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沉默著打開可樂罐，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隻知道她叫小玲，是個高中生。”
“就這樣？”餘暉看了一眼他。
“就這樣。”齊飛點頭。
餘暉想了想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酒吧裡。”
“認識多久？”
“半個月左右。”
“昨天我見小玲臉色蒼白，身軀虛浮無力，很明顯是被鬼魂入侵所致，所以才會給你們一枚五帝錢防身。”餘暉知道此刻齊飛已然亂了分寸，隻好采取詢問的方式打聽情況，繼續追問：“現在告訴我，你們找我之前，小玲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昨晚離開後，你們又去了哪裡？做過什麼？”
齊飛抬起頭，神色複雜。
餘暉為之愕然，苦笑搖頭說：“老兄啊，我並非有意打聽你的隱私。如果你真想讓我幫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
齊飛喝一口可樂，回憶片刻說道：“半個月前，我與幾個朋友在一家酒吧玩耍，後來偶遇小玲。我的帥氣、我的身份可以令任何一個女人著迷，她也一樣迷戀上了我。不過，因為她需要上課，出來的時間很少，我亦是沒有在意，你明白的，我身邊根本不缺女人，有她沒她都無所謂。可是，就在四天前的一個晚上，她突然來找我，說身體不舒服。”
“然後你就帶她去了醫院？”
“你知道？”
餘暉指了指手背：“昨天我看到她手上有針眼。”
齊飛撇撇嘴：“你倒是觀察仔細。”
“多謝讚賞。”
“……”
“繼續。”
“正如你所說，我帶她去了醫院。但是，醫生說是心裡壓力，又說是精神問題，然後開了藥，打吊瓶。結果你也知道了，沒有任何效果。”
餘暉一副知乎所然的表情，說道：“所以你們找上了我？”
“那是因為她告訴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
“鬼壓床。”
餘暉喝可樂的動作陡然停下。
齊飛搖搖頭，說道：“那天晚上，她告訴我，每逢睡覺的時候，都感覺有重物壓在身上，導致動彈不得，精神卻異常清醒。開始時隻是幾分鐘，她並未在意，因為鬼壓床的症狀很平常。不過，接下來的事讓她恐慌了，鬼壓床的事時間越來越長，尤其是前天晚上達到二十分鐘以上，那是一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場景，她好像走過鬼門關一般，等她身軀能動後就再也不敢睡覺。天一亮就請假來找我，我聽到後自然想到了你。”
鬼壓床，指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但身體不能動。這在醫學上來說是患了睡眠障礙症，患者在睡眠當時，呈現半醒半睡的情況，腦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還會產生幻覺。
這種症狀，又稱夢魘。
不過，在靈異學說，是指鬼魂或某種生物壓身事件。
餘暉沉默了半晌，揉著額頭，說：“昨晚你們去了哪裡？”
“我開車送她回學校，囑咐她好好休息，然後就回家了，就這樣。”
“沒有說謊？”
“沒有。”
“警察有什麼線索？”
齊飛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走吧。”餘暉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案發現場，或者看看屍體再說。這時，餘暉不禁想起了張老頭，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會有命案發生，且好像知道餘暉會因為齊飛牽扯進來。難怪會告誡餘暉不要當自己是局外人。
不過，既然張老頭知道這一切，那麼必然會有關聯。
餘暉從衣櫃抓起一件外套，便向外走去，走到門前，發覺齊飛還一動不動坐在那裡，愣了一下，催促道：“等什麼呢，走啊，你不是要我幫你嗎？老兄，我現在可是用睡覺的時間幫你啊。”
齊飛神色顯然有些害怕：“那些警察，那些警察……”
“哦。”餘暉一笑，嘲諷道：“想不到堂堂耀東集團的公子，居然怕警察……”
“誰怕了。”齊飛叫了一聲，但氣焰很快下去，嘴角抽了抽：“我是怕老爸知道。”
餘暉走過來拉起齊飛：“好了，隻要你不是凶手，我一定會幫你的洗脫嫌疑的，不要忘了我是誰。”
“我可全靠你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不會來找你了。”
“那就走吧。”鎖上門，餘暉與齊飛一起離開了小區。坐在齊飛車上，餘暉困得不行：“我先睡一會兒，到了之後叫醒我。”
齊飛十分感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好低低說了聲：“謝謝！”
“不是白幫忙的。”
“你要什麼？”
“我房租要到期了。”
“活該！上次送你一套房不要，這回知道了吧……”齊飛似有所感，扭頭看了一眼，這貨靠在副駕駛上，已經睡著了，齊飛專心開車，嘀咕：“房租啊。”
……
車停在一家學校門口。
餘暉被齊飛叫醒，說道：“到了？”
“就是這裡。”
兩人下車，餘暉看了一眼學校：“北賢高中！”
“嗯。”
“真羨慕那些上學的啊。”
“你也可以啊。”
“還是免了，學校的生活不適合我啊。”餘暉拚命搖頭。隻見學校內還逗留著不少警察，學生倒是沒有什麼避諱，該乾嘛依舊乾嘛。
轉頭向齊飛看了一眼，問道：“怎麼混進去？”
“走進去唄。”齊飛在前麵帶路，就那麼大搖大擺走了進去，餘暉隻好跟著後麵，當然，走的很慢，豎起耳朵，留意著一邊警察的談話。
“死在宿舍床上……”
“大量出血……”
“身體有多處傷痕……”
“……”
聽到這些，餘暉神色緊繃起來。鬼魂殺人，一般都是利用人的心理，平常都是驚嚇，或者是一些粗線的幻覺，對於那些膽子大，且身帶煞氣的人，是避之不及。當然，也有例外，一些有年頭的鬼，自身有了一定的修為，是可以直接殺人的。
至於這場案件……
還很難說。
餘暉與齊飛兩人潛入學校，不過，在女生宿舍門口被攔了下來。
齊飛向餘暉挑了挑眉，問：“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足智多謀的嗎？”
“謀你個屁。”餘暉想了想，靈機一動，邪邪笑了：“這樣，你上去實話實說，就說你是小玲的男朋友，想要去案發現場吊念一下，我是你的朋友，跟著自然沒問題。”
“是個好主意。”齊飛下意識說，突然感覺不對，瞪大了眼看著餘暉大叫起來，“你不是說笑的吧，我會被警察帶走的。”
“大不了就是詢問罷了，去還是不去？”
齊飛一咬牙：“去！”
“算你有良心，這亦是給你個教訓。”餘暉鄭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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