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拳

“這個建議挺好。”田武點頭認可。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進武館，身後跟著楚塵。

“田老。”楚塵打了聲招呼。

田武點了點頭，道：“這四個就是我先前跟你提過的親傳弟子。”跟著簡單向楚塵介紹了下。

楚塵禮貌性點了點頭。

田武嗬嗬一笑，道：“吳克已經練成勁罡寸拳第一層了，你這四個月都在自行摸索，肯定有不懂的地方，但我又不知道你的進度，所以我把他們四個全叫過來，給你當陪練。小若，你第一個。”

楚塵心中笑了下，田武或許還不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自己也沒說是過來請教勁罡寸拳的問題，不過在田武看來，或許這根本不重要，說是籠絡也好，投資也好，他都準備主動些。

“你先測一測拳力，我下手有分寸些。”賀小若心裡一陣不爽，跟其他師兄弟不一樣，她出身不算低，甚至可以說很高，從小到大，基本沒怎麼受過氣，因此對楚塵這種仗著家勢本身卻沒什麼實力的人，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她雖然是女性，卻是出自軍人世家，好武成癡。她的信仰就是力量，崇拜絕對的強者。

所以，她的準則也是：隻對有實力的人客氣。

楚塵搖搖頭，“田老，我今天過來……”

田武擺了擺手，嗬嗬笑道：“待會兒再說。這小丫頭脾氣有些傲，你不要介意。她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過要是隻論勁罡寸拳，應該還有值得借鑒的地方，你先測測拳力。”

“好吧。”楚塵無奈，點了點頭。

賀小若來到一排沙袋前，介紹道：“這些沙袋的重量都不一樣，每個沙袋的後邊，都有一台測試拳力的機器，將根據沙袋重量、擊打的弧度，準確測量出拳力。”

楚塵看了下，這一排沙袋都是用鎖鏈掉在一根拳頭粗的鋼柱上，從左到右，分彆標著80、120、160、200、240的字樣，這並不是代表沙袋的重量，而是能測出的拳力上限值。

他懶得跟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準備直接選擇240量級的沙袋。

賀小若看了看楚塵，她心裡有些不爽，就準備讓他打80量級的沙袋，想了想，還是算了，預估了下，覺得120量級的沙袋完全夠用，說道：“你來打120量級的沙袋，喂，你乾什麼？240量級的沙袋隻能測出200到240公斤的拳力，你又打不到……”

楚塵站在240量級的沙袋麵前，扭了扭脖子，沒動用元氣，隻是單純積蓄體內的力量。

哢嚓。

襯衫完全被撐破，高高鼓起的肌肉不是塊狀，而是像一根根鋼筋纏繞在手臂上。他彎腰如拉弓，猛地揮出左拳，速度太快，眾人隻看得到一抹殘影。

嘭！！！

240量級的沙袋飛了出去，直接圍著鋼柱轉了一圈，鎖鏈發出咯吱咯吱聲響。

沙袋不停來回擺動，沙沙聲響起，黑色的沙子從沙袋中流了出來，楚塵這一拳，居然直接將沙袋擊穿，破開的地方隻有拳頭一半的麵積。

這是真正的勁罡寸拳！

勁罡寸拳的要旨，就是將所有拳力凝結在一處。

如果楚塵這一拳將沙袋直接擊散，那隻是練了勁罡寸拳的‘表’，根本沒練到‘裡’，可他非但擊穿了沙袋，而且破開的窟窿也隻有拳頭一半，這就太恐怖了。

叮！

“警告！警告！您的拳力已經超出測試上限，請選擇更高量級測試！您的拳力已經超出測試上限，請選擇更高量級測試！”測量拳力的電子儀器立即發出紅色警報。

“什麼？這怎麼可能！”吳克滋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能相信地看著楚塵。

四個月！難道四個月就能把勁罡寸拳練到這種程度？

他不由苦澀一笑，田武的四個親傳弟子中，他是天賦最高的，可為了練成勁罡寸拳第一層，他足足用了三年，直到現在才算成功，被田武稱為是練武的奇才。

如果自己都算練武奇才，那這家夥算什麼？變態？妖孽？

賀小若更是情不自禁，“哇”的一下，失聲尖叫出來，嗔目結舌地盯著楚塵，腎上腺素瞬間爆炸，臉蛋紅撲撲的，一種難以言喻、難以抑製的感觸主宰了她。

楚塵的目光掃了過來，滋的一下，她隻感覺一道電流瞬間襲過身體，突然感覺雙腿之間，一股熱流湧了出來，趕忙緊緊夾住，羞澀地低下頭。

丟死人啦，居然在這種時候有感覺！賀小若的心亂了，不停告訴自己，賀小若，你要冷靜，不要激動，這很丟人的啊。

她的敏感點跟很多人都不一樣，全世界九成九的人，隻要看片，就會有感覺，她不是，她隻需要看格鬥賽就可以，這是她十三歲時就發現的。

好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楚塵這驚世駭俗的一拳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田武也被楚塵這一拳嚇到了，驚道：“你這一拳，已經達到勁罡寸拳第二層了！要是再輔以元氣，完全能達到500公斤！”

沒有人回應，四下一片安靜。

他搖了搖頭，帶著三分欣慰，感慨道：“傳你勁罡寸拳，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楚塵，你真的嚇到我了。”

“哪裡，都是田老教得好。”楚塵謙虛笑了下。

“我可教不出你這種徒弟。本來還準備讓他們四個陪你練練手，哪知道是這種情況？”田武搖了搖頭，心緒複雜之極，顯然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擺了擺手，“現在你們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不過也不要沮喪，像他這樣的，沒有多少。行了，這兒沒你們什麼事了，你們先離開吧。”

“是。”吳克、陳運、江德彪等人應了一聲，神情複雜地看了楚塵一眼，轉身離開了武館。

隻有賀小若站在原地，還沒有離開，田武道：“小若，你還有事？”

賀小若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來到楚塵身前，深深鞠了一躬，“楚副社長，我可不可以跟在您的身邊，做您的助手？”

橙天集團，副社長，這就是楚塵對外公布的資料。

楚塵一愣，沒有開口，詢問似地看向田武。

賀小若轉臉，有些愧疚、膽顫地看著田武，其中也不乏祈求、撒嬌。

田武嗬嗬一笑，無奈道：“你這丫頭，就你鬼點子多。儘管放心，隻要楚塵能收你當弟子，我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責怪你？行了，待會兒我會跟他說下，你先走吧。”

“多謝師父，那楚副社長，我先離開了，您有什麼吩咐，請直接聯係我，拜托了。”賀小若一喜，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恭敬說了一句，這才離開。

“走，到裡麵去談。”

田武說了一聲，朝一個房間走去，楚塵跟在後邊。整個房間很空，背麵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靜”字，中間是一個四十厘米高的長方案幾，對稱擺了兩個青色的蒲團。

田武盤腿在東側蒲團坐下，楚塵入鄉隨俗，在他對麵坐了下去。

田武道：“小若是軍人家庭，從小就愛舞槍弄棒，這也造成了她崇拜強者的性格。我四個親傳弟子，她的天賦最低，但背景最強。他父親在軍隊握有實權。坦白說，如果不是看在這點，以她的天賦，我根本不可能收她當弟子。”

“田老的意思是？”

“如果你不介意，不妨把她帶在身邊。你要是覺得她天賦太差，懶得教她，也沒什麼，隨便指點下就可以了，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不用著急，你仔細考慮下。”田武嗬嗬一笑，言明利弊。

楚塵點了點頭，跟著道：“我今天過來，有些事想要請教你。”

“你說。”

“‘汨源’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田武眼前頓時一亮，露出幾分緬懷的神色，輕歎道：“‘汨源’啊，沒想到你已經接觸到這種絕密信息了。我以前跟你說過，很多年前，元氣是無處不在的，對吧？”

楚塵點了點頭。

田武道：“這個‘汨源’，說籠統點兒，就是高度濃縮的元氣。不過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本質上，它更像是一顆種在你體內的種子，修煉得當，一枚‘汨源’能提供的元氣，可以持續到衝擊六轉。”

“田老你也獲得過‘汨源’吧？”

田武搖了搖頭，說道：“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過那時候‘汨源’數量很多，隻要成為社員，有五成的概率可以獲得汨源傳承。什麼東西，隻要一泛濫，就不值錢了，那時還沒覺得怎麼樣，但是現在可不是了，隻有被上邊看重的人才，才有可能得到‘汨源’。一年四季，每個季度，四大戰區會將推薦的候選人名單送到燕京天機閣，上邊會派出巡檢組，會對所有的候選人進行考核。考核不合格的人，也還有第二次機會，就是參加一次公共任務，任務能否完成不重要，隻要能活下來，同樣可以獲得‘汨源’。被推薦的基本都是各個戰區的精英，能獲得汨源傳承的概率在80%以上。”

楚塵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我想知道，類似‘陰影之手’的法術是怎麼回事？”

田武搖了搖頭，“擁有了‘汨源’，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可以產出元氣的發動機，無論是血統、異能，亦或是功法，都能得到本質提升，這很容易理解。法術也算功法類，東方比較玄乎，講究悟性。相當而言，西方注重數據，體係更加嚴謹。‘陰影之手’是比較通用的法術，歸於西方法術體係。等你獲得汨源傳承，自然就會明白。”

楚塵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繼續道：“我想知道墨家是怎麼回事？”

田武輕輕歎了一口氣，“早就猜到你一定會問這個，但沒想到會是這麼快。你那邊什麼情況，跟梁乾談得怎麼樣？”

“談崩了。”楚塵搖搖頭，將跟梁乾談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意料之中。”田武神色黯淡，“他應該看出墨家隻是你拿出來的擋箭牌了。”

“所以，我想知道這些世家、宗門，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憑什麼能跟國家抗衡？”楚塵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