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回靈靈堂,突然路過一個很熟悉的人,屠哥,此時屠哥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牛仔褲,很多胡渣子,看起來極其憔悴。
“屠哥。”我連忙走過去打招呼,屠哥看了我一眼,楞了下,皺起眉頭問：“風子？”
“你怎麼穿這衣服呢,犯法呢。”屠哥連忙提醒我說。
“有人敢假冒軍官,在外麵大搖大擺帶著上校軍銜亂走嗎？”我笑了一下,看著屠哥的眼睛。
屠哥楞了下,呆呆的看著我,苦笑下：“你彆告訴我,你小子真當了上校,你老爹是軍委主席？”
“這個倒不是,不過這上校倒是真的。”我搖搖頭問：“你於啥呢,不是聽驢哥說你去做生意了嗎？”
“彆提了。”屠哥吐了口氣,摟著我的肩膀說：“走,跟哥喝兩杯去。”
“行。”我點點頭。
屠哥帶著我就來到了一個小館子裡麵,這個館子不大,老板一看我倆進來,還仔細的看了我一眼,招呼我倆坐下後,我和屠哥就叫了些飯菜。
屠哥坐下之後,就拿著一瓶啤酒於了,然後也不說話,一個勁的喝悶酒。
“怎麼了屠哥,遇到煩心事了？”我看著屠哥憔悴的模樣,忍不住問。
屠哥一口氣喝了一瓶酒,歎氣問：“你說,我們大一的時候怎麼樣？”
“很好啊。”我和他碰了一杯,喝了口問：“怎麼這麼問？”
“其實我一直很懷戀大一時候我們那時候,天天一起瞎胡鬨。”屠哥搖頭看著我說：“你是不是感覺,後來我們沒怎麼聯係,關係有些生疏了？”
“我倒是一直沒這麼認為過,不過確實很久沒看到你和英俊哥了。”我問：“生意做得怎麼樣？”
“賠光了,拿我家裡的錢,還有我大一大二打工的積蓄,結果全賠光了。”屠哥歎氣了起來。
“做的什麼生意？怎麼會賠光？”我奇怪的問。
“彆提了,你們家庭都好,英俊家裡有錢,和我一起做生意,也是賠了不少,現在和我散夥,回北京了,驢子聽說也搞了個風水店,風生水起的,聽說開業公安局局長都去他那裡做客呢,你混得最好,都當了上校了,比一比,好像就我混得最沒人樣。”
“為什麼沒人樣？自己不管掙多掙少,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掙來的,怎麼能說沒人樣？最起碼你比一些坑蒙拐騙發財的家夥有人樣多了。”我喝了一口酒。
看得出來,屠哥好像的確是賠得挺多的,其實我最早以前就認為屠哥不適合做生意,因為他沒有英俊哥那麼精明,沒有驢哥的嘴皮子,也沒有我的小聰明。
人其實是最不公平的生物,生下來之後就有智商高低的差距,然後家庭之類的,更是不公平。
可笑的是那些老師,嘴巴上天天給自己學生說,自己對所有學生都公平,但是對成績好的學生和成績壞的學生,顯然就有明顯不公平的對待。
屠哥就屬於這不公平的一種,他生下來就屬於老實人,不適合做生意。
“哎。”我深深歎了口氣,擠出笑容說：“你彆想太多了。”
“哪能不想太多,你知道我賠了多少嗎？三十萬啊,整整三十萬,現在我還在外麵欠了十三萬,我哪什麼還？”屠哥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以前在學校,他從來不會這個樣子,永遠都是一臉自信。
社會就是這麼殘酷,不管你在學校是什麼樣,在學校混得多好,一出社會,就會把你的驕傲,自信,全部摧毀掉
我很想開口借屠哥一筆錢讓他還債,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開口,我了解屠哥,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向屠哥問。
“還能怎麼辦？”屠哥吐了口氣說：“原本我想自殺,結果想了下,死了我爸媽怎麼辦,愣是沒敢去死。”
“死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點點頭,身體發膚受自父母,自殺的人,都會在地府受一段時間的苦,然後才會投胎。
“你說,如果我們還像當時在學校時候那樣多好,無憂無慮。”屠哥眼神帶著懷戀。
我鼻子也有些酸,想起剛進學校認識屠哥他們的場景,再看看現在,屠哥這落魄的模樣。
我拿出手機,給羅局長打了過去。
“喂,風子,怎麼了？”羅局長在那頭問：“北京一行還順利嗎？”
我開口說：“羅局長,幫我個忙,給我兄弟安排到你們公安局上班,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額,啥人情不人情的啊,你想介紹來直接帶來就行啊,不過我告訴你,得從最底層的警員做起。”羅局長說。
“這個我明白,明天我讓他來公安局找你。”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屠哥也聽到了我的話,看臉色很彆扭,他估計是很不舒服。
“風子,你不用這樣的……”屠哥還沒說完,我就說：“隻是給你找個工作,明天去市公安局找羅局長,他會幫忙安排你的事情,至於那十三萬,我明天讓驢子給你送過來。”
“不行。”屠哥站起來,異常堅決。
這不是社會上那種惺惺做假,做模樣,自尊心越強的人,在落魄受到彆人幫助,都會很不舒服。
“第一,我不差這些錢,而且這些錢隻是給你救急而已,以後有錢了,慢慢還我,第二,如果你感覺我們這兩年的感情還不如這十三萬,這不要就是,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明天去公安局找羅局長。”說完我站起來就走。
“風子,謝謝你,真的。”
我聽到身後傳來屠哥的聲音,我回頭衝他笑了一下：“加油,我看好你,記住,當個好警察。”
走出小飯館,我心裡也很不舒服,並沒有幫了朋友的快感,反而有一些傷感,走在街上,想到以前在宿舍和屠哥他們一起玩耍的日子,再想想這些日子永遠回不去了,我心裡就會莫名的不爽。
有些日子,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永遠回不來了。
這一章是我聽老男孩,一邊聽一邊寫的,心裡也有些不平靜,希望還在讀書的朋友,珍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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