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生枝節

2017-06-30 作者: 末家大少
第96章 再生枝節

雖然係一家人,都得顧著親屬血緣。這人活著隻要開心就好。

但是宏梁芳在家裡主持工坊家政時,貪汙和挪用生意來往資金,給自己提供奢侈品和大量消耗品的費用支出,這已經觸及到了一個大家族的底線。

在她出嫁後,這個權利都被我父親宏茂生事實上收回,自己主動的去管理了,讓她填平了兩千多元的店鋪收款空缺。

然後把所有的過去五六年的賬單清理了一遍,這個宏家大小姐,從中間榨取了差價幾乎有三萬多的利潤,所以在宏家查明事實,要趕走她之前,她借著外人張家的勢力來給自己撐腰,以一種裱紙不怕醜,潑婦不怕死的決然姿態,出現在宏家大少,我父親的麵前。

雖然宏家大少可以秘密的派人暗中處理了這個貨,但是父親宏茂生不忍心下得去手......

如今,這個其實心早就不是宏家人的大小姐,走了,人事實上早就不是宏家人的女人滾了。

這是一個禍害......

至少很多住在大宅院裡的宏家老人都這樣感慨:“去了好啊少很多麻煩事,這個禍害不走,這裡的農民工做事情都不安生,這是一隻騷狐狸。”

喜歡拿奢侈品堆砌打扮自己,但是論才氣人品並不出色的女人,不是騷狐狸會是什麼?

東樓起處西園荒,侯門深宅自荒涼。

紅樓一夢終歸醒,燕歸西苑宿殘陽。

宏茂生開始整理宏家大宅,把一些和宏家工坊、手工雜役不相乾的人都開始安排到大宅院外麵的破屋去住。

靠著宏家大院外圍圍牆的一大圈工棚和臨時板房還空著很多住人的地方。

至少在之前的一次大的清繳運動中,死了很多的人,空出來幾百間的屋子。

1951年10月開始的那次運動中,很多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直到二十年,很多沙市的老宅都空著沒有住人。

我父親宏茂生,以搬遷出去一家人,補償三百元的辦法,讓除了內定的三十戶人還住在西園子裡,其餘的都從南院,西苑搬走。

一下子,宏家大院住八百人的,人口滿當當的大院子,一下子僅僅隻有一百三十人了。

而且父親開始有計劃的修建內部的廠房,構建基礎木料生產設備。

在這裡的地下挖掘深十米,寬七十米,長八十米的金屬加工零部件工廠車間,上麵構建材料庫房。

這個工程一開始,就十分的隱秘,所以是封閉性的施工,全麵在地下建立鋼筋混凝土地基......

宏家除了東麵的寬三十米的寺廟區和東麵老宅沒有動,西南麵的地皮全部開挖了。

夜裡就看到成車的浮土被運出去填湖,在哪一個野湖區,宏家人構建了一個紙漿廠。

那附近的十幾裡的蘆葦蕩子都是宏家的造紙生產材料。

這運出去的土剛好填出來一條通向湖區深處的道路。

在新中國四個現代化的宏偉目標沒有提出來時,宏家人已經首先開始實現工廠全機械化了。

宏家的造紙廠的紙漿池子還腐爛著紙漿時。

一群不知道什麼人來到市郊這個野外的紙漿廠視察,說是這裡附近出了什麼命案,要把一個個的工人弄去審查什麼的。

這個場子得關門,這裡的人都得接受羈押審訊。

我父親騎著自行車,帶著幾個技術工人去了場子,哪裡已經被市裡公安局的十幾個公安給強行停產。

這些人以為他是什麼人?秦始皇麼?捕風捉影的就來關我們的廠子停我的工廠。

蘆葦這些纖維東西,在生物化學池子裡腐爛過頭了,就沒有辦法生產好的紙漿。

何況後麵場子裡,堆的數百噸的材料要進化學池子裡浸泡。

父親進廠區時,十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圍著我父親宏茂生問:“你是這個廠的廠長,為何一早叫你不來,你此刻是來投案的麼?”

宏茂生用一種看穿世俗小人的目光盯著此人說道:“你說什麼?誰來投案的?在你的眼裡全世界都是壞人麼?我跟楊市長打了電話,你影響我紙張生產進度,過期我生產出不了省委宣傳部要求的上等紙張,唯你是問。”

“少特麼拿市長來哄人,你以為市長住在你們家啊,說打電話就能管你們的這檔子事。這附近有一起凶殺**女性事件,這裡距離你們產子很近,所以嫌疑人九成就躲在這裡麵,你不好好的配合,後期要是抓到是你們廠子的人,你也脫不了乾係。”

“怎麼?這是什麼時代,辦案還帶搞罪行連坐了?誰給你的權利?你不過就是個刑偵隊的小隊長,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們廠的工人乾的?進來就血口噴人,強製性的就要我們工人配合。我們工人上班時間都在廠區忙著趕工,沒有功夫出去溜達,何況這外麵是全市的工人上下班都能走的公路,你憑什麼斷言就是我們工廠工人犯案?你有權利來停產?”

“楊市長來了,是楊市長的車。”

果然,接到宏茂生的電話,老楊就趕到了。

“楊市長,或許很多人看到我們宏鑫營造廠的生意就是做得紅火,賺錢多人眼紅。我這是又招惹到誰了?來一夥人進來就封我的場子,堵塞我的大門不讓工人開工生產。”

楊市長是麵色鐵青,然後叫來市局的局長,在場外的殺人現場附近做了現場會議......

然後他過來拍拍宏茂生的肩頭說:“你去讓工人們開工,這件案子是不是工人做的還不一定,現場附近草叢遺留著一隻解放鞋。估計是聯防隊的某個人丟失的鞋子,我看案子有線索了。你們安心的生產,我看這案子肯定不會是工人做的。”

果然,三天後,在江邊大堤掐死紡織女工的案子破了。

是兩個治安聯防隊員犯的案子。

他們江邊夜間巡堤時遇到一個年輕的下班單身女工,所以借口盤查和審問,帶到這附近樹林打算圖謀不軌,結果在女工呼救掙紮過程中,把人給掐死......

在草地裡追趕時,一個人丟了解放鞋。這鞋子上有廠家出廠編號和聯防隊的登記油漆碼,所以這兩個人脫不了乾係,此刻已經被抓。

不過什麼時候什麼人出了事,都和宏家產業和工廠扯上關係,這個道理才是醉了。

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宏茂生意識到,一大家來支撐一整個企業,引起人嫉妒和禍害的麵積太大。

還是得走合作合資的道路才行。

此刻宏家曆史能獨立拿出紙廠修建的錢來,但是後期的漿料,回收廢舊紙張的資金,也是需要很多錢的。

加上獨木難成林,遇難好漢幫,這都要一群人來一起合力打造新時代的企業模式。

何況宏氏企業集團,在未來的發展時空裡,還是走城市建設為主體的建設行業和高新技術製造行業。

這些化工、輕工業、日化產品,還不是宏家的主流、主打的發展渠道。

所以在這一次的意外事件之後,宏家的家主,宏茂生才意識到,一個人作為一個企業裁決者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運營一個強大的企業集團,得依靠一幫子的人才。

所以誌強紙箱廠,公開的登報招聘技術廠長,大量麵向社會公開召聘化工行業的人才。

一時間,在市中心廣場,宏家臨時搭建的一個棚子這裡,圍了幾千人,很多是來應聘的大學生,技術工人,還有化工行業,金屬機械行業的技工......

雖然是為誌強紙箱廠,公開的登報招聘技術廠長和一批技術工程技術員,但也是為了宏家的金屬加工行業在公開的儲備人才。

之後,一百個技術工人的名額招滿,五個來應聘的技術廠長也將接受宏家人的現場實地考核。

他們會被安排到誌強紙箱廠的五個生產工藝環節裡去負責生產的指導。最後以群眾的評比和我父親的宏茂生的最後評測來決定人選。

那個時代,作為一個新興起的私人投資企業的廠長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這個大月進時代,大背景下產生的技術工人當的廠長,都有著豐富的生產管理經驗。

而父親看了祖父宏學誌留在祖宅書箱裡的日記本,也是立刻就做出決定,把紙箱廠全盤轉賣給國家,分期向國家拿回投資的前期鋪墊資本。

其實這是很多市裡領導都很重視的一個企業,最少在國家的瓦楞紙箱製造技術還不是很先進,各種包裝還沒有徹底的走出行業空白時期,這是一個相當賺錢的行業。

宏家完全退股,竭力脫出,也使得楊市長和一乾領導也是有點納悶。

其實他們不知道,還過幾年,就是什麼大革命時期的浪潮席卷而來。

這個時候很多的私人資本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殘酷打擊。

雖然用了五年,政府把幾十萬初期的投資資本換給了宏茂生,但是我們宏家還是作為該企業的技術廠長之一。

而且父親還有一份事實上的工資在這裡麵。

但是私下的,父親在把祖父留下的書在大範圍的整理和修複,在複製和歸類。

藏在祖屋地下書庫的幾千本書,才是宏家流傳的珍寶。

大姐宏梁芳出嫁時,按照規矩抵扣了一箱子的嫁妝外,事實上她離開宏家大宅時還是拿走了四箱子的東西,一箱子的書冊,一箱子的金銀玉器擺件,一箱子的銀元金條,還有一箱子的錦緞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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