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奧爾洛薩 (12)

2017-06-29 作者: 九魚
第兩百六十五章 奧爾洛薩 (12)

康斯坦丁讓他們繼續拷問那個瀕臨崩潰的年輕人,自己和其他人趕往那個地處偏僻的村子,他的臉也像是被人潑上了液氮,麵皮結成了冰殼,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揭下來熱騰騰,血淋淋,完整的一張。

葉列娜的弟弟一直忍耐著不敢說,是因為他的姐姐已經和那個下三濫的狗東西偷了整整八年的情,而克洛文的兒子隻有六歲。謹慎的康斯坦丁在承認這個孩子之前當然有著他的整套手續,但葉列娜在淪落為一個竊賊之前,是個護士,她認識很多醫生,也陪他們之中的幾個睡過覺。

他們把葉列娜情人買下來的小木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葉列娜,也沒有找到鑽石,她的情人也不知所蹤——暴徒們開始拆卸地板。

奧爾洛薩的屋子是很奇特的,從外麵看,無論是水泥的,還是木製的屋子,距離地麵都有段距離,它們都是長著腳的。人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奧爾洛薩的地麵是有時效性的——在永不融化,硬逾鋼鐵的永凍層上麵,是厚達四英尺的表土層。在長達十個月的,氣溫最高不過零下二十度的嚴寒裡,混合著土壤,沙子與冰的表土層結實的幾乎能和永凍層媲美,但在溫度上升到了二十度以上的兩個月裡,表麵的土壤會融化,變得酥鬆,又或者房子裡麵太熱了,也會把它們變成不堪一擊的爛泥,被毀壞的基礎會令房子變得變形,歪斜,或者索性徹底坍塌。

所以奧爾洛薩的原住民和新移民們在建造房子的時候,都會打上密集的樁基,把房子高高地托起來,這也是為什麼你在奧爾洛薩和周邊地區,看不到七層以上房屋的原因。

樁基與樁基之前,是被封起來的。地板架在樁基的上麵,地板與永凍層之間,有著很大的一個空間。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葉列娜,還有一個小夥子。永遠零下8度的永凍層保持了屍體最大限度的完整,但看上去怎麼都不像是死於四小時之前的。

暴徒們詢問了他們的鄰居,鄰居是個老太婆,在那麼熱的天氣裡,她還穿著呢裙,裹著羊毛的頭巾。

“你們打聽這個乾什麼?”她警惕地說:“那兩個都是好孩子。”

“我們發現了他們的屍體,”暴徒說,並從口袋裡摸出了警徽,真的警徽,他在奧爾洛薩的警局裡乾活。也為克洛文家族效力。

老太婆驚駭地蒙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最後一次看見那女的是什麼時候?”

“六月的最後一個周末。”老太婆說:“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兒子邀請他們參加我們的恩薩和節來著。”

老太婆的兒子從門後麵走了出來,他*著上身,小麥色,發亮的皮膚。肌肉發達,披散著頭發,有著原住民人獨特的低額頭,塌鼻子,厚嘴唇,黑色的眼睛犀利的就像是隻鷹。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嗎?”康斯坦丁說。

“夫妻關係。”老太婆的兒子不善地說:“他們帶著那種隻有結婚的人才能戴的戒指,給我看過。”

哦。他們都知道,他們在嘲笑你,康斯坦丁.克洛文,家族的繼承人,卻隻是一個被女人耍弄的可憐蟲——他們把這兩個該在克洛文的活地獄裡嘶吼喊叫一百年的下賤貨色稱為夫妻,卻不知道那個女人。那個娼婦是他的,康斯坦丁.克洛文的,她的嘴唇是他的,舌頭是他的,脖子是他的。胸部是他的,那隻肥美的就像是匹母馬的屁股也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是她的國王,她的主宰,她的上帝——他在看中葉列娜的第一天就命令她去隆胸,因為她那對有著36d的胸部對康斯坦丁來說還遠遠不夠——而從她被選中起,那對惹人喜愛的東西就不再是她的了。

她乖乖兒去了,帶回來一對籃球那麼大的乳//房,她捧著它們,就像是捧著一對炸彈。

那對大兔子是多麼地稱康斯坦丁的心啊,他吻過它們,也咬過它們,留下深深的齒痕,也留下過指甲的抓痕,他也用鞭子抽過它們。

她也讓那個垃圾這麼做了嗎?

當然做了,他們在這個破爛小屋子裡就像夫妻一樣的生活,想到這裡克洛文幾乎要發笑,這隻不過是淫蕩而愚蠢的女人的一時興起罷了,她偷偷摸摸的跑到這兒來,和一個垃圾混在一塊,完全不去考慮如果被他發現了,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還有那個來曆不明的小雜種會怎麼樣,她就是這麼自私自利,冷漠無情,他對她的愛護與施舍連一絲感激和仰慕都換不到。

而能夠和這兩堆臭不可聞的爛肉混在一起的又能是什麼像樣的玩意兒呢?一群土著,從東方遷移來的野蠻人,他們對於結婚的概念僅限於鑲嵌著鑽石的戒指——他們不懂得夫妻是個多麼神聖莊嚴的詞兒,他們習慣於姘居,更是愛好通奸,或者還會亂露n和雜交。

不是有句諺語是這麼說的嘛,人總和人在一處,而野獸更願意和野獸待一塊。

有那麼幾分鐘,康斯坦丁尋找到了種種借口——他可以誣陷他們和這次的鑽石劫案有關,也可以授意那些年輕的預備暴徒們偷藏些“白藥”來栽贓,或者炮製一連串的分屍案,然後把線索引到這裡——這些野蠻人每年都有自己的節日與祭祀,他可以讓他的警察們控告他們為了施行邪術而殺人。

這樣他就能把自己的恥辱一點不剩地抹去了。

事實上,這幾乎不可能,不是他能不能做到的問題,而是克洛文家族在奧爾洛薩的勢力還沒能膨脹到可以對抗這些剽悍而殘酷的原住民。

奧爾洛薩的居民裡,原住民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他們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幾百年,他們熟悉這裡,愛這裡,善於利用這裡的每一樣東西——之前不是沒人想要把他們趕走或是關進監牢,但這些原住民既團結又聰明,哪怕是隻靠直覺呢,他們也能知道那些從內陸來的人哪裡強,哪裡弱,就像麵對著一大群野生馴鹿的狼們——貴族掌控這裡的時候,他們截斷的是糧食與煤炭的補給線;在貴族被趕走後,他們開始破壞供暖管道和電線,反正他們不靠這些也能度過漫長的寒冬。

新的政fu和他們抗爭了十來年,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們在這裡有自己的私人地盤,有武裝,還有他們的規矩——該死的規矩,軟弱的政fu竟然能對此視而不見!

克洛文家族剛剛進駐奧爾洛薩的時候,幾個勘探鑽礦的蠢貨不小心誤入了原住民的土地,他們意外地沒有遭到搶劫與槍擊,原住民招待了他們,並把他們送回了奧爾洛薩——問題是其中有個家夥偷走了一枚有著三十克拉左右的鑽石毛坯,原住民稱之為“龍眼”的東西,那個主人跑來索要的時候,反被警察關進了監獄。

那年的最低溫度是零下七十度,沒有電,沒有暖氣,他們被迫在零下四五十度的房子裡艱難地生存了一個月,管道和線路才終於被修好。

被關進了監獄的原住民和鑽石物歸原主,偷走鑽石的家夥按照原住民的規矩在火塘裡燒掉了雙手,克洛文家族顏麵全無。

不過總有那麼一天的,康斯坦丁.克洛文想。

驗屍官告訴康斯坦丁,葉列娜和她的情人死於兩星期前。

“那我身邊的葉列娜又是誰!?”康斯坦丁惱火地說:“我還不至於認錯一個陪了我整整十年的女人!”

他在這樣大吼的時候,又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股冷氣沿著自己的脊椎往上爬——假如那個葉列娜是假的,那麼表示針對他的人早在兩星期前就開始有所動作了,但他沒和任何人說起過他的奇思妙想,包括克洛文夫人。

是誰未卜先知,偷走了他的情人,秘密和鑽石?

(待續)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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