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身後的人就是掌握了整個冥界的閻王。
“不！”
原本我應該順勢答應閻小良的話，然後黯然得走開，畢竟閻王都這麼說了的話，我又能怎麼辦呢？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楊越被困在那裡。
緊握了一下手中的笞魂鞭，我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手指在微微顫抖著，我甚至能感覺到每個指頭都在叫囂著危險。
咬了咬牙，我正要拉開門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整個身子直接僵硬在了那裡。
“唉，你跟一千年前一樣，依舊那麼麻煩。”閻小良略冷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停頓了一下，“本來也是你，倒也正常。”
這句話直接將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開始升起，直接竄入到了我的頭頂，讓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淩萱，你就是雪琊，雪琊就是你。”閻小良一臉無辜得盯著我，說出這句話之後，那鮮紅色的指甲直接指著我的胸口，“你以為你這裡揣著的是什麼？”
我被閻小良的話給弄得蒙了，偏生那醫院裡不斷發出低吼聲來。我心中越發擔心起楊越來，到底還是咬了咬牙，開口朝著閻小良問道，“如果你隻是為了阻止我去救楊越的話，你成功了……隻是，為什麼？”
“如果沒有那顆心，邢商就算是在那玉床上躺一千年也沒有用。”閻小良白了我一眼，“難道你現在還認為我是在開玩笑麼？”
她眼眸深邃得朝著醫院裡麵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她的這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聽到她提到了邢商，我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什麼意思？”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直接顫抖著聲音朝著閻小良問道。
“淩萱，你不傻，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閻小良這麼跟我說，我瞬間就明白了她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她說我就是雪琊。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相信她沒有騙我。
“我是雪琊……那我看到的是……”
我急切得想要從閻小良這裡得到答案，約摸是我的急切嚇著她了。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白了我一眼，“你男人要死了，不去看看麼？”
人，都是自私的。
我瘋了一樣得朝著閻小良點頭。
聽到她那麼說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出現的全部都是邢商那張蒼白的臉。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楊越，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得看著閻小良，“求求你，救救他。”
她瞥了我一眼，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我的手就已經被一雙寬厚的大手直接給握住了。
身子被一陣熟悉的氣息給環繞了，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就被摟入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轉身反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裡，低聲嗚咽了起來。
“嘖嘖……這個時候，約摸不是虐狗的時候吧。早知道，我就該將那木頭也帶來看看。”閻小良嘀咕了一句，我立即擦乾了眼淚，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起我麵前的他來，比之前看上去消瘦不少。
“彆哭了，這樣哭著很醜。”
腦海裡瞬間浮現了剛剛閻小良告訴我的事情，我退後一步，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得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都告訴她了？”
邢商這句話顯然不是朝著我問的，閻小良隻一副不****事兒的態度看著他。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清楚閻小良沒有騙我。
我就是雪琊！
難怪……難怪那個冥炯會對我說那樣的話。難怪……邢商從一開始就對我既寵溺又關心，我一直認為是因為我自己的緣故，如今看來並不是。
其實我並不生氣，甚至隱約有些高興。
我一把抱住了邢商，卻將他嚇了一跳，直接將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隻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隻聽到身後的門發出了砰砰的聲響。
“現在，他出來了。”
閻小良的聲音變得嚴肅無比，顯然她早就已經知道事情的發展了。我正要轉身，卻被邢商一把給抱得更緊了一些、
“砰……”
隻聽到這樣一聲，隨後一個沙啞無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閻小良，一千多年前你不過是個小姑娘，現在看到我，不害怕麼？”
“怕你？你不過是一個寄居在彆人身體裡的老怪物而已。哼……”
我聽到閻小良的聲音裡滿是不屑，卻又帶著一抹凝重。我想要抬起頭來看一眼，隻是自己被邢商抱得緊緊的，根本沒有抬頭的機會。
“哼……到這個境地了，你竟然還嘴硬。邢商，這麼多年沒有見，你還沒有灰飛煙滅呢。這地府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
“有沒有規矩，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伴隨著一個清冷的男聲，我感覺到判官應該出現了。趁著這個時候，我輕輕推開了邢商，這一眼……
那不是冥炯，但也不是楊越！
楊越不會有那樣狠毒而又不甘的眼神！可他手中拿著的就是楊越的桃木劍。
“楊越……”
忍不住低呼出聲，眼淚也直接奪眶而出。若是我開始知道會這樣的話，我一定不會將楊越留在裡麵。
楊越那雙已經漆黑的眼眸開始慢慢有了清明的感覺，但這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就又變成了恐怖無比的模樣。
“他已經不是他了！”邢商在我耳邊念叨了一句，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看到閻小良已經出手了，隻是她剛剛出手就直接被判官給攔住了。
“你……你放開我！”
偏巧這個時候，判官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隨即目光瞥了一眼邢商，那神色之中既帶著威脅，又帶著一抹期盼。我明白他的選擇，也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偏生……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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