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狼嚎聲再次傳來,這次卻比剛才更響亮了幾分,就好像那頭狼離我越來越近一樣。
“彆過來!”我大喊一聲,伸出手一通胡亂揮舞,想把狼驅趕開來。
不過我的聲音和動作反而讓狼更容易找到我了,我覺得身旁躥過一道疾風,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蹭過去一樣,接著胳膊就被那頭狼一口咬住了,嚇得我直接喊出了聲音。
“啊!”
我驚叫一聲,卻發現胳膊被咬住的地方卻不怎麼痛,原來那頭狼隻咬住了我的袖子一角,卻沒咬住我的胳膊。
這頭狼為什麼沒有咬我而是咬住我的袖子?
我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個問題,不過還沒等我弄明白,我就感覺胳膊上傳來一股力氣,那頭狼拖著我的胳膊,像是故意想把我拉到什麼地方去一樣。
難不成這頭狼不是要殺我,而是想救我脫離困境不成?
“嗚嗚……”
似乎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測,那頭狼嘴裡發出一聲低吼,接著拉著我向一個方向前進。
這頭狼帶著我走的很快,就好像它的視線不受周圍瘴氣影響一樣,一路上我們走的都很平坦,而且沒有遇上任何意外。
漸漸地我感覺四周的瘴氣越來越小,周圍的事物也逐漸清晰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頭咬著我袖子拽著我往前走的銀色巨狼,我一眼就認出來它正是之前老黑養的那隻叫做銀子的狼王。
上次我還開槍打中了它的一個同伴呢,隻是不知道銀子這次為什麼要以德報怨把我救出來。
銀子一直把我拉到了完全沒有瘴氣的地方,這才鬆口,對著我叫了兩聲之後,一溜煙鑽進了前麵的樹林裡。
“銀子!”
我從後麵喊了一聲,但是銀子頭也不回的躥了進去,它的動作很快,一轉眼就不見了。
看追不上了,我才開始打量四周,剛好在旁邊的地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劉倩。
倩兒?她怎麼會在這兒?
我記得剛才我明明握住了劉倩的手,結果瘴氣一來,劉倩就不見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我上去把劉倩叫醒,她卻告訴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忽然外麵來了一陣大霧,接著她就昏了過去。
“是麼?”我疑惑道,她點了點頭,說她也不記得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這就怪了,為什麼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方老伯呢?”
我又找了找四周,可惜隻有劉倩一個人在,方老伯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就奇怪了,不過據我估計是銀子先後救了劉倩和我,可能是之前跟我們見過照麵,記得我們的氣味,至於方老伯是我們半路碰上的,銀子又怎麼會認得他?
“我們現在要不要回去找一找方老伯?”劉倩出聲問道。
我想了一下,伸手攔住劉倩,分析道:“現在正是瘴氣肆虐的時候,我們進去肯定又出不來了,事實證明這瘴氣的威力絕對比我們兩個想的要大得多,所以我們最好還是在這裡等等,說不定待會兒銀子能把方老伯帶出來呢?”
其實我知道銀子根本不可能把方老伯帶出來,第一因為銀子根本不認識方老伯,不可能在瘴氣中找到他,第二因為銀子已經跑去了森林裡麵,又怎麼會把方老伯從瘴氣裡帶出來?
不過劉倩顯然沒有我想的這麼明白,她還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吧,等方老伯出來之後再繼續趕路。
她剛說完,就指著我身後一臉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你……你看,是方老伯!”
聽了劉倩的話我不由得一驚,扭頭一看果然是方老伯從瘴氣裡麵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像是籠罩著一層冰霜一樣,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也有些乾裂,空洞的眼神剛好盯上了我和劉倩。
“方老爺子,您沒事吧?”
我趕緊走過去扶住他。
方老伯衝我咧咧嘴,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還好。”
他讓我從他身上找一個小瓷瓶,說是裡麵有恢複元氣的藥。
我從他懷裡摸了半天,最後搜出來兩個瓷瓶,一個白的,一個黑的。
“方老伯,這兩個哪個是?”我拿著兩個瓷瓶問他。
他看了一眼,告訴我白色的是恢複體力的,不過卻沒說那個黑色的是乾什麼的,隻是讓我把它放回去。
我從白色瓷瓶裡倒出來三顆龍眼大的藥丸,挨個分了吞下肚去,老爺子吃了藥,臉色的氣色才好看了些,恢複了些許紅潤。
老爺子休息了一會兒,接著打量了一下四周,沉聲道:“看來咱們這是誤打誤撞進了臧龍穀了。”
“就是之前您說的那個入者必死的臧龍穀?”我皺了皺眉頭。
本來還以為銀子是把我們給救出來了,沒想到卻誤打誤撞把我們都帶進了臧龍穀,這下可就麻煩了,這裡要真的像方老伯說的那樣危機四伏的話,恐怕我們這次真的就是凶多吉少。
方老爺子點了點頭,肯定道:“絕對不會有錯的,這裡我曾經來過一次,你仔細看看前麵那個樹林,林子的入口是不是有塊一人高的石碑?”
“什麼?!您曾經來過?”我大吃一驚,難怪方老爺子說起這個地方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原來當年他居然親臨此地,這就難怪他對裡麵的情況一清二楚了。
我走過去看了看,那林子的入口果然立著一座一人高的石碑,上麵還刻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臧龍穀。
這塊石碑看上去年代極為久遠,表麵已經附著了不少青苔,隻是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卻沒有在石碑上留下一點痕跡,這不由得讓我暗自心驚,真不知道這石碑是什麼材質的。
上麵的字跡也是格外清晰,行筆流暢,遒勁有力,用的乃是接近簡體字的楷書,寫的十分有氣勢,一看就不是出自常人的手筆。
方老伯走過來看了看,說:“沒錯,就是這塊石碑。當年我們師兄弟跟著師父一起進山采藥,沒想到我們卻在裡麵遇到了鬼蜮流螢,我的師弟當場就死於非命,師父拚儘了最後的力氣把我送了出來,自己卻是生死未卜。”
方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透著一股悲涼,他用手輕輕撫著碑文,似乎很不願提及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換了是我我心裡也會很不舒服,畢竟方老爺子的命是用他師父師弟的命換來的,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師父恐怕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他說生死未卜明顯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唉,想不到一晃已經過了四十年,不知道現在穀內又是怎樣的情景,但是我敢肯定,進去必定是九死一生。”方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意思。
“不過……我聽說這臧龍穀有一個傳聞。”方老爺子語氣突然一轉,說道。
他的話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不由出聲問道:“傳聞?”
“沒錯。”方老爺子點點頭,接著說道:“據說這臧龍穀乃是人為建立,據說是為了隱藏一個巨大的寶藏,跟一個大人物有關,隻是這個大人物的身份有些爭議,雖然眾說紛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隻要能成功躲過危險,必定能發現裡麵的寶藏和秘密。”
大人物?皇帝夠不夠大?
我腦子一轉,心下卻已經猜出了八成,多半這努爾哈赤的墓葬就在這臧龍穀之中。
我說反正進不進去都是死,不進去的話外麵的瘴氣也早晚會把我們耗死在這裡,倒不如拚上運氣闖上他一闖。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方老伯聽了我的話也是笑著捋了捋胡須,說道:“我和小兄弟是一個意思,而且我還想進去查探一下師父和師弟的消息。”
我心說你師父和師弟肯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都四十年了,就算他倆是屬駱駝的也早餓死渴死了,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的活在裡麵?
就算當年僥幸能保住一條性命,裡麵危機重重,說不定也早就遇到了不測,現在進去,估計連屍首都找不到。
不過我這麼想,可不敢這麼說,我把劉倩扶起來,商量了一下,決定現在這裡原地休息兩個小時,吃點東西喝點水,等體力恢複了再進去,這樣遇到危險也有抗衡的力氣。
方老伯點了點頭,接著走到一旁坐下閉目養神,我們給他東西他也不要,隻是說自己現在不餓也不渴,不如留著東西等到需要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剛才我和劉倩都是被銀子救出來的,但是方老爺子卻是靠自己生生走出來的。
而且看他走出來的時候的樣子,分明就和死屍沒有任何區彆,這就怪了,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究竟是依靠什麼才能走出那片瘴氣呢?而且還是毫發無損,這不得不讓我懷疑。
就在我們休息的時候,林子裡突然傳出來一聲狼嘯,狼嘯聲很尖銳,氣息中還帶著氣衝雲霄的怒火,似乎是銀子遇到了什麼麻煩一樣。
我眉頭一皺,心裡不由為銀子擔心起來,背起包說道:“不行,不能再等了,現在就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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