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楚王妃的賞賜(五)

2017-06-27 作者: 素衣渡江
第142章 楚王妃的賞賜(五)

為妻不賢,第142章楚王妃的賞賜(五)

“屬下參見將軍。 23US.最快ai愨鵡琻”

穆宣昭牽著馬,腳步放的輕輕的過來時,冷不丁見著了他安排下的暗衛,眼瞳縮了縮,“你們......先下去。”

隨手將馬韁扔了過去,輕手輕腳的開了府門,撩開簾子,悄悄地進了東次間,沒有驚動林燕染,悄無聲息的站在她後麵,看她寫寫畫畫。

林燕染正在寫二月份的計劃,一項一項的,事務繁多,她專心致誌,連腹中饑餓都忘了,突然被人握住手腕,她嚇了一跳,筆鋒一抖,滴了一滴濃墨。

認出來人,她捂住砰砰急跳的心口,怒聲道:“你走路是飄的嗎,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我很好玩麼。快放手,我這張紙毀了!”

穆宣昭並不生氣,見她中氣十足,他蹙緊的眉頭反而鬆了,手指一翻,抽出了狼毫筆,勸哄道:“你寫了這麼多,小心累著,先歇歇。”

一轉眼,紙筆都飛了,林燕染人矮力弱,攔又攔不住,奪又夠不著,惱得她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他肩頭。

林燕染自覺用了大力氣,可在穆宣昭看來,不過是撓癢癢而已,他莞爾一笑,扔開紙筆,接下她的粉拳秀腿,稍一用力,將她擁在了懷裡,額頭抵在她頸窩裡,笑得身體都抖動了。

出師不利反被擒,鼻尖還撞上了他硬實的胸膛,酸疼中激出了淚花,隻得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

可,呼吸中,林燕染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清淡香味,將眼角的淚珠蹭到穆宣昭身上,她辯出了這是沉水香的味道。

這種香料很名貴,味道淡雅中帶著甜謐,一向是女子所用,更何況穆宣昭不愛熏香,連香包都很少佩戴。

看來這香味是他從彆處沾染的,想一想他昨夜一夜未歸,答案呼之欲出,林燕染心裡忽然一陣膩味。

“放開,你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了。”掙脫不開,林燕染冷聲說道,隻是她鼻子撞了一下,甕聲甕氣的,反倒聽不出多少冷意。

穆宣昭愣了愣,以為她要秋後算賬,雖然他自認坦蕩,但歡愛之後,卻一天未歸,這讓他有些小小的心虛。

抬起衣袖,聞了聞,繼而蹙起了鼻子:“咳咳,昨夜一宿沒睡,沒來得及換衣衫,沒想到熏著阿染了......”

林燕染趁勢推開他,睨了他一眼,淡聲問道:“昨夜忙什麼重要的事務,連覺都不睡?還有,我兒子呢,你帶著他出去一天一夜,他人呢。”

穆宣昭見她麵上帶霜,眼中含謔,又想到門外由暗轉明的暗衛,猜到她估計聽說了些什麼,臉上的神色嚴肅了些,看著她說:“阿染,昨天的事情是意外,薛韻病了,府裡沒有大夫,王士春帶著她身邊的侍女出府尋大夫,恰好遇到了我身邊侍候的人。我聽說她人都燒糊塗了,心下不忍,才提前回去了。”

昨天,小廝稟報的時候,他先還不信,印象裡薛韻並不嬌貴,而且養源院裡的人他都信得過,沒人會害她,且一應衣食供給全是按著他的標準,按理說,薛韻不會生病。

懷疑之下,他見了薛韻身邊的侍女,哭得很是淒慘,王士春也說她病勢嚴重,他這才信了。

急忙,帶著大夫回府,匆匆趕到薛韻住的西廂。

大夫把過脈,連呼僥幸,說若是再晚一個時辰,就是大羅金仙來都救不了了。

穆宣昭見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韻,想起之前的疑慮,很有些愧疚,連聲吩咐大夫,不顧一切,趕緊救人,野山參之類的大補之物,他這兒應有儘有,隻要需要,立馬取來。

忙亂半宿,紮了針、喝了藥後,薛韻身上滾燙的溫度退了下去,人也醒了過來,臉色憔悴,眼窩都凹了,卻在見到他的時候,虛散的眼睛亮如寒星,怔怔的看著他流淚,喃喃著:“穆爺,我莫不是快要死了,才在夢裡見到您。”

那般情態,饒是穆宣昭心冷如鐵,也不由唏噓,尤其是薛韻還是故人,總有些舊時情誼。他便收回了抬起的腳,留在原地,對她說道:“你且安心養病,大夫說了沒大問題,養幾天就好了。若是有人慢待你,你隻管給我說。”

因這一句話,他耽擱了一夜,直到現在才回來。

林燕染似笑非笑的“嗬”了一聲,伸腳將遠處的圓凳勾到身邊,端了茶盞,坐上凳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穆宣昭臉上帶上無奈:“阿染,不過是為薛韻尋醫問藥而已,你為何做出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都是因為曹妃,她才來了廣平,且是因為我,曹妃才注意到她,她也是個可憐人,等幽州情勢一定,我就將她送走,你放心。”

林燕染失望地望著穆宣昭:“你是這麼想的,隻是這樣?”

穆宣昭眉頭也皺了起來:“阿染,我一夜未睡,今早又出了城,很累了。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林燕染擰眉問道:“安謹呢,你一直沒說他在哪兒?”

穆宣昭揉著太陽穴,苦笑了聲:“他不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長子,他跟著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阿染,我是你的夫君,是你們母子的依靠,你要相信我。他昨夜鬨著不肯睡,四更後才睡。”

林燕染搖了搖頭,不明白地看著穆宣昭,怎麼他比她還激動,他一夜未歸,連個信都不報,聽了暗衛的話,還安穩的等著他,這樣的信任,還不夠嗎?

穆宣昭見她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十分的無辜迷茫,自失一笑,輕輕地摸了摸她泛紅的鼻尖:“阿染,你要信任我。”

林燕染鼻子一酸,心頭一陣委屈,拍開他的手指,衝口而出:“彆碰我,聞聞你身上的味兒,熏了一夜彆的女人的香,我聞著難受!”

“你......”穆宣昭羞惱的吼了一聲,拂袖而去。

林燕染灌了一口涼茶,盯著天青色的窗紗發呆,他們這是吵架了,可她要說的話還沒說呢,怎麼就談崩了。

而且,穆宣昭也太過分了,說不過,就甩袖子走人。

“走人!”林燕染心一涼,霍然站了起來,難道穆宣昭覺得她無理取鬨,不能溝通,受不了她這蠻橫之人,然後去找那個溫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可憐無辜的薛韻了。

咬牙切齒的罵了聲,林燕染被她腦補的狗血劇雷倒了,震驚了。

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讓深陷狗血劇情的林燕染回了神,忙不迭地搓順胳膊上乍起的汗毛,忍住牙酸,拉開簾子,看外麵的情況。

入眼就是一張冷臉,冷臉主人腳下倒了幾把凳子,憤怒的質問:“我的衣裳怎麼全都沒了,你做了什麼?”

“原來他沒走啊,還好,還有些智商。”林燕染慶幸的瞥了穆宣昭一眼。

“說話,我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穆宣昭更怒了,他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冷風一吹,拐到了暖閣裡,倒了一桶冷水,涮了一遍,卻找不到乾淨衣裳。

不得不再套上臟衣服,穆宣昭的脾氣能好才怪。

林燕染從狗血劇中回了神,打量了他卷起的衣袖褲腿,還滴著水珠,心情大好,笑容滿麵:“穆將軍,稍等,妾身給您準備新衣。”

昨天倒騰衣櫃的冬天,順帶著把穆宣昭的衣裳也收了起來,難怪他找不到。

取出一套從內到外搭配好的衣裳,林燕染抱著去了暖閣,隔著屏風喊了一聲,放好衣裳。

拿起一個青瓷盒,倚著屏風,放在了裡麵,笑微微的說:“這是玉脂膏,去穢除垢的效果特彆好,請穆將軍一用。”

說完,飛快地放下青瓷盒,拔腿就跑,將一陣伴隨著怒吼的嘩啦啦的水聲拋到了身後。

用帕子拭去手背上的水滴,林燕染踢了踢軟了的腿腳,對自己的速度十分不滿意,這麼好的機會,還濺上了水滴,若是穆宣昭真的惱了,她一定跑不掉。這年頭身體好才是本錢,從明天開始,一定要找找起床,鍛煉身體。

不過,看穆宣昭生氣,她心情好極了,笑了一陣,腹中更餓了,而念秋還沒有回來,林燕染隻得再次進了廚房,準備午膳。

鍋裡的雞絲麵咕嘟咕嘟冒出香氣,林燕染挑了一碗麵條,慢條斯理的吃完,洗了手,回了東次間。

洗完了冷水澡,換上了乾淨長袍的穆宣昭,大馬金刀的坐在榻上,對她怒目而視。

“既然你喜歡這張榻,就讓給你好了,西邊有張羅漢床,我去那邊了。”心情很好的林燕染準備午休,很好說話的讓了貴妃榻。

“回來。”

腳步未停。

>“站住。”

穆宣昭不再遵守動口不動手,箭步上前,將人壓在了榻上。

“你頭發還沒乾,水滴在我臉上了。”林燕染很不滿。

穆宣昭瞪了她一眼,隨手將濕法撥到了後麵,帶著一身危險的氣勢,將她壓在身下。

林燕染起初還和他對瞪,直到氣氛越來越古怪,他的鼻息越來越灼熱,她的眼睛越來越水潤,瞪視變成了對視,眼波纏綿。

“你......”林燕染隻說了一個字,就被人狠狠的吻住了唇。

氣息教纏,衣袍落地,在穆宣昭強勢的侵略下,很快就點燃了她特內的情火。

林燕染在穆宣昭懷裡微微喘著氣,然後,被他安放在榻上,雙腿跨在他腰間,他身子一沉,帶著急迫衝了進去。

隨著渾身血流的翻騰,在這殘冬時節,兩人的體溫節節攀升,穆宣昭衝過冷水澡的身子,更是灼熱,林燕染的肌膚也柔軟而又熱烈。

身上人發上涼涼的水滴,時不時滴在她胸前腰間,激起她一陣陣顫栗,隻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裡迸發出難耐的激動。

穆宣昭體內也激起一陣火焰,一陣猛烈的衝刺,背脊一麻,低吼著快速地刺了進去,釋放了自己,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逍魂的時刻。

林燕染臉色潮紅,緊緊地閉著眼睛,將臉埋在迎枕上。

室內隻有兩人的喘息聲,輕輕重重、急急緩緩。

而府門外,得了閉府命令的兩個兼職門衛的暗衛,攔住了回府的念秋,任她怎麼說都不開府門,急的念秋跺腳將他們罵成了豬頭。

終於躲開穆宣昭的糾纏,林燕染披上了中衣下榻,拿了條厚厚的棉布巾,扔到了穆宣昭身上。

身體釋放的穆宣昭脾氣極好,老實的擦著濕發,對林燕染絲毫不溫順的動作,毫不在意。

在她轉身欲離開的時候,伸開長臂,將她勾了過去,嗓音低沉:“床榻尚溫,你就離開,阿染,你太無情了吧。”

林燕染不可思議的打量著他,在他下頜處摸索,間或使力摳一摳,這人怎麼越來越無賴了。

穆宣昭低低一笑,竟將臉頰湊到了她手裡,“阿染,仔細瞧瞧,看是不是假的?”

林燕染縮回手,擦了擦,不再理會他。

穆宣昭討了個沒趣,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頰,“阿染,我喜歡你這樣,率真無偽,以後,你要一直信我,好不好?”

又說到這個問題,林燕染才發現他們還沒有吵完呢,這人中途退席了,現在這是要糊裡糊塗結賬的架勢嗎?

蔥白手指點上了穆宣昭的唇,“穆將軍,你讓我信你,你可信我?”

穆宣昭皺眉:“叫我穆郎。”他不喜歡聽她叫他穆將軍,尤其是這種時候。

林燕染張了張口,總覺得太親昵,叫不出聲,惱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穆宣昭嗯了聲,並不理會,隻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穆......穆郎。”

他這才滿意了,親了親她的額頭,“阿染,我怎麼會不信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親密的人,如果不信你,我還能信誰。”

他的聲音帶著歎息和微微的蕭索,林燕染知道他的身世,不由心疼,抱住了他,枕在他頸側,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帶信,告訴我你是因為薛韻病了,才留在那兒,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想。還是你覺得不告訴我,是為我好,還是你怕告訴了我,我會對她不利。”

終於說了出來,林燕染最受不得欺瞞,尤其是這種本身就說不清的事情。

穆宣昭繃了臉,認真的說道:“阿染,你怎麼這麼想?我不會納薛韻的,時機一到,我就將她送出去。昨日我就怕你亂想,才沒告訴你的。”

“昨日她一醒來,病成了那樣,還是強撐著說了曹側妃的布置,雖然這些事情我都能查出來,可她這份心,也是難得。”

薛韻身世堪憐,穆宣昭雖然對她並無男女之情,但心中總有些憐惜,便想著幽州事定後,好生安排

她,讓她以後衣食不缺,日子順遂些。他想著既然對她無意,這些事情也沒必要告訴林燕染。

林燕染閉了閉眼,不再追問。

穆宣昭歎了口氣,不再提薛韻,想起還有另一樁事情:“阿染,後天幽州的使者就要到了,是為你而來。”

“做什麼?”

“為你頒發誥命夫人的印綬和釵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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