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七的第一句話，聽著就不像人話：“這個空間的‘人’其實都不是人。”他說第一個人的時候，右手比劃了一下，做了個引號的手勢。
“喂！”南墨和葉修當時就想罵人了。
“彆誤會，我並沒有侮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空間你們看到的人，其實都不是通常意義上的人，他們隻有靈魂，並沒有實體，或者說身體。”十七看他倆的反應，笑了笑道。
“這個空間所有的人其實都是‘靈魂’，或者說是我們通常所理解的‘鬼’也可以。”十七接下來的話讓南墨和葉修臉色一變。
南墨在腦海中迅速展開推理，片刻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哼，原來如此……”接著他示意十七，“你繼續……”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這個空間本來是空無一人的，剛進入這裡的人最開始連基本形體也不能保持，更彆提邏輯思維了。但是你們……”十七看了眼兩人道，“你們從一開始是就有穩定的形體，而且思維很清晰。”
“我們兩個帥唄！”南墨無恥地往自己臉上貼金，順勢避開了十七的疑問，“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應該會很快脫離才對吧，你也說了，這裡是‘DREAMLAND’，如果他們無意識中接入這個夢境空間的話，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正常情況應該會很快脫離出去吧。”南墨在說‘DREAM’和‘夢境’的時候加重了些語氣。
十七點了點頭，道：“我剛才也說了，這是列德森製造出來的空間，他最開始做的研究隻是人的靈魂，後來他的愛人在戰場上去世，他為了救那個人才製造的這個空間，從他的研究成果來看，他並不能讓靈魂在現實的空間中生存，所以在突破這點之前，他是不可能讓靈魂離開這個空間的……”
“也就是說，那些人一旦接入這個空間，就不受自己控製，隻能在混沌中持續的接入、失去意識、接入、失去意識……中循環，直到穩定自己的形體和思維？”葉修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點發青，顯然想起他們在訓練接入時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的情景，他難以想象不間斷的持續接入會造成什麼樣的痛苦。
至於無法離開這點，他根本不擔心，有南墨的能力在，他們要離開是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沒有保護和穩定裝置的情況下，是的。”十七肯定道。
“等下，你說這個空間所有的人都是‘靈魂’？”葉修突然道，他突然想起，如果都是靈魂的話，自己和南墨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甜美的氣息……
“大概我們自己也是靈魂的原因吧。”南墨瞬間明白葉修的想法，隱晦地提了一句，並沒有明確說出來，他對十七還保留著戒備，葉修明白南墨的想法，點了點頭。
對於兩人的交流，十七也不以為意，繼續給他們介紹空間的情況：“這個空間有保護和穩定裝置接入的，應該隻有列德森和他愛人吧。就算是我，最早進入這個空間的人，也並沒有什麼保護裝置，我隻是列德森的一個實驗體罷了。”
“實驗體？”這是南墨的小把戲，用重複對方話語的最後幾個字的方法來引導對方繼續說出更多信息。
“對，實驗體，他一開始做的是靈魂的研究，在需要人做實驗的時候，用的是一些流浪兒和棄嬰的靈魂，後來製造這個空間的實驗體也是，我是兩個試驗中唯一活下來的個體。”十七自嘲地笑了笑，“也許並不算活下來了……畢竟到了這個空間，我的身體被保留下來的幾率……”
南墨和葉修一時默然，不管成功還是失敗，身體被保留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了吧……
十七也隻是習慣性地自嘲，他來這個空間已經很久了，都幾乎要習慣這樣的狀態了，也慢慢接受了身體被銷毀的事實。
“外麵的人你們也看到了，他們一直處於混沌中，就算有片刻的清醒，也意識不到這個空間的異常，彆說仔細思考了。”十七繼續道，“如果他們有一天能夠完全意識到自己的所在，和空間的不尋常，就會找到大樓的入口，試圖進入，當然並不絕對，他們可能在外麵徘徊或者找人詢問收集情報，但是結果並沒有改變，他們最終會交納入場費，進入大樓。”
“入場費？”葉修敏銳的捕捉到一個讓他很在意的詞。
“對，就是靈魂的能量分離出來一部分，作為入場費，進入大樓。”十七解釋道，“因為思維仍具有作為人的時候的局限性，所以讓他們分離靈魂能量是做不到的，但是用人的思維去考慮的話，就是貢獻一杯鮮血，就可以進入。”
“也就是說……對他們來說，鮮血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裡麵會蘊含靈魂能量？”南墨思考了一下道。
“恩，如果他們能意識到自己是靈魂體，就可以做到分離出部分能量，就像這樣……”十七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不多時，空無一物的手掌上就出現了一團乳白色的能量團，看上去跟靈魂一模一樣，然後他手指微動，那團能量像活物一樣纏繞在他手指上，看上去頗為怪異，“這團能量，用人的思維方式去考慮，就相當於鮮血，一樣的東西，隻是思維方式不同，導致表現形式也不同。”
“嘶~我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葉修對這種燒腦的理論最為沒轍，隻能瞪著死魚眼吐了個槽。
“進入大樓的人，每天都會貢獻一團大概這種強度的靈魂能量，直到自身難以支撐，被整個吸收。”十七握拳，將那團能量重新融入自己的身體，“大概就是魂飛魄散什麼的吧……”
“那些能量都去哪了？”南墨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都彙聚到列德森那裡了，一部分用來修複他愛人的靈魂，一部分用來為外麵那些設備提供能量，剩下的他收集起來，用來做實驗……”十七說道這裡停下了。
“讓我猜猜，那個實驗大約跟連接現實空間有關係吧？”南墨手指敲著桌子，微笑道，他的話讓十七臉色沉了幾分。
“不錯……我作為他的實驗體，並且是第一個進來的靈魂，對他要做的事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十七目光閃了閃道，“想必你也猜到我找你們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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