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詭笑的魚臉

2017-07-21 作者: 小小匪事
第70章 詭笑的魚臉

“什麼兆魚?留全哥說是青魚,我看也是青魚,就是比較大而已”我扶住快要驚的踉蹌後退的外婆,不明白她驚慌什麼。

外婆象完全沒理會我,隻是乾癟的嘴唇不停的顫抖,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條在地上來回扭動的魚。

“兆魚?桂婆婆,你說的是那個兆魚?”陳渭好象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從椅子上騰的站了起來,臉色也明顯的不好看。

外婆也沒有理會他,隻是象求證什麼似的,再次蹲下去看那條魚,半晌,緩緩站起,頹然地扶著旁邊桌子滑坐在長凳上:“這是大河裡撈出來的?”

我和萬裡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一條魚就能引起她這麼大的情緒,倒是陳渭簡短的向外婆了說了下河裡撈魚的情形,聽到他說那些魚都自已往岸上跳,感覺外婆那瘦小的臉在不停的抖動,那是緊張麼?

我受不了這種氣氛:“又怎麼了?這條魚哪裡不對了?胖子還等著這個魚頭下鍋呢”

“不能動!”外婆的聲音尖銳的象金屬的碰撞:“這個魚萬萬動不得,趕緊拿個大盆把這魚放水養上”

我被外婆的神經質驚到,萬裡隻是一臉不解,隻有陳渭二話不說跑到洗浴間拖了個塑料大澡盆出來把魚搬了進去:“萬裡,打水去呢,愣著乾嘛”

等萬裡把兩桶水倒進盆裡,那魚竟然抬起了頭,靠!它竟然象有脖子一樣抬起了頭。

我之所以知道這不是我的幻覺,是因為萬裡當時就嚇的把桶掉地上了倒退了幾步:“媽呀,這是個什麼妖怪?”

“這是兆魚,兆魚中的凶尾,是吧,桂婆婆?”陳渭歎道

外婆隻是一臉灰白也不吱聲,我和萬裡一頭霧水,萬裡眨巴著眼:“啥棗魚胸圍的,能不能說明白點?”

“這是上古的傳說,想不到是真的有,據說在一些特彆的地方,如果有大事發生,就會有預兆,其中,就有這種叫兆魚的東西,它分為凶尾和喜尾,頭上有紅印的叫喜尾,通報喜迅,這個叫凶尾,頭上有白點,是報凶訊的”

萬裡似懂非懂的看著陳渭:“這麼邪乎?”,湊過去看那魚頭

陳渭一說,我就知道這事兒估計不是什麼傳說,十有八九是真格的了,我上午在河邊也看過了,那些魚個個頭上都有白點,但是沒有這個魚頭上的大,這個魚腦袋中間象嵌了個小的白珍珠,隻是當時大家都興奮的沒有注意,這時仔細看去,它的兩隻眼睛竟然象有智慧一樣盯著我們,讓我好不自在。

“就憑一個白點就能說這是什麼兆魚,太武斷了吧,我看把它蒸了它還能作怪不”萬裡不服氣的在它身旁左轉右轉

“不是它一個有,我跟小妹上午都看過了,所有的魚都有白點,這正是兆魚的特性之一,在事發之前,它們會結群躍出水麵,領頭的叫兆元,估計這就是隻凶尾兆元,偏叫我們領回了這隻兆元,若是小魚兒,白點不起眼,桂婆婆沒去河邊,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彆人注意到了也不懂其中玄妙,若是桂婆婆不說,我也隻是有些奇怪而已”

“我看著就象普通的魚啊,也許就是水質不好,這些魚長了些牛皮癬之類的吧”萬裡依舊不死心。

陳渭對他倒挺耐心的:“是普通的魚,但有了這些白點就是凶尾,桂婆婆不會看走眼的,據說兆魚隻會出現在曾經有高人施過法的特殊地方,這裡正好……”

外婆突的打斷陳渭的話:“這肯定是凶尾,村裡要出大事了”

“那怎麼弄?”萬裡緊張的看看外婆又瞅瞅陳渭

我倒不是很害怕,雖然覺的這魚怪異,但還想不出有什麼大事可發生。

外婆歎了口氣:“還好這兆元被你們拿回來了,要是死在哪個人手裡,那真的是潑天大禍啊”

陳渭眼睛一亮:“這麼說,桂婆婆有辦法?”

外婆無力的閉了下眼睛:“儘人事,聽天命吧,到子時把兆元的尾巴剪了,用紅布包嚴實,把兆元送到那甜水井去,再從甜水井裡打上七桶水從魚跳上岸的地方倒進河裡,把紅布包著的尾巴也埋在那河邊”

我們都屏著呼吸,等著外婆說下去,哪知道她卻象是說完了,完全脫離氛圍的去廚房裡把菜端出來了,我以為是外婆招呼我們該吃飯了,正想說現在吃不下,哪知道外婆慎重地從每一碗菜裡先挑了一筷子在一個碗裡,然後倒入魚盆,嘴裡無聲的念著什麼。那魚竟然張大嘴巴吃起了這些菜,更詭異的是,我竟然看見那張魚臉在咀嚼時隱約泛著某種非人類的笑容,看的我一哆嗦。

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等著子時的到來,一到晚上11點,外婆就用一把準備好的裹著紅布的剪刀把魚尾絞了,過程的肅穆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深更半夜,寒冬臘月,他們倆摸黑往反在甜水井和大河堤岸的大道上,我則因為“上身”事故沒去井邊,陪著外婆直接到了河灘,這要碰到啥人出來,不被嚇著,也會以為我家整體夢遊了。

等萬裡氣籲籲的把第七桶水倒進河裡,外婆示意我們站到旁邊,然後整整衣衫,攏了攏被河風吹亂的發髻,向各方拜了一拜,蹲下用手扒開地上的泥地,冬天的河岸凍的結結實實,扒了老半天才弄出一個豆大的口子,我看的心疼不已,心想,隨便帶個鋤頭啥的一鋤下去不就一大坑出來了?但因為她之前交待過我們不得說話不得亂動,也就不敢吱聲了,扒拉了十幾分鐘,終於出來了一個半尺深的小坑,把那個神聖的紅布包著的魚尾放進了坑裡,隨後,外婆從頭取下銀簪,在手上刺了七下,每刺一下就往那魚尾上擠上一滴血,然後再把土掩上壓實。等到她輕歎口氣:“好了”,萬裡趕緊上前把她攙了起來。

回到家洗漱睡覺時,都快淩晨兩點了,也沒有力氣多想什麼,腦袋栽枕頭上就睡著了,但那晚好象特彆漫長和深邃,那個環佩叮鐺的女子有沒有入夢我都不記得了,倒是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魚臉反複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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