都要被逼瘋了,甚至連正陽峰都不敢出,還要怎樣,還不放過她?
寧曉曉睜開眼睛,朝蘇婧看了一眼。
心道:現在的蘇婧還年輕,還沒有開始成長,並沒有小說裡的那份沉穩淡定,被三言兩語激的動怒,也屬常情。
被蘇婧一吼,議論聲漸熄。
她畢竟是長卿真人的愛徒,這些人但凡沒有靠山,都是不敢招惹她的,隻能在背後八卦一下。而且看她小嘴一嘟,秋水明眸淚汪汪的,一些男修看了,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師妹,彆和他們計較,反而降低了身份。”
尚清冷冷瞧了閒話的那幾名女修一眼,牽著蘇婧走到一塊巨石旁坐下。
“大師兄,他們欺人太甚!”
蘇婧餘怒未歇,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人,尚清一時瞧愣了眼。
見那些人不敢繼續議論,蘇婧自有了些底氣。
揚了揚清脆好聽的嗓子,她冷著臉道:“坊間都說謠言止於智者,我沒做過的事,自然問心無愧。你們背後議論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會任由你們詆毀。”
山頂愈加安靜。
寧曉曉瞧了瞧,由於時間還早,山頂隻有五十多人,都是宗門八堂裡的弟子。就是稍微厲害些的,修為在練氣十一層的弟子也都是閉著眼睛打坐,完全不想攙和此事的態度。
其餘一些都是修為不高又沒有靠山的,沒有出頭鳥,他們更不敢接蘇婧的話茬。
“怎麼都不開口了,既然沒有證據,下回再讓我聽見你們談論此事,我必不會客氣!”蘇婧說話時,目光特意瞟向剛才的那幾名女修,冷冷的眯了眯。
接觸到她的目光,那幾名女修麵露尷尬。
看吧,人就是這樣,你厲害一些,他人就不敢得寸進尺了。
蘇婧頓時心情好了很多。
“喲,蘇婧,你也會動怒啊,真是少見,我以為你就隻會裝無辜和柔弱博取同情呢。”隨著天際一道嘲諷女聲響起,下一息,溫夢璃和另一名粉裝娃娃臉的女修降落在山頂。
蘇婧咬著唇,麵色發白,一副虛弱的想倒地的摸樣。
尚清從後麵攬住她的肩膀,怒視溫夢璃:“溫夢璃,你不要太過分,冷師叔都說這是誤會了,你還在瞎說什麼!”
“我可沒有瞎說,董嘉人都死了,這裡麵沒點貓膩誰信啊。”溫夢璃瞧了眼尚清,再看向蘇婧,不吭不響的就放大招。
董嘉死了?!
溫夢璃話一出,議論聲又起來了。
“董師兄死了?大師兄,真的嗎?”蘇婧一臉難過的看向尚清。
尚清皺皺眉,他也是剛剛知道。
董嘉被誰殺的?
不過細細一想,就能找出些眉目,董嘉的家族勢力不如離家,離家本就對他諸多意見,要不是離歌月就喜歡他,非卿不嫁,而且董嘉尚能培養,離家根本不會考慮同意兩人訂婚。
轉眼,就發生了那件事,還在宗門裡傳開了。這無疑讓離家顏麵落地,羞憤之下,派人殺掉董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勢力大的修仙家族最要臉麵,決不允許董嘉這種敗壞家族聲譽的人存在。
寧曉曉卻是另一番心思,腦袋裡浮現出長卿真人那日的冷笑。
長卿真人絕對有動機殺掉董嘉,而且他即便動手,也沒人會懷疑到他身上,畢竟他當日可是“大發慈悲”的放走了董嘉。
想通了這一節,寧曉曉心裡冷笑。
這個便宜師父,真是狡詐。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眼看預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山頂的弟子越來越多,質疑的目光都盯著自己看,蘇婧也不再多說,隻是反複強調著“她沒有做過,都是謠傳”這句話,可憐兮兮的望著眾人。
這個時候,人群裡傳來一聲粗噶的調笑:
“承認了又如何,你長得這般漂亮,換做是我,也把持不住,嘿嘿。”
這句話一出,眾人的眼神就變了,戲謔的看著蘇婧。
蘇婧被當眾羞辱,氣的唇色發青,背過身靠著尚清,肩膀微顫,似乎是被氣哭了,尚清忙攬著她的肩膀低著頭輕聲安慰著。眾人見狀,覺得這般欺負她也沒什麼意思,便都悻悻的住了口。
又過了半刻鐘,天際出現一艘巨型白骨船的影子。
船頭站著一個渾身裹著黑袍的小老頭,隻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是門內一位金丹中期的高階修士。清點了人數,沒有差錯,他沙啞著開口道:“底下的弟子,速速上船。”
老頭帶著三分威壓的話語一出,山頂上的紫霞宗弟子個個打起精神,跳上了白骨飛船。
寧曉曉起身,拍拍裙擺,也走了過去。
路過蘇婧身前時,蘇婧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冷漠的收回目光。
寧曉曉心道怪哉,自己又何時招惹過她了,連作給彆人看的表麵關係也不維持了,就這麼無視她。
也罷,反正自己也不想和她扯上關係。
作為女配,和女主扯上關係就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寧曉曉用了個輕身術,飛身跳到了飛船上。
看著寧曉曉上了白骨飛船,蘇婧悶哼一聲,回過頭對尚清道:“大師兄,小師妹怎麼了,都不和咱們打招呼,是不是也和彆人一樣,嫌棄我這個師姐啊。”她哽咽著,目中小心翼翼的,讓人瞧著就心尖尖疼。
“你彆理她,說不定這事就是她傳出去的。”尚清對寧曉曉的印象差到了極點,當時宗門裡傳出這件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寧曉曉乾的。
兩人隨後上了白骨飛船,占了船尾的一處空地方。
有金丹修士在場,紫霄宗弟子俱不敢說話,一時安靜的隻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蘇婧瞧著不遠處打坐練氣的寧曉曉,頓了頓,看向尚清,傳音問道:“師父既不喜她的作風,為何不將她趕出紫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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