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棋子

“所以說，你們在棧道上的時候不小心被風吹下懸崖，然後碰上魔鬼，他救了你們，條件是你倆做他的手下，給他收割墮落的靈魂，而且要按量上交？”葉茶坐在一側的病床上，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左手托著右手肘，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挲著下巴，看著規規矩矩坐在對麵床上的南墨和葉修。

“對對！”兩人如小雞啄米般猛點頭。

“原來如此——”葉茶從病床上跳下來，了解般點點頭，然後……抬腿側踢，正中紅心，兩人額頭上多了個明顯的鞋印……“這樣的說辭以為我會相信嗎！還不如你們上次受傷說是為了拯救世界被邪惡勢力瘋狂針對有說服力啊！”葉茶叫道，顯然對兩人不信任，而且看這情況，兩人每次受傷找出的借口，都讓人某個部位隱隱作痛。

“但是這次是真的！我們保證！”兩人作舉手起誓，信誓旦旦道。

“就算你們這麼說……”葉茶苦惱的扶著額頭，“魔鬼什麼的也太難置信了吧，相比來說外星人還倒容易接受些啊。”

“外星人容易接受嗎？喂！”兩人都驚了……

不管怎麼說，一番雞飛狗跳後，葉茶也算接受了這個說法，速度之快讓南墨二人都有些歎為觀止。不過最大功臣卻是葉修，他稍微展示了下魔鬼給予的能力，飛花落葉，殺人無形，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簡單來說就是，在一米外將一張紙切割為兩半……

“墮落的靈魂……這個有什麼判定標準嗎？”葉茶在接受魔鬼的設定以後就開始為他倆出謀劃策，不得不說真是個好女孩……基本上……

“總之這就是我倆的事情了，剩下的事情就跟你沒關係了，之所以解釋是不希望被你秒殺……這以後的事情太危險了，你就不要插手了……”南墨一開始還一本正經，然後突然沮喪道：“就算我這麼說，你也不會聽的對吧……”

“對！”葉茶斬釘截鐵的回答。

“果然……”南墨和葉修對視一眼，無奈聳肩。

“關於墮落的靈魂，我和葉修也討論過，大概就是因為各種欲望而迷失自我的人吧，金錢、權利、甚至自由，這些都可能會引發人內心的貪欲，被這些情緒引誘並迷失自我的人，靈魂會發出一種獨特的氣息，我們可以感應到，有強有弱。”南墨道。

“那收割的方法呢？不會是把人殺了吧？”葉茶問道，這時兩人表情俱是一沉，“不會真的要殺人吧？！”葉茶一驚，小心的問。

“呃，茶葉，其實……”南墨看了眼葉茶的臉色，咬牙道。

“其實摔下懸崖，碰見魔鬼，收割靈魂什麼的都是編的，如果你想說這話，考慮下自己的頭能不能撐住我的回旋踢再說。”葉茶笑眯眯的轉過頭，很好說話的樣子對南墨道。

“額……”南墨無語轉頭，對葉修道，“你妹妹這麼逆天你知道嗎？”葉修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雖然我也很想說這是我教出來的，但是事實是我也是受害者……”

“切~”南墨不爽的切了一聲，“其實我想說，也沒有殺人那麼嚴重的……”

“話題轉的好快！”葉修吐槽道。

南墨不理葉修的吐槽，一臉嚴肅坐在病床上，手肘放在餐桌上，兩手交疊放在嘴唇上方，作出碇司令的招牌動作道：“雖然並沒有直接殺人那麼嚴重，但是收割完靈魂後，和殺了人也差不多了，既然茶葉你不會置身事外……那就要作好迎接地獄的準備，當然是正義的鞭撻地獄！”

葉茶給的反應是，一巴掌拍在南墨的後腦，直接打破他的高冷姿勢。“廢話少說，講重點！”

“重點就是我們隻能去收割靈魂了，但是收割什麼靈魂是由我們自己選擇的，換句話說，儘量收割一些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的靈魂唄。當然我是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你們兩個。”南墨雙手枕著後腦勺，悠哉道。

“你這是暗示自己的良心已經丟了很多年了嗎？而且用了深以為榮的語氣……”葉茶也忍不住吐槽。南墨笑了笑，也不在意，“我要是還留著那東西，墳頭的草估計都三尺高了。”葉茶默然。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們真的能擁有審判彆人的權力嗎？再怎麼粉飾，我們和魔鬼的交易，也是用彆人的靈魂來為自己續命。”葉修思想上卻很難接受，他是很願意相信世界的溫柔的那種人，就算經曆過一些醜惡，也仍然願意相信彆人。就是詩中所說的“眼因多流淚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飽經憂患而愈益溫厚”，這樣寬厚溫潤的一個人，要讓他收割彆人的靈魂，確實很難接受吧。

“也不用太難以接受吧，沒準魔鬼會給我們發布一些任務呢，從主動引誘人墮落的審判者變成聽命於審判者的收割者，感情上大概會更容易接受點吧。”南墨仍悠哉道。

“感情上並沒有好很多啊！”葉修喊了一句，他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你這又是哪來的自信啊，魔鬼為什麼會發布任務啊！”其實他也就吐槽而已，他知道心理上的坎還是要自己邁過去的。

“我隻是猜猜而已。”不過葉修和葉茶都知道，南墨不可能是隨便猜猜，他既然說出來，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事實了。於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南墨，南墨無奈解釋道：“我們兩個可以算是Simon的棋子，棋子在利用價值被用完，或者被證明沒有利用價值之前，是不會被拋棄的。”

“雖然是很冷漠的分析，但事實確實如此。”葉修兩人表示讚同。

“葉子你還記不記得，契約書第二條是這麼說的，契約雙方必須遵守契約，違背後果自負。”他將契約第二條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一遍，“注意這裡說的是契約雙方，而不是單指我們，雖然這個契約對Simon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約束，但至少說明了一點。”南墨伸出食指，下結論般道，“這個契約對Simon來說也不是沒有限製隨意使用的物品，從契約第四條魔鬼選擇部分能力給契約者也可以確定這點。”

“綜上所述，在確定我們爛泥扶不上牆之前，Simon是不會輕易拋棄我們的，甚至會提供一些幫助給我們，據我觀察，給我們發布一些任務，完全不會觸及到這個魔鬼的底限。”南墨伸了個懶腰，“所以，在初期，葉子你暫時可以不用背負什麼心理負擔，隻要做好魔鬼的任務就好。”

聽到這裡，葉修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態必須要調整過來，建立自己作為KILLER的世界觀和正義理念，否則自己最終會成為南墨的負擔，在以後的危險生活中也會充滿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