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被自已掩埋的極地

2017-07-21 作者: 小小匪事
第147章 被自已掩埋的極地

可轉念一想,若萬裡和金忠真有什麼什麼。。。王玉一個普通的小職員怎麼會知道?平時看老板娘對他也沒什麼異樣啊…..還是自已多想了吧。。。想想萬裡肥頭大耳的霸氣和老板那尖嘴猴腮的猥瑣,單從外表來說,應當十八杆子也打不著吧。。。可遺傳基因突變的事兒,現在難說啊。。。

唉,我真的為萬胖子操碎了心,想著昨晚我的房子被他帶領一幫大小女人搞的一塌糊塗,又一夜未歸,音訊全無,大清早的又慌慌張張來店裡找鑰匙,這是鬨哪樣呢?要說他這般敬業帶客戶去看房,以我的智商,應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他大清早這樣折騰究竟是為什麼呢?

就算開動自已所有的腦細胞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想想這些日子,真是夠了,一個接著一個完全顛覆我世界觀的事件,我馬一川沒瘋沒狂還能安靜地坐在這裡思考問題,就這定力來說,已經可以堪稱美少女戰士了吧

“蹬蹬蹬”,急促的下樓聲,隻見快速下樓蘇萊的臉色不太對,雖然模樣還是平常,但我卻分明的從她的動作上捕捉到一絲慌張,她略略提高了聲音道:“你們有誰拿了濱景71號的鑰匙?”

濱景71號?我心頭一動,見沒人回應,我道:“就上次你帶我和師傅去看的那套麼?”

她目光一下轉向我,就象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劍:“是的”

我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顫,可馬上又覺的自已什麼都沒乾,心虛個啥啊,小腰板一下挺起:“那個房子要什麼鑰匙,後門不是一推就開了麼”

“不是那個鑰匙”蘇萊有點不耐煩地道。

我有些詫異,很少見到她有情緒不受控的時候,任何時候見她,仿佛都是從從容容,她的那份從容和林阿姨的那份從容不一樣,林阿姨的從容是那種很隨意地無所謂,象放下世間的出世人,而蘇萊的從容。。。那是某種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篤定的從容,就象高高在上的權者以某種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狀態麵世,但總有一些特定的人能夠透過她的所有外表看到她眼底的犀利和可怕,或許,我就是這個特定的人。

我常常能在她的淡然笑意舉手投足中看到一份異樣熟悉的感覺,又能在她無意的眼波流動時看到那份讓我隱隱不安的寒意和蕭疏,不,確切地說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我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正是因為那份熟悉才帶給我的恐懼,可我,在很多時候,又能感覺到自已下意識對這麼熟悉的依賴和親切,這兩種感覺並不是衝突的矛盾,更象是兩個層次的獨立的情感,或者說是對同一個人在兩個時間段內的兩種分明的情感,平行交替出現在我的情緒裡。

我被她的失控帶的有那片刻的思緒遊離,幾秒後才回過神來,剛想問,不是說是濱景71號的鑰匙麼?怎麼又不是這個鑰匙了,卻聽見王玉道:“重要的鑰匙你不是都是收在保險櫃裡的麼?”

“保險櫃的鎖失靈了,一擰就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蘇萊的臉色有點泛著淡青,這讓我莫名的想起了十三月,一想到十三月,我腦子突然沒來由的想到,難道這個鑰匙是萬裡早上拿走了?萬裡去了濱景71號?!

這個想法突然讓我的血液沸騰起來,對對,很可能是,之於保險櫃怎麼失靈的,我想萬裡可能沒有這個能力吧,如果不是某種機緣巧合?難道跟昨天晚上我遇到的怪事有關?想到這,我下意識地瞥了眼旁邊的樓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這人來人往裡,它仿佛依舊在角落裡散發著自已的某種陰幽氣息,隻一眼,我就象觸電一樣趕緊收回了目光,讓思想轉移到現在的情形中來。

濱景71號,這個差點奪了我小命的地方,我一直覺的不那麼簡單,且不說它的花園格局和萬裡家的某種相似之處,或是客廳裡那幅巨大老土的據說價值非同一般的鹿繡,就單說,蘇萊主動帶我去看這套房子,後來又不推薦這套房子的矛盾,雖然我從來不願意深想,但潛意識裡依舊有個念頭一直若隱若現,覺的她帶我去那裡,好象是一種試探,有一次甚至荒唐地想,在那三樓我被自已的幻覺蠱惑差點失足墜樓,是不是就是她要試探的目的,我相信,即使她是懷有某種目的,也必定不想置我以死地,至少當時不想,否則,如果不是她千鈞一發的一聲大喝,我已經自由落體,可這千鈞一發,究竟是因為她正好趕上來的及時一喝呢,還是她在旁邊冷眼旁觀後的及時一喝呢?我打了個冷戰……

隨即想到,如果濱景71號對她有特殊的意義的話,那麼,她現在應當做的下一件事,就可能是立即趕往那裡查看,我暗暗為萬裡捏了把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萬裡拿這個鑰匙八成是跟十三月和李成慧的事兒有關,若是這樣,蘇萊趕去,他應付的來嗎?

果然,蘇萊對著也下了樓的金忠道:“金總,車鑰匙借我下,我出去一趟”

眼看她快要走到門口,我大聲地道:“蘇店,是去濱景麼?我也去看看行不?”

蘇萊回轉身,用很奇怪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幽長的就象一條久到生著漫漫暗綠苔蘚的千年古徑,這古徑仿佛有生命一樣悠悠地穿透我的衣服、我的皮膚、我的五臟六腑、我的內心…甚至是比內心還要更深處的某個被我自已早已掩埋的極地,一個我自已都未知的靈魂秘室,我想逃避,雖然我不知道倒底要逃避什麼,隻是覺的,有些什麼我很害怕很害怕的東西就要被她的眼光喚醒,這讓我極度不舒服,或者說是一種慌如骨髓的心悸…..

幸好,就在我覺的身體裡有扇沉重的大門就要被幽徑連通的時候,她適時地收回了目光,略帶嘲諷地對著我微微卻是極美的一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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