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還原真相

2017-07-14 作者: 卓墨墨
第74章 :還原真相

其實那兩條白布條並不起眼,眼前的樹大概三米多高,兩條白布就掛在兩米左右的高位。

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當時我隻是往那棵大樹隨意一瞥,便注意到了,此刻,我用雙眼直盯著那隨風飄蕩的白布,汗毛開始豎起。

怎麼突然之間覺得有點涼。道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我的視線開始慢慢變得模糊,像老式電視屏幕開始斷片,稀稀拉拉,最後化為白茫茫的一片。

這個點,大約是下午5點多。沒有太陽,天色灰蒙蒙的,況且寒風呼呼,大雪紛飛,雪花片片砸到地上,鋪白了整個世界。這裡有一所高校,學校大門口也已經被一尺多深的白雪堵塞,所以並沒有人在此停留,而保安人員也都擠在保安室裡,默默取暖。

世界安靜的隻能聽到風聲,我佇立在這所高校麵前,除了感受到涼意,並未覺得寒冷。

駐足了約有十幾秒,我有些疑惑,正要轉身,卻看到自己正對麵走來了一個人。

來人戴著一頂黑色針織帽子,穿著一件褐色大衣,身高約有175以上,正朝我一步一步走過來。雪下的很大,飄在對方的臉上,身上,泛起了很多白色的雪花。但是,此人並未注意到這些寒雪,反而是低著頭,一步一步走著,有幾分醉意。當然這也怪不了對方,畢竟雪太深,每踏一步,都要費很大勁才能把另一條腿抽出來。

走了幾步後,他停在一棵大樹旁,像泄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一手撐著樹乾,一邊大口喘氣。我隔著幾米遠就這樣望著他,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擦的一聲,男子的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很快,他腳下的那片白雪開始被染成了淡紅色。我微微側頭,發現雪地裡,有一把尖刀,而那淡紅色,正是刀尖上的血紅液體,染紅的。

我驚恐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準備逃離,卻看到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舉高,然後伸開手掌,輕輕一放,隻見幾條白色布條在風雪的摧殘下,晃著悠著,最終卻飄向了男子頭頂的樹梢,恰好卡住了。

然後男子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把推開樹乾。他沒有站穩,便一頭栽在了雪地上。“s-h-i-t!”是標準的美式口音。

等到他爬起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我,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而是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最終,與我擦肩而過,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顯然被嚇壞了,扭頭看著他模糊的背影,開始往他的反方向跑去。

經過那棵大樹時,我特意想要再看一眼那把掉在雪地上的尖刀,卻不知,已經被雪完全覆蓋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連忙加快了腳步,在雪地裡,一深一淺地前行著,不幸,走了十幾步後,突然栽倒。

醒來,我已經置身另一個環境。

“書,我們結婚好不好。”這是一個女子微弱怯嚅的懇求聲。

“怎麼了?不是說了等我研究生畢業後嗎?“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我怕……“女子小聲說著,仿佛說每一句話都如履薄冰。

”怕什麼啊?“男子輕笑道。

”書,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被玷汙了,你還愛我麼?“女子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道。

這次,男子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怎麼會呢,你說過你一輩子都屬於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嗯嗯,我知道啦,跟你開玩笑呢。“女子開始撒嬌,但之後,卻也不再說話。

”嗯,很晚了,早點睡覺吧。“男子輕聲說。

”好,書,晚安。“

於是女子開始入睡,男子則在書桌上複習功課。

十幾分鐘後,男子的手機亮了。他自律性一直很強,很少中途因為其他事情耽擱正事。但此刻,他有些心煩意亂,尤其是剛才,女朋友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呢。

他隨意抓起手機,點開,那是一個視頻,一個小時前由匿名者上傳,僅僅一個多鐘的時間,視頻點擊率已經突破二十萬以上,他正感歎誰這麼無聊,卻聽到一陣撩人聲音。

男人隻有對一種聲音最敏感,即便是,最純正的男人。

於是,他匆匆重新抓起手機,湊到眼前。

她怎麼能說是玷汙呢,她怎麼可以撒謊呢,她怎麼可以在自己的背後,跟彆的男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年輕男人艱難地閉上雙眼,平時以好脾氣著稱的書呆子,卻在這刻,狠狠地將手機砸到地上。將書桌上擺放的整整齊齊書籍全部潑到地上,啊!他像一頭野獸,狂怒著。

而在床邊睡著的女子,自然也是聽到了外界嘈雜的聲音。然後她驚坐起來,”書,你怎麼,書?“

這個叫做書的男生沒有任何回應,反而隻身一人跑進了廚房。

再次見到他人時,發現他的手上套著兩個一次性透明手套,而右手,赫然拿著一把雪亮的尖刀。

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眉頭的發梢微微遮住了眼,顧不上整理,而是徑直走到了那張大床邊,尖刀背在身後,看著睡眼惺忪的女子,二話不說,將尖刀放到了地下,開始粗暴地撲向那女子。

”書,你怎麼了書?“女子驚慌失措道。

”你不是很愛我嗎,我想要,我想要。“男子狂怒著,雙手卻已經利索褪去對方的睡衣。

啊,非禮勿視!

我站在窗外,看到這一幕,便立刻蹲了下來。隻聽得道聲音。

這個情景,莫名地,我竟然想起了他,臥槽!

可屋裡的這對,人家畢竟是情侶。

我,算什麼!

咿咿呀呀的聲音鬨得我心煩意亂,不知過了多久,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

我偷偷地站起來,再次望向裡麵。

發現那個女子躺著一動不動,那美好的胴體一覽無遺。

男子伏在床邊,重新拿起地上那把尖刀。

人生,愛情裡最悲哀的是,我算是見識到了。

那個下身狠狠奪你,狂艸你的男人,卻用他有力的臂膀,執著尖刀,一點點地割開你的臉蛋,順著脖子一直往下,一條條血痕,慘不忍睹。

整個過程女子沒有任何反應,我才明白過來,這個女子,已經死了,至少在此之前,死了。

”咩!“這個殘忍,可憐的變態男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他的臉貼著女生那血肉模糊的臉,淚水滴在女生臉上,連同女生流著的血液,一起浸濕了床單。

等到他哭累了,微微躺了一會,才醒過來。

然後,像變了個人似的,突然極其冷漠,利索。

他將死去的女生用那血紅的床單迅速包裹著,然後迅速穿上外套。將手上的塑料手套摘掉,跑到衛生間,我聽到刷刷的聲音,敢情這廝在銷毀犯罪證據。出來以後,男子煥然一新,看著床邊那個傑作,我看到這男子臉上,泛起了一個明媚的微笑。

然後,我看到他套上一件褐色外套,將被單包裹著的女子扛在肩上,一腳踢開了門。

我就站在門的旁邊,窗戶前,看著他的身影,一步步往大雪走去。

我小心地跟在他後麵,對飄在衣服上頭發上的寒雪毫無感覺。

最後,我跟著男子走到了一片樹林,這裡偏郊外地區,所以有很多小樹林,也不足為奇。

越往裡走,道路越來越窄。因為是大雪天氣,人煙稀少,就算在這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都不會有人知道。

十幾年前的舊案,不是難破,是找不到線索來破。

隻要一場足夠大的雪,所有的證據都可以消聲滅跡。

白雪漸漸退去,天色開始明朗,我的視線又開始變得模糊,絲絲拉拉,最終變得清晰回來。

我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站在超市門外,前方那棵大樹高高的樹梢,正隨風搖曳著。尤其是那兩條白布,仿佛飄蕩得更肆意。

整個夢幻的過程,我唯一記住的地方,隻有”金園九路33號“這個藍色的牌子,這正是那個年輕男子所住的地方。

可是,十年了,至於這個金園九路33號,真的存在麼?

正當我望著那棵樹發呆的時候,大樹的對麵,走來了一個人。

臥槽,王若雪。

王若雪似乎已經看見了我,然而注意力卻沒有放到我身上,她跟我一樣,望著眼前這棵大樹,發呆。

我愣在那,不知是進,還是退。

然後她已經收拾情緒,往我走了過來,在離我還有一步之遠的時候,她輕輕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嗎?“

”啊?“我好像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微微抬頭,視線又轉向了她身後的超市。望了幾秒後,她才回過頭,雲淡風輕地跟我解釋,“早在藍殿主下達命令時,我就已經打探過關於你的消息。他們都說,你,跟一般人,很不一樣。”

她這話,叫我更加迷惑了。

“十二年裡,我不停地漂泊,無根可依,於是尋求著一副又一副年輕漂亮的皮囊。我當時才23歲,她們都說,我長得跟朵花兒似的,很美。”她又悠悠道。

“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結實,輕若遊絲,我再不能觸摸我的愛人,觸到的隻是空氣,這突然的巨變令我無措,我開始四處飄蕩,直到有一天,我穿過一個樹林,發覺原來沒有心跳、沒有感覺的自己突然感受到了一點點的難受。我覺得它像在召喚我……於是,我選擇了片刻的停留,竄入了林間。”

王若雪是這樣平靜地敘述著。

“那個時候我很震驚,這明明是我的身體,怎麼會處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所有的回憶襲來……如今,一過,已經十二年。“她說完,輕輕笑了,這笑容,像極了當初那個年輕男子那個明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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