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瑩

操場上，楚塵沉吟道：“調出我的屬性。”

精神力：500/500；力量：15.3；敏捷：18.8。

他輕吐口氣，思索著，“鷹轉更傾向於速度、角度、感知。象為陸地之王，鷹為空中之王，有小鳳凰之稱，對周圍環境感知極強，速度也快，撲殺更是迅猛，敏捷屬性提升超過力量，這是正常的。並且伴隨我修煉的精進，差距會越來越大。倒是精神力，我這幾日對冥想奧義的修煉，很明顯感覺精神力純化不少，怎麼還是500，這有些不正常。”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操場上散步，“體能素質是以正常人為標準，那精神力應該也是，基準是多少點不知道，但肯定是，是不是因為等級沒有提升，滿值就是500，所以才沒有顯示？”

正思索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陸之昂打過來的，這幾天他一直在催，但楚塵才得鷹轉功法和冥想奧義，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就沒理會。

接了電話，陸之昂的埋怨響起，“我的哥，你在墨跡什麼啊，難不成是留戀大學的美好生活？”

楚塵搖搖頭，“昨天已經申請退學，手續還沒辦下來，我懶得等了，已經定了明天上午的高鐵，十一點半就能到，後天跟你見麵。”

“彆呀，明天我沒事，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

“那行，記住，彆再拖了，你要再不過來，楚華那邊就有人要找你麻煩了。”

看來陸之昂沒有空口說白話，這邊還真是他動用關係壓了下來。

楚塵點了點頭，“多謝了。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前幾天我兌換了冥想奧義，明顯感覺精神力精純不少，但等級沒有提升，還是500屬性點，這是什麼原因？”

“屬性點是以普通人為標準，也就是某些大人物展現出來的氣勢，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是存在的。二轉以下，差彆不大。三轉以上就很明顯了，高轉級的高手，單憑精神力壓製，就能讓你動彈不得，而各種幻術，更是要以強悍的精神力為基礎。另外，不要迷信屬性板，打個比方，兩個5級精神力滿值的，同樣遭受到100點精神力創傷，一個可能直接掛掉，而另一個，可能隻是減少50屬性點。這也是很多傳奇成為進化者初期，什麼也不做，就不斷精煉精神力的原因，這是基礎，將決定一個人精神力純度的上限。你選擇冥想奧義，是正確的。”

“你不早說？”楚塵點了點頭，說白了，也就是數量與質量的關係，相同數量的精神力，質量肯定有高低之分。

陸之昂叫屈道：“楚少，我簽了保密協議的，你以為什麼都能隨便說？要不是你自己選擇了冥想奧義，我還不能說啊。你進了社團，這些可全都是社員福利，不然隻能跟那個花和尚一樣，去黑市購買了。”

“明白了，後天見。”

“後天見。”

楚塵掛了電話，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十米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王林和周衝衝。

“衝哥，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啊？他、他要是什麼殺人犯，那……”

“哎，沒辦法，隻能換寢室了，他有沒有殺過人，誰也不知道，但你想啊，周豹是誰，那可是東區的一個大哥，道上的傳奇，這次卻不明不白死了。”

“衝哥，我是不相信什麼拆遷，都沒人報道，肯定是被壓下來了，他的背景……”

“彆說了，這種事永遠爛在心裡……對不起！”卻是兩人光顧著聊天，直接撞到了楚塵。

楚塵轉過頭，兩人嚇得打了個冷噤，不覺後退了兩步，王林雙腿都在顫抖，“老……老楚，楚哥，您也在跑步啊。”心臟砰砰亂跳，生怕剛才的話被楚塵聽到。

“你們不用換寢室……”

他話還沒說完，兩人嚇得臉色一白，周衝衝勉強擠出一個笑，“老……老楚，我們真不是故意的，你千萬彆放在心上。”王林跟著道：“對、對，我們絕對不是針對您，就是太害怕了，對、對不起。”

楚塵搖搖頭，“聽我把話說完，你們真不用換寢室，我昨天已經申請退學，明天就會離開楚華。我的確很有背景，所以那天發生的事，我要再聽到一個字，你們好自為之。”

“絕對不會！”兩人嚇地打了個哆嗦，趕忙立軍令狀。

楚塵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基本不用帶什麼東西，就裝了一套換洗用的衣服，爬上鐵架床，繼續冥想修煉。

鷹轉雙殺，其實是三殺，共有三幅圖，最後一幅圖有些特殊。他現在修煉的是第一幅圖，絕命殺招便是“劍轉花開”，誠如開篇所言，乃是專攻敵人要害，一擊必殺之術，隻攻不守，自陷絕境。

嫋嫋白煙升起，楚塵大汗淋漓，睜開眼睛，將濕淋淋的衣服脫下來，胸口正中浮現三個鷹身圖騰，青色的，就好像紋身一樣，呈展翅翱翔撲殺之態，分彆是朝上、左、右，六隻鷹眼栩栩如生，目光鋒銳如刀。

“第一步冥想已經完成，現在就差第二步，劍力星子，這是關鍵，但什麼是星子，書籍上沒說。隻能等去了陽蔡，看看社裡有沒有相關資料了。”

他想著，跳下床，來到衛生間，衝了他在華大最後一個涼水澡。

※※※

第二天，陽蔡火車東站。陽蔡是省內第二大城市，有兩個火車站，一個是老站，另一個就是東站，前些年才建起，以高鐵為主。

楚塵背著黑色的雙肩包，往車站外走去。

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來，川流不息的人流，緩緩向前移動。他跟著移動的長龍，來到了檢票口，哢，藍色高鐵票多了一個小小的方形缺口，電話響起。

“喂喂喂，哥，到了沒？已經檢票了，那你看到a、B、c、D四個出口沒？從a口出來，我在外邊等你。”一個急促、悅耳，猶如黃鶯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知道了。”楚塵笑了下，搖搖頭，“還是毛躁躁的性格啊。”

他沒跟陸之昂說的是，其實他也是陽蔡人，五年前才離開，那時他十二歲，在同一屆奧林匹克競賽上斬獲了物理、數學金獎，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然後順利進入華大附屬高中。

他從小都在孤兒院長大，也沒遇到什麼好心人資助，這都沒錯，但其實他是有機會的，就在離開陽蔡前三個月，本地一個民營企業家援助了孤兒院，開始供許多孩子上學。

這個企業是林氏房地產公司，掌舵人林剛，在本地小有名氣，書生氣很重，剛正不阿，信奉儒家那套“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常年資助市裡的孤兒院。

林瑩是林剛的獨生女，比楚塵小一歲，聰明伶俐，接觸過三個月，相處很不錯。他沒成為進化者前，就強身健體，也有林瑩的原因。

那時，她被社會上的小混混攔住，勒索錢財，楚塵碰巧遇到，就出手了，被四個人圍毆，下場很是淒慘，不過總算是救下了林瑩。

好像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林瑩就特彆依賴他，非要認他當乾哥哥，楚塵扭不過，就同意了。

等到了高中，聯係就少了，維持著每年兩三個電話的頻率，一直到大學。

大一的時候，聯係才又緊密起來。

楚塵暑假沒地方去，就住在宿舍，林瑩瞞著父母，偷偷去了楚華，嚇壞了林父林母，好在林剛對他印象很不錯，林瑩又有個姑姑也在楚華，就默許了。

那個夏天，林瑩晚上去姑姑家，白天就騎著自行車來找楚塵，兩個人逛遍了楚華的每個角落，戶部巷、曇華林、東湖梨園、漢正街、歸元寺、江灘、紅樓……全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楚塵從不否認自己內心陰暗腹黑，但林瑩這個妹妹，或許是他所有陰暗過後，殘存在心底的最後一抹溫暖。

“我出來了，你在哪兒？”

“這兒，這兒！”林瑩揮舞著拳頭，戴著繪有唐老鴨圖案的鴨舌帽，一蹦一跳的。

正是夏季，天氣炎熱，她下身穿著淺藍色牛仔熱褲，一雙修長筆直的大白腿明晃晃露在外邊，上身穿著件森馬修身短袖T恤，才十六歲，胸部就發育地極為有料，隨著她的跳動，驚人地顫抖著，肆意張揚著青春的活力，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甚至還有人吹了一聲口哨，她卻一點不在意。不過以她的腦回路，多半不是不在意，而是沒察覺。

楚塵滿臉黑線，還是老樣子啊，搖搖頭，趕忙走了過去。

走出東站，一輛彆致的紅色沃爾沃停在距離出站口不遠的街邊，兩人上了車，司機啟動，朝陽蔡市有名的富人彆墅區開去。

大半個鐘頭過後，來到桃源小區，穿過造型彆致的假山，又過了一條人工造出來的觀景河，停在了一棟歐式彆墅前，這裡位於整個小區最中間，獨成院落，最是奢華，周圍一圈圍繞著棟棟高樓，是檔次稍低的商品房。

“楚塵來了，飯已經準備好了，趕緊洗個手，坐下來吃飯。”才進門，林剛便迎了上來。

林瑩母親叫許攸，正係著圍裙在開放式廚房炒菜，瞧見楚塵，也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林父林母對他印象很好，當然都準備供楚塵讀書的，後來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去了楚華，兩人為他高興是自然的，還有許多不舍。

四個人坐上飯桌，林剛開了瓶紅酒，邊吃邊聊，“楚塵，聽瑩兒說，你這次回來是準備在陽蔡工作？你不才上大二，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要是錢的問題，儘管開口，還拿你叔叔阿姨當外人？”

“不是，大學課程我已經自學完了，再留在大學，隻是為了學曆，我覺得沒必要，畢竟能力才最重要。”楚塵笑著解釋。

林剛點點頭，欣然道：“不錯，現在好多大學生，上學全是混，出來了，一問三不知，什麼都要手把手的教。畢業等於失業，這不僅有工作環境的原因，很多大學生自身實力不過關，哪個老板願意用？學曆不過是一張紙，最重要的，還是看能力。你這麼想是對的。工作找好了沒？”

“找好了，橙天集團。”

“橙天集團，手機研發的？好像還是國產十大手機品牌，平時沒怎麼關注。不錯，先乾幾年再說。我跟你說，現在的大學生啊，心浮氣躁，事兒沒乾兩件，就要待遇啊福利啊，也不想想，你都沒給公司創造價值，公司憑什麼養你？你不要好高騖遠……”跟著就是巴拉巴拉一陣說教，這也是林剛這個年齡段的人通病。

“爸！彆說啦，還讓不讓人吃飯了？”看得出來，平常林瑩沒少受這罪。

林剛寵溺地看著林瑩，笑道：“好好好，爸不說了，總行了吧？”

“哥，下午休息下，晚上我帶你好好出去玩！”林瑩衝楚塵眨了眨眼睛。

吃完午飯，林剛就讓林瑩領著楚塵上了二樓，來到一個早給他準備好的房間午休。

吃飯的時候，林瑩就說讓楚塵住到家裡來，林父林母也有這個意思，但楚塵想了想自己的情況，拒絕了。

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需要做任務時不方便，二是住在這兒，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難免會連累他們，延慶市那個楚雲就是一號敵人，以後肯定更多，所以他隻能儘可能減少同林家的接觸。

林瑩不開心地埋怨，林剛倒是大讚楚塵有骨氣，對他的印象更好。

汗。

楚塵很想說，這真的跟骨氣沒有多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