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2017-06-26 作者: 素衣渡江
30第三十章

事畢後,采箏惡聲惡氣的道:“你滿意了?”鬱楓痛快的承認:“滿意。”她橫他一眼,拍著他的臉頰道:“還鬨不鬨了?”他笑著搖頭:“不鬨了。”

真是,非得折騰到達到目的才罷休。她冷眼瞥他,難掩不滿。鬱楓見了,便輕輕咬著她嘴唇道:“好采箏,不生氣了,乖,咱們不生氣了。”

“哼!”她一邊係著中衣的絆帶一邊道:“什麼時辰做什麼事,下不為例,以後大白天的,彆想讓我回來陪你!”鬱楓失望的看她:“真的嗎?我乖也不行麼?”

她推了他一下:“少來這套!快穿衣裳,娘還等著咱們呢,一會還得去老太太那。哎,說你沒聽到嗎?你看我也沒用,有手有腳的,自己穿!”

鬱楓挑眼笑嘻嘻的去拉她的手:“采箏——”

這家夥想什麼全寫在臉上了,采箏不留情麵的打開他的手,嗬斥道:“不許鬨了,快穿衣服走人!”

鬱楓壓根不想去見嚴夫人,磨磨蹭蹭的賴床不起來,惱的采箏又是罵又是掐的,折騰了好一會,才把他穿戴利索了。

急急趕到嚴夫人那裡後,采箏還以為會被訓斥,不想嚴夫人正悠閒的品茶,見兩人來了,估計心裡也猜出兩人回去是做什麼,竟然還挺高興,拉著兩人到身邊,親近的說了一會話,才動身去見老太太。

老太太一見鬱楓,立即招到身邊,上下打量,關切的問這問那。采箏心裡捏了一把汗,就怕鬱楓口沒遮掩的,再爆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在公婆麵前怎麼說都行,畢竟是自家人,在老祖宗這裡再胡說八道,她真的沒臉了。因為這屋內,除了嚴夫人外,還站著尚夫人、素雲和另有一個從沒見過的年輕女子,不知是不是采箏看錯了,總覺得這個女子眼含譏誚的看自己。

過了一會,老祖宗將采箏也拽到自己跟前,笑著對那女子道:“柔瑗,這是你采箏妹妹。”

柔瑗滿麵笑容的道:“見她跟四弟進來,我就猜出來了。真是個標致的美人,四弟好福氣。”

四弟?采箏隻知道侯爺還有個庶長子鬱杉,外放做官,不在京城,所以鬱楓應該是二少爺。既然稱四弟,即是從族裡大排行論的,鬱坪、鬱杉、鬱城之後是鬱楓。

這個女子是鬱坪的妻子?不像,年紀太輕,大哥鬱坪今年聽說二十有五了。那麼她是……鬱城的妻子。

果然老太太又笑著對采箏道:“這是你二嫂。”

明白她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了。原來鬱城退自己的親事,娶的就是她。采箏笑盈盈的起身施禮:“二嫂。”

柔瑗空扶一把:“好妹妹。”

柔瑗生的一副圓臉盤,身子骨看起來也比采箏結實。采箏見鬱城娶的妻子沒自己長的好,心裡瞬間舒坦多了,臉上也掛著了笑意,退回到老太太身邊了。

采箏不經意間又看尚夫人和素雲,見兩人似乎都在回避和自己有眼神接觸。

她理解,沒進一家門,終究成不了一家人。況且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鬱楓。這時,鬱楓隔著老祖宗,一個勁兒的朝采箏看。采箏用餘光早就察覺了,但一屋子的人,不方便和丈夫擠眉弄眼,表麵神態自若,暗裡不知滴了多少冷汗。

這時鬱楓突然站起來,驚的采箏一個激靈,心道你又要乾什麼。鬱楓對老祖宗道:“我給您捶捶肩吧。”朝老太太丫鬟一揮手:“去,去,我來。”

老太太笑道:“鬱楓,今天可真懂事了。”他道:“我哪天不懂事?”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懂事,咱們鬱楓一直都懂事。”

嚴夫人也跟著抿嘴笑,這便顯得嚴夫人這房其樂融融,而尚夫人那邊被晾曬起來,有些尷尬了。老太太可能也感覺到了,吩咐丫鬟去拿牌,道:“最近手氣好,看我把輸給你們妯娌的錢都贏回來。”

尚夫人便笑道:“那可壞了,不知兒媳婦帶沒帶夠銀子。”

說笑間,丫鬟去抬桌子,不一會牌局就擺上了。采箏要跟婆婆留下打牌,便將丈夫叫到一邊,道:“我得留下,你先回去。”

鬱楓不滿的瞪了那邊的牌局:“憑什麼留我媳婦?”采箏忍不住笑著哄道:“我不留下,誰幫母親數錢呀,丫鬟們不識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乖,我一會就回去了。”

鬱楓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我來接你。”

還接我?你自己不走丟了就不錯了。她笑道:“晌午後怎麼也回來了,你睡個午覺,睜眼就能看到我了。”笑著推了丈夫出門,讓鳴緋和鳴芳帶著他回院子歇息。

采箏一轉身見柔瑗正站在她身後,似笑非笑的看她。

“嫂子有事?”

柔瑗慢悠悠的笑道:“妹妹還真是執著,不管嫁給什麼樣的人都要進葉家的門呢。其實我也理解,有枝頭不飛,那不是傻麻雀麼。”

這種程度的揶揄對采箏不痛不癢的。第一次見麵,就對自己這麼有敵意,自然是因為之前跟鬱城的婚事所致。

蛇打七寸,直戳要害。采箏笑道:“嫂子誤會了。我想的其實是,做不成夫妻,好歹做親戚。”說罷,與柔瑗擦身而過,高聲對嚴夫人道:“開牌沒?我最近手氣好,我給您碼牌。”

柔瑗一怔,驚愕的回眸看采箏。

你什麼意思?

采箏怕鬱楓等的急了,跑來鬨騰,玩到晌午前,便跟嚴夫人低聲說想要離開一會。嚴夫人心領神會,道:“有事你就去忙吧。”

采箏便辭了眾人,去找鬱楓。出門前,她見柔瑗似乎有追出來的意思,但她婆婆尚夫人按著她的手,又把她拽著坐下了。

往院子回的路上,采箏在回廊上遠遠看到一個丫鬟等在那裡,看模樣甚是嫻熟,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那丫鬟見采箏過來了,請了安後,道:“少奶奶,素雲小姐想問您,明天能不能到她那裡坐坐。”

素雲在牌局一開始就走了,還當她對自己沒情誼了,原來還惦念著自己。采箏道:“回去跟你家小姐說,我也想見她。但地方不能選在她那,在我這裡更合適。我明天一天,哪都不去,就等她過來竄門。”一擺手對那丫鬟道:“行了,去吧。”

她又不傻,莽撞的跑去素雲那,要是碰到鬱城和柔瑗,那就有的鬨了。

又行了一段路,迎麵就見鳴緋匆匆跑來,一臉慌張的想什麼,等到采箏等她開口,她有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碧荷皺眉道:“怎麼了?一個時辰沒見,變啞巴了?”

鳴緋指了指身後,道:“少爺沒回咱們院子,路上說困了,就睡到太太房裡了。”

采箏冷聲道:“那你不在身邊伺候著,跑這來甚?怎麼,難不成把少爺交給鳴翠了?”鳴緋委屈的道:“少爺想見她,奴婢想攔也攔不住啊。”

采箏剜了鳴緋一眼,匆匆往太太那院去了。她現在的心情跟捉奸很像,但有些微妙的區彆。

她連牆角也沒聽,直接推門進去,闖到了屋內。就見鬱楓躺在窗下的矮榻上,而鳴翠坐在他身邊,兩人拉著手,正說說笑笑。

鳴翠突然看到采箏,臉色煞白,甩開鬱楓的手,跪到地上嚇的連連磕頭:“少奶奶饒命,少奶奶饒命。”

“怎麼了?你做什麼了,要我饒命?你現在是太太的人了,命不命的,不歸我管……”采箏冷冷的道:“好了,少爺要歇息了,你們都退下吧。”

鳴翠眼神哀涼的回看鬱楓,柔弱的像一束風中細草,然後半捂著臉跑了出去。鬱楓想留她:“鳴翠——”可人已經跑出去了,便頗有怨氣看妻子。

采箏坐到他跟前,端起他的臉,冷笑道:“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再談以前的事?我嫁進來之前的事?”

他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怎麼知道?鳴翠能拿得出的資本不就是兩人間的舊情麼,不用舊情,還能用彆的?

用彆的……采箏猛地拉下臉,滿麵陰雲的問:“你們就說說話,沒乾彆的?”鬱楓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和她乾。”她厭惡的道:“跟你說多少遍了?不許說這麼臟的字。”他嘟囔;“你也沒少說。上次罵她們騷蹄子。”

“……”采箏道:“我以後不罵了,你嘴巴也乾淨點。”他嘿嘿笑著纏著她,努嘴過去:“我嘴巴可乾淨了,你嘗嘗。”采箏推他的臉:“彆在這胡鬨,要鬨回去鬨!”想拽他起來:“跟我回去。”

“不走。”他打了個哈欠:“困了,想睡。”

“你早不睡,晚不睡,等我來了,你偏困了?”

鬱楓打定主意不動,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一旦采箏要他起來,他就嚷著困,結果等采箏不出聲,讓他睡覺,他又不老實的摸摸索索,一會掀她衣裳,摸她的身上,一會又勾她脖子,要吃她嘴上胭脂。

直煩的采箏心裡蹦出一句話:真是狗見嫌。又氣呼呼的想,本來還想再給你找個大夫看看,瞧你這德行,算了,繼續傻著罷。

好在經過采箏不懈的嗬斥,他慢慢老實了,終於枕著她的腿睡著了。確定他睡了,采箏慢慢的用枕頭換了自己的腿,悄悄退出去。

叫了外屋聽差的鳴緋,帶著出了門,找個避人的僻靜處,采箏拔下頭上的簪子照準她臉上便戳了一下,厲聲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你和鳴翠不好,想把我當槍使?跟我說老實話,是不是你故意讓少爺和鳴翠見麵,再跑來跟我告狀的?”

鳴緋捂著臉頰,眼淚登時下來,哽咽道:“奴婢不敢,真的是少爺自己要來太太這的,鳴翠也是她自己來的,真的沒我什麼事。”

采箏不信,拿簪子還要戳:“死蹄子,還不認?”

鳴緋見瞞不住,道:“奴婢的確是不想鳴翠好……才跟您去告狀的。但見麵這事,真的不是奴婢能設計的。還有,今早的事……奴婢不是不想聽少奶奶您的,而是……”

“行了。起來吧。”采箏略做思忖,拍了拍鳴緋的臉,笑道:“你及時知會我,這事做的很好。對了,我記得你還跟我說過,說鳴翠曾親口告訴你,大少爺鬱坪以前勾搭過她,對不對?”

鳴緋一時反應不過來,因為她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采箏瞪眼:“是不是?”

鳴緋怔怔的點了點頭:“是……奴婢親耳聽鳴翠說過。”既然少奶奶說有,那就有吧。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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