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楓一同坐在被告席上，聽著杜維，李少澤的全權代理律師發言，法官認真聆聽。
陳律師再整理資料，黎楓卻很不安似的，握著我的手，有些發抖。
“怎麼了？”我有些擔心，不禁低聲問他。
黎楓沒有回答我，再暫時休息的時候，我們在休息室，陳律師鬆口氣似的，“這次也一定會贏的，我看那個杜維也就是浪得虛名。”
“是嗎？”黎楓眉頭緊鎖，一直不說話，這才忍不住開口。
“黎總您可能多慮了。”陳律師信誓旦旦道，“這場官司肯定能贏的，最不利他們的情況已經被他們自己上演了，當事人當爸爸的都沒有出現，就一個律師再這裡玩，態度明顯不好的，待會兒我再提一下，法官是會在意的……”
“是啊，你也說到現在，隻是一個律師再跟我們周旋，他們家一個人都不在場，杜偉如果浪得虛名，他們家會這麼信任？她們很緊張這場官司的。”黎楓提出了質疑。
“有可能是放棄了呢？”陳律師連忙道。
“是啊，有可能放棄了。”我也連忙迎合，說實在的，這很符合李少澤的風格。他嘴巴硬而已，他最後肯定不會想要孩子的，隻是這樣一來，真的虧欠就太多了。
“放棄了，你就會更想他了吧？”黎楓敏感的立刻問我。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陳律師，趕忙微笑跟黎楓解釋，“當然不會，你開玩笑也要分個場合，回家再說。”
黎楓這才打住了，不禁看了一眼陳律師和他的助理。
陳律師又講了一些細節給黎楓……
黎楓還是不放心，起身拿著手機走出休息室。
我欲跟出去，黎楓回頭一個凜冽的眼神，把我遏製住了。
我不敢再跟了，低著頭失落的回到了休息室內，不知道為什麼，越發的覺得委屈，都黎楓為我付出多，我為他的付出，何嘗又少呢？
一個讓我快樂，又願意為我死的男人，我放棄了，一個女人一生都再最求的愛情的感覺，我放棄了……
等黎楓回來的時候，滿臉的生無可戀。
我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剛好陳律師和他的助理出去談一點事，我連忙去問黎楓，“怎麼了。”
“我感覺我們會輸。”黎楓的身體都在發抖臉色說不出的難堪，“我不想輸給他，我不想輸給他！！”從憂鬱，轉為嘶吼的語氣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似的。
“黎楓，你說清楚怎麼了嘛。”我害怕極了，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走過去，儘量伸手去撫摸他的脊背，安撫他的情緒。
黎楓回頭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不安的問我，“你說的都是真的，就算孩子離開你，你也會再我身邊？”
“嗯。”我勉強點點頭，當然心理明白，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可以，我不想離開陳曉帥。
黎楓情緒得到緩解似的，深深的喘息著。
“那你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我試探著問到。
黎楓遲疑了下，不得不告訴我，“我的人告訴我，沒有成功，我本想讓杜維退出，又或者放水，不要儘力去打這場官司，但是感覺杜維並沒有放水的意思，我打電話剛剛問過，杜維本來已經答應了收錢，事情雖然沒有敗露，但是杜偉把錢退回來了。好像劉君再幕後觀察，並且杜維放言，官司打不贏，他一分錢不拿，甚至不再做律師。”
這話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要說這麼大話？”忽然間想起些許什麼，我連忙問黎楓，“你昨晚打電話就是這件事嗎？”
“嗯。”黎楓微微底眸，不看我的眼睛。
“可是，你昨天的話很不對勁兒啊，僅僅隻是你的人？”我清晰的記得，那句話是相互幫忙的意思？還是說，黎楓昨天所指不是這件事？
李少澤沒有出現，這本對他打官司就不利，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呢。
休息時間過去了，我們不得不去麵對這未知的恐懼。
黎楓還算自然的，坐在我身邊，但當他被杜維指明坐上被告席時，不詳的預感泛上心頭，我們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黎楓不是第一次被問話，但沒是都是陳律師，問一些關於孩子的生活細節，表述他對孩子的喜愛和多年的照顧。
黎楓坐下後，更顯不安，雙手不由的交叉握緊拳頭。
“黎先生，我現在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請你如實作答。”杜維認真的看向黎楓，那雙眼睛十分鋒利。
黎楓勉強坐直身子，等待他問話。
“我調查了你的過往，你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出現過自殘行為……”
當杜維說出這個的時候，黎楓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有些氣惱的是陳律師，不禁低聲問我，“為什麼不說啊？我不是問過你們，有沒有什麼沒告訴過我，這一點簡直是致命的！”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但黎楓竟然微笑否定了，“當然沒有。”
“嗯？”我有些詫異，這又是什麼情況。
杜維很快給了我們答案。
“你很有本事，正常調查，我並沒有調查到過你的病案記錄，應該是秘密進行治療，周圍的人，準確的說應該除了你身邊的人，甚至說連你身邊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話音落，杜維看向我。
我側過頭去，不想接這個眼神。
看來這一點我沒想到，黎楓已經想到，所以早有準備，但是杜維一口咬定，必然是有什麼證據吧？
杜維笑了，“但紙怎麼能抱住火呢？你手腕上就有證據，你曾經自殺。”話音落，杜維忽然抬手指向黎楓的手腕。不禁又補充，“你除了你的老婆，再老家的母親妹妹都應該知道你有抑鬱症，並且已經開始多變，分裂……簡單說就是精神類疾病！”
我的頭好疼，完全看不到希望了，而我，好似也忽然意識到，如果黎楓經常這個樣子，陳曉帥跟我們再一起，也未嘗是好事……
黎楓勉強微笑麵對杜維，一臉冷漠的看著杜維，“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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