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搖搖頭，看都沒看兩人，“算不上初戀。”隻說了這一句，便沒往下再說，微閉上眼，養精蓄銳。
的確不算初戀，高中的時候，楚塵靠著連續參加各種物理、數學競賽，獲得了高額的獎學金，不但學費全免，生活還有富餘，算是高中生中的風雲人物。
沒走出象牙塔的女生，也遠沒有受過社會打磨的物質，不少女生對他有想法，也付諸了行動，卻全被楚塵的冷淡擊退，也就是許薇，從高一追到大一，硬是沒放棄。
楚塵也就抱著嘗試一下的想法，接受了。
再後來的劇情就很狗血了，王威跟楚塵也是一個高中的，許薇算是校花級彆的美人，他高三時就看上了，一直追到大一。
進入大學，也就算走出了半個象牙塔。
許薇成績不行，家庭普通，上了所野雞學校，女生們攀比成風，王威也跟去了那所大學，他家是陽蔡的，開了個輪轂工廠，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一來二去，楚塵還沒發覺，許薇就敗在了物質欲望下，跟王威好上了，足足過了兩個月，楚塵才察覺。
這倒不是他魯鈍，實在是因為沒有上心，兩個人雖然都在楚華市，但一個月才見兩三次，電話都少得可憐，半個月能打一次就不錯了。
後來許薇提分手，他連原因都沒問就同意了，幾個月後才知道，那時他已經成了高中圈子裡同情的對象。
因為這茬，隻要見了楚塵，王威就像是打了雞血，非得拽上許薇，在楚塵麵前炫耀。
在外人眼中，相比於楚塵，他是勝利者，的確有資格炫耀。
王威一聽，拉著許薇往前移了移，道：“瞧你這話說的，還不算初戀？好歹也在一起幾個月，我也知道你好麵子，但再好麵子，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楚塵，你學的是機械專業吧，現在大學生畢業就等於失業，工作可不好找，你要認清現實。看在老同學的份上，畢業了直接回陽蔡，來我家輪轂廠工作，直接讓你乾設計工程師，怎麼樣？”
“閉嘴，你很吵。”楚塵眼睛都沒睜開。
陸之昂又從背包裡拿出《安娜·卡列妮娜》讀了起來，既然楚塵不應戰，那就是看獨角戲，獨角戲有什麼好看的？
“你！”王威臉色一僵，道，“哼，楚塵，你特麼真是好樣的，給臉不要臉！學習好有什麼用？告訴你，這個社會是講出身，講資源的！一窮二白，連爹媽是誰都不知道，你怎麼跟我比？”
許薇突然低低呻吟一聲，臉頰一片緋紅，卻是王威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對著眾人，背後直接將許薇的修身運動褲扒開，伸了進去，揉起了許薇豐潤的臀部，順著股縫一路往更深處去，摸到了那裡。
楚塵猛地睜開眼，目露寒光。
王威不由嚇了下，卻挺了挺胸，道：“怎麼？不爽了？嘿嘿……老子跟自己的女人親熱，乾你屁事？”
哢嚓。
王威隻覺眼前一花，楚塵就已經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重重倒在船板上，篷木船因為楚塵的動作，劇烈晃動起來。
魏燕最初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她都工作五六年了，什麼人沒見過，知道王威得罪不起，就沒打算插手，可沒想到楚塵突然發難，臉色一沉，道：“你乾什麼？放開他，彆鬨出人命。”
現在可已經出了城，要是翻船了，會不會鬨出人命，還真說不準，她自己就是半個旱鴨子，到了水裡，隻會狗刨式。
“咳咳……”
王威臉色漲紅，不能置信地瞪著楚塵，劇烈咳嗽起來，雙手想將掐著自己的手扒開，但見鬼，這小子一隻手硬得像石頭，竟然紋絲不動。
楚塵麵無表情，騰出另外一隻手，哢嚓一聲脆響，直接將王威右手小拇指捏成了肉渣。
“咳咳咳……啊啊啊！”王威眼睛瞬間充血，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淒厲慘叫。
許薇驚呆了，怔怔看著楚塵。
魏燕也驚呆了，臉色瞬間沒了血色，誰特麼想得到這小子貌不驚人，卻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主兒，一出手就玩這麼大，錯愕慌亂過後，厲聲道：“你乾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鬆開，你給我鬆開！”
驚叫聲中，魏燕朝楚塵跑去，陸之昂卻伸出手，擋住了她，一邊看書，一邊輕鬆地說：“我勸你最好彆動，這小子瘋起來六親不認，最喜歡重口味，我不保證他不會將你先殺後奸。”
魏燕一陣惡寒，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驚悚地看著楚塵。
楚塵沒心思理會陸之昂的揶揄，冷冷盯著王威，“我現在心情很不爽，你已經讓我不爽了一次，所以我必須給你點懲罰。如果再有任何一句，任何一件讓我不爽的事情發生，我打算把你扔到太湖河裡去喂魚，聽明白沒有？”
王威忙不迭點頭，楚塵鬆開了手，重新坐回原位。
陸之昂一笑，道：“你最好不要隨便殺人，不要以為有了特殊能力，就能肆無忌憚，樂園的懲罰，你根本想象不到。你殺了他，或許就要抵命。”
“樂園還真是正義使者？”
“正義使者倒也未必，不過必須維持現實世界的秩序。其實，有樂園的因素，更多的還是進化者內部的自治。算了，不跟你說這了，等你活過這輪，再告訴好了。這個世界啊，你還有很多不知道的。”
楚塵點了點頭，這又是條比較重要的信息。
王威慘叫起來，魏燕趕忙前去，跟許薇一起，迅速幫王威止血。聽著兩人的對話，在她眼裡，這兩個人就變成了神經病，對外麵叫道：“老李，把船搖回去！”
沒人回應。
魏燕臉色變了變，又叫了一聲，還是沒人回應。她趕忙走出船艙，嚇得臉色慘白，外麵根本沒有老李的影子，空空蕩蕩，但篷木船卻還是破浪而出，超速向前航行。
見鬼了！
魏燕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著楚塵和陸之昂，聲音中有著難以壓抑的驚懼，顫聲道：“你、你們到底是誰？要乾什麼？你們、你們把老李怎麼樣了？”
轟隆隆。
突然之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平緩的水道立即變得波濤洶湧。
兩艘篷木船在驚濤駭浪中起伏，遠處出現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氣流順時針超速流動旋轉，就像是運動中的黑洞。
魏燕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尖叫起來。尖叫聲中，兩艘篷木船已經被黑洞所吞噬，徹底消失。
雷消風散，太湖水道重新恢複本來的麵貌。
噗！
噗噗！！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空間逼仄而潮濕，陸陸續續有人醒了過來，尖叫聲起。
楚子軒不耐煩地喝道：“叫什麼叫？！”
“這、這是哪裡？”許薇驚懼的聲音響起。
“不、不知道，你們幾個到底是做什麼的？”魏燕很快把苗頭對準了後來的八個人，女人的預感倒是挺準。
“彆特麼叫了，誰都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馬上我們將會去哪裡。許飛，打開手機，清點一下人數，看看都在不在。加上三個局外人，總共是十一個。”
“好。”
許飛輕鬆答應一聲，接著手機顯示屏昏暗的光線，開始清點人數，“一、二、三……十一、十二！”當數到十二時，他猛地打了一個冷噤，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十二、十二個人！多了一個人，誰在開玩笑！”
刹那之間，陰暗而又潮濕的密閉空間內，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一股涼氣嗖的一下，順著脊背直衝腦海，讓所有人緊張地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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