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蔡。
辦公室。
窗外忽然發生一陣異動，頃刻之間，入眼所及，全都變成了緋紅色的霧氣，可見度在二十米左右，跟冬日裡的濃霧不可相比，但關鍵是霧氣的顏色。
緋紅色。
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引起了全城大恐慌。
楚塵凝目望向窗外，鳴笛聲響起，跟著大隊士兵出現在街道上。紅霧降臨沒多久，軍隊便正式接管了陽蔡，效率高得出奇，這就不正常了。
那隻說明一點，軍隊早就得到了命令，連夜出動，駐紮在城外，早在紅霧爆發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行動的指令。
他轉過頭，看向無能、田武，眯了眯眼，凝聲道：“你們二位，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除非是極為強勢的社團或是社長，老頭會在每個地級市都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就那陽蔡來說，這數十年來，真正擁有絕對話語權的，絕對是老頭會，而不會是陽蔡社。
至於無能，跟梁乾一樣，都是空降下來的，身份特殊。
梁乾其實不算什麼，隻是從夏市借調過來，上邊或許是看重了他的本事，又或許有其他原因。無能則是從南區總部空降，是朱雀老總看重的人。
這種級彆的信息，他們兩個比自己還要提前知曉，完全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可說的。
無能咳嗽兩聲，道：“楚副社長，這是國家五星機密，先前沒能告知，希望你不要介意。”
楚塵搖了搖頭，微笑道：“無能，你錯解我的意思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們究竟能做到哪一步，陽蔡又會變成什麼樣。更準確的說，是你們能不能控製局勢，如果可以，我也樂得清閒。”
田武道：“楚塵，這個你儘管放心。現在紅霧濃度要高些，但三個小時以內，就會變得稀薄。上邊早就開始研究紅霧的成分，以及他們對我們生活的影響。”
“果然是這樣，田老能不能說明下？”楚塵問了一句，跟著笑道，“當然，如果這仍然是機密，就當我沒問。”
田武心中正在衡量，沉默片刻，直接道：“我跟無能，已經聯手推薦你為陽蔡的社長，上邊不會拒絕。整個陽蔡以後都歸你負責，提前告訴你也沒什麼。”
楚塵略顯詫異地看了無能一眼，無能神色坦然，衝他一笑。
他倒是沒有想到，昨夜若不是陸之昂求情，他是一點不介意直接乾掉這個臭和尚，可沒想到，這才過去一晚上，他居然主動推薦自己做陽蔡的社長。
像他這種擁有特殊身份的人來推薦，基本是七八成了，再加上田武的聯袂推薦，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田武繼續道：“國家對紅霧的研究，從八年前就開始了。不僅僅是我們華國，外國也一樣。但至今都沒能實質性的突破，比如紅霧的成分，構成基本解析完成，但變化再造，以及如何消滅，卻根本辦不到。雨水、酸堿藥劑全都沒有作用。”
楚塵點頭道：“也就是說，我們隻能接受紅霧的存在？”
田武點頭，跟著道：“這種紅霧擁有一種作用，對植物、動物都是，上邊稱之為‘活性’。長時間處於紅霧世界的人，身體各項機能都會發生變化，這是第一點。如果紅霧的濃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突然接觸的話，不論是植物，亦或是動物，都會發生超越潛能的變化。”
“那還不好？”陸之昂道。
田武苦笑一聲，搖頭道：“這種變化固然能極大提升戰鬥力，但卻是畸形的！沒有度過最初的適應期，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直接死掉，這都是輕的。失去理智，變成喪屍一樣的怪物，才最可怕。”
楚塵笑了笑，“所以，我們應該慶幸，降臨的隻是薄霧，濃度沒那麼高。”
念頭一轉，他看著田武，問道：“雖然對普通人是絕密，但就如我們將出現在大眾麵前，這些事也會陸陸續續公布。所以我想問一下，這種濃度的紅霧，待多久會發生變化？”
“三到五年！”田武肯定的道，“三到五年內，有些人、有些植物，在度過最初的適應期以後，軀體會發生前所未有的變異，那時才是真正的挑戰！這種變異能到什麼程度，誰都不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也隻有三到五年。那時，整個世界才會發生大洗牌。至於現在，你儘管放心，跟我們陽蔡一樣，每個城市都已經被軍隊接管，當地的警備力量，隻是起輔助作用。”
楚塵笑道：“其實我根本不擔心，按照你的說法，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這三年內，也隻是多了一層薄薄的紅霧，隻要沒有人死，很多人都會慢慢接受，慢慢將紅霧當成習慣，跟霧霾啊什麼的差不多。社會秩序不會發生大的動亂。”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紅色座機響起，這是社團內部的專線。
楚塵接了電話，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你好，你是陽蔡副社長楚塵，對吧？我是楚華市部長陶潛。現在我簡單跟你說幾件事，至於詳細指令，會通過專線發到你的郵箱。”
半個鐘頭後，楚塵放下電話，看向田武、無能，微笑道：“二位接下來應該很忙，我就不留你們了。田老，多謝你的推薦。”
田武心中長吐一口氣，幸好，隻要有這句話，就說明對方接受了他的道歉，便再不多說，轉身離開。
無能合十，說了一句“多謝”，也準備離開。
楚塵道：“無能大師，還請留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田武離開，無能、陸之昂都在。
無能道：“楚副社長，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楚塵看著無能，眉頭皺了皺，想了想，說道：“本來我還準備拐彎抹角的，但還是算了，我就有什麼說什麼，我希望你也能誠實回答。”說著自己卻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懂無能這個人，卻是知道此人絕對不會說謊，最典型的例子，還是喪屍世界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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