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嬌軀跌落到手上時,易陽隻覺一團溫香、軟玉落了下來,是那麼地柔軟,那麼地輕盈,好似沒有骨頭一樣。
“謝……怎麼是你?!”
那女子身體剛落下來,便急速地彈了回去,站穩好,她掉過頭來,正要出言感謝,卻認出自己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彆人,竟然是剛不久前製服自己的那個見義勇為男。
於是已經吐到嘴邊的那個“謝”字硬生生吞了回去,一臉通紅地瞪著易陽。
“怎麼不是我?”易陽淡然笑道,“這條古玩街又不是你包下的,你能來逛我就不能來了嗎?彆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哦,對了,我覺得很奇怪,你那麼彪悍的一個人,怎麼站都站不穩?彆告訴我,你是看我過來了,故意想倒在我身上的。”
他隨口開了一聲玩笑,當然,這全然無惡意,他可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之前對方與他為難,那純屬誤會,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
“彆臭美!”那女子嬌嗔道,隨即她看了一眼腳邊剛差點把她絆倒的那塊石頭,一氣之下,用力狠狠踢開了。
“不至於跟一塊石頭過不去吧?”易陽笑道,“不過我還是有點佩服你的,你擒拿手不賴,在哪裡學的?”
“你也不賴!”那女子恨恨地道。
“過獎了。”易陽客氣了一句。
“易陽哥,你……你和這位小姐認識嗎?”這時,白文超走了過來,見易陽正和一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子在說話,有些詫異地問道。
易陽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道:“不認識,誰認識她啊?小超,我們看看這裡有什麼好瞧的。”
不等那女子有所回應,他就大大咧咧地走進了人群,開始和大家一起看熱鬨。
那女子一臉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真想撲上去狠狠地給他一下,但她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和他硬來隻會吃虧。
“易陽哥,那女的是誰啊?長得不錯,是個美女。”走到一邊後,白文超在易陽耳邊悄聲問道。
易陽說道:“他啊?哪稱得上是美女?隻能說是女漢子一個。”
當下他將剛才抓賊時碰到的一烏龍一五一十地跟白文超說了一遍,聽完後,白文超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叫做‘不打不相識’,說明你們兩個挺有緣分的。”
易陽搖了搖頭,苦笑道:“和她講緣分?算了吧?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可我喜歡啊!”白文超眉飛色舞地說道,“你把她介紹給我認識吧。她練過擒拿術,想必來頭不簡單,不是警察出身就是從小學武的,我最喜歡這種有點功夫的女孩子了!”
易陽說道:“你想認識你自己去搭訕吧,我可不會想為你們牽這根紅繩,再說了,她現在恨我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樂意認識我介紹的人?剛剛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她,說來真的是‘冤家路窄’啊!哎,不說了,小超,先看看那攤子上的東西吧。”
說完之後他就全神貫注地察看起來了人群中的那個古玩攤,顯然,他對白文超想認識那野蠻女子一事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眼前出現的那些古董,因為他還沒看到東西的時候就感應到了一股比較強烈的靈氣,這下走近了,那股靈氣便顯得更加強烈了,形勢大好。
剛才他不知道這有什麼熱鬨可瞧,現下看清楚了,原來吸引眾多圍觀群眾的也是一個古玩攤,隻是這個地攤大不一樣,不是普通的那種古玩攤,而是一個“有故事”的攤子。
隻見地攤是由一張寬大的白布鋪起來的,白布前端寫滿紅色的字,易陽隨意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很簡單,說的是攤子上的這些古董全部是從某農村一座老宅地基下挖出來的,那裡有一個地窖的古瓷,現在隻拿一部分出來賣,如果誰看得上,可以帶他去看其餘的古董。
“編故事!‘埋地雷’的騙子!”
當草草看完那白布上所寫的內容後,易陽第一反應便是,這是騙人的把戲,而且是最拙劣的那種騙局。
“騙人的!”注意到那個地攤時,白文超脫口而出道,不過他聲音很小,隻有易陽聽到了。“先彆說,看看。”易陽回過頭來,使個眼色道。白文超心想這還有什麼好看的,儘是些騙人的東西,這種把戲彆人N年前就玩、爛了,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玩這一套,實在是太out了,估計連新手都騙不到。
易陽也一眼認定眼前的古玩攤是個陷阱,但令他感到十分奇怪的是,攤子上竟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靈氣,這讓他極為費解,隻想一探究竟,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散發出那麼強烈的靈氣。
當下他定睛朝白布後擺著的那些瓷器看去。
那是一堆色彩各異,大小不一的瓷器,乍看都顯得是古色古香,是很開門的古瓷。
“不對,那個大瓶不對!”不過他很快看出來了,擺在正中間的那個青花大瓶包漿越看越不自然,表麵上略泛“賊光”,是仿品無疑,而且是新仿品,不是舊仿。
“那個大罐也不對!”
接下來,易陽一連察看了好幾件瓷器,但每一件瓷器都被他暗暗地否定了,劃為贗品一列。
“散發出靈氣的到底是哪一件瓷器?”易陽暗自尋思道,他開始尋找那件靈氣充盈的古瓷,既然散發出如此強烈的靈氣,那和剛才看過的那些新仿品肯定有不同的地方,不是普通之物。
“找到了,就是那隻大碗!”
很快,他便順著那團靈氣傳來的方向找到了那件神秘的瓷器,那是一隻高約十厘米,圓口內斂、尖底小圈足的大碗,釉色看上去有點怪異,粉青底色上布滿大大小小銅紅色的斑塊。
“窯變瓷?!鈞窯?!”
看清楚之後,易陽心中一驚,他看得出,那奇怪的釉色是瓷器在燒製的過程中產生窯變造成的,鈞窯便是最典型的窯變瓷。
所以他下意識地便認為那是一隻鈞窯大碗,隻不過原先的粉青釉變成了粉紅色的釉。
“肯定是鈞窯瓷了!”
很快易陽便予以了肯定,認定那是一件鈞窯瓷。
如果瓷器沒散發出如此強烈的靈氣,那他會懷疑,但現在他毫無疑惑了,確定那是一件難得的宋代鈞窯瓷。
“易陽哥,我們也走吧,那都是騙人的東西,能有什麼寶貝?”突然隻聽白文超在耳邊催促道。
聽到白文超的招呼聲,易陽下意識地回過了頭來。
轉過頭來時,他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他發現周圍原本看熱鬨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隻有他和白文超寥寥幾個人呆在這裡了。
隨即,易陽一眼掃到了,那女子兩人也還站在一旁,讓他頗感意外的是,那女子也正看著他,並在暗暗地向他使眼色,似乎示意他過去,有話要和他說。
“她有什麼事?”易陽心中充滿疑惑,但他感受得到,對方那眼神中沒有了恨意,有的隻是友善。
當下他想也沒想地便起身走到了那女子身前。
“怎麼了?”易陽很直接地問道,“乾嘛向我拋媚眼?”
“誰向你拋媚眼了?真是太臭美了!”那女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我隻是想提醒提醒你,再不走開,你們要吃虧了。”
“吃什麼虧?”易陽疑問道,“我能吃什麼虧?”
那女子低聲說道:“你們一定是新人吧?難道看不出來那布上寫的東西是假的?”
易陽毫不在意地說道:“那布上寫的東西假不假沒關係,我又不買布,隻要攤子上的東西是真的,夠好就可以了。”
“那些瓷器怎麼可能是真的?!”那女子氣呼呼地說道,“我好心好意勸你,你可彆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想問一句,你們真的看清楚了那攤子上的瓷器?”易陽反問道。
他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也是混這一行的人,和他還是同行,但眼光看樣子也不是很好,要不然怎麼撿不到那個漏,而偏偏留給他。
“你不信算了,懶得跟你說,你自己要吃虧我們也攔不著!”見勸說無用,那女子很生氣。
“佳寧,彆管他了,我們走吧,新人吃點虧,交些學費也是應該的。”這時,站在那女子身邊的那個高帥男子招呼道。
“……”那女子想說什麼,但隻歎了口氣,然後一臉無奈地轉身走開了。
“說我是新手?你小子竟然敢在我麵前充當什麼專家?”聽那男子鄙視自己,易陽心裡有些不好受,不過一想起他已經看好的那隻鈞窯大碗,他氣就消了,心想等下讓你們看看,到底是誰吃虧。
目送那女子兩人的背影走遠之後,易陽轉過了身來,並徑自走回到攤子前,直接指著那隻大碗問道:“老板,我要那件瓷器,賣給我吧,多少錢?”
“兩萬。”那老板看了一眼瓷器道。
“兩萬?!竟然才兩萬!”易陽心中大樂,不過他表麵上絲毫沒流露出喜悅的神色,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兩萬?就那麼一隻小碗,也太貴了吧?”
“不貴了啊。”那裝成土、鱉的男子振振有詞地說道,“這可是好東西,我雖然讀書不多,但騙不到我,這件瓷器至少至少兩萬,一分都不能少!”
“你讀書不多,那我不騙你了。”易陽忍住笑道,“我呢,給你一萬,你要賣就賣,不賣我走人,你留著兩萬賣給彆人。”
說著他拍了拍屁股,待要轉身走人。
“大哥,你彆走,一萬就一萬,我答應你了,東西賣給你!”
還沒等易陽轉身,那男子便陡然站起了身來,急急招手道,生怕易陽走了似的。
交易一錘定音!
易陽立馬拿出一萬塊錢,而那男子也將他要的那隻碗包好了。兩人很好做成了交易,易陽順利地拿到了那件靈氣充盈的宋代鈞窯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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