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咬字徒

2019-03-27 作者: 蒼知
第九百七十六章 咬字徒

“哼。”

竹取姬心地善良,不可能讓一群還是學生的孩子,暴露在孤竹下的劍刃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這樣,就有點麻煩了。”

孤竹下露出了苦澀的表情:“那麼,來倒計時吧。”

“從現在起,我數十個數,數完如果你還沒告訴我,那這個叫竹林村的地方,還有它所在的位麵,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什麼?!”

竹取姬一驚,紅寒衣不了解情況,但竹取姬卻知道眼前這個瞎子的厲害:“住手,這裡都是無辜百姓,此事與他們無關。”

然而,孤竹下似乎完全沒有數數的意思,這讓竹取姬有些不解。

“開個玩笑,這麼認真乾什麼,我都說了,很久沒殺人了。”

孤竹下說:“你放心,我去白泉那個什麼,什麼來著?”

“白泉學院。”

“對,挺繞口的這名字,”孤竹下:“我去這個地方不是為了殺人,反而是要去救人。”

“救人?”

到了孤竹下的境界和地位,他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說謊,真的沒必要。

而且白泉學院也不是什麼神秘的地方,那裡畢業過不少畫妖師,真要打聽,很容易就能找到。

更何況,山海牘本身也兼具了導航功能,不過孤竹下可能沒有山海牘吧。

孤竹下並不是畫妖師,也沒有本命,隻憑手中一劍,斬出了威名。

雖如今,早已無多少人識得他是誰,但自古而來,他也不曾強求有誰能記住自己的姓名,忘了好,被天下所遺忘,更好。

“你這話,真好笑。”

竹取姬說:“天下人分十等,其中九等你殺得,剩下那一等,也隻是你不願殺,你這樣的人,竟然說救人,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然而麵對竹取姬的諷刺,孤竹下隻是站在那裡,等著竹取姬的回話,無奈,竹取姬隻好將如何去白泉學院的方法,告訴孤竹下。

於是,孤竹下走了,很乾脆的離開了竹林村。

而直到他走了許久,竹取姬才重重的鬆了口氣,紅寒衣見了,問她:“這人,真有那麼可怕?”

“也就昆侖那頭老獅子,可與其匹敵。”

“可與我阿翁匹敵,”紅寒衣原本還沒什麼概念,這一聽,立刻意識到孤竹下的可怕:“這等人物,那是當真可怕。”

“是啊,我若是對上他,他隻需一合,便可取了我項上人頭。”

竹取姬的本事很大,至少紅寒衣不是她的對手,而這樣的竹取姬卻說自己不是孤竹下的一合之敵,由此可見,孤竹下的實力和境界,確實遠超她們的想象。

“話說素盞鳴尊那個笨蛋在什麼地方!”

關鍵時刻,保鏢不在這裡,被保護的公主卻撩起袖子跟敵人撕逼,還有比這更草蛋的事情嗎?

“她的話。。。”

紅寒衣說:“最近好像談了個女朋友,昨天找我跟你請假,說是去什麼地方,看什麼影去了。”

“看什麼影?”

“電影。”

“什麼鬼東西,”竹取姬:“總之我不管,我要扣她工資!”

“公主啊,你這招已經沒啥用了,我都不在乎,何況是她。”

“都說了彆叫我公主,”竹取姬抬手就打在了紅寒衣的屁股上,讓後者一聲驚呼:“我讓你叫我公主,讓你好的公主,彆跑,給我站住,有本事你彆跑啊死丫頭!”

一點燭火,嗤嗤作響。

這人穿一身黑色長衫,像褂子,左手掂著串花錢,花錢如銅子,隻是這串特彆,是一麵帶著字,一麵有花紋,尋常用來把玩、欣賞,不舍得花的玩錢。

他叫字語花,也稱字與花,因‘銅子錢’得的硬幣名。

聽說是其祖先窺測天命,看到一抹銀光落下,圓滾滾的卡在了路縫裡,見一麵字,一麵花,方曉得這銀銅子落下,誰知是字朝上,還是花朝上。

人生命運,也是如此,二選一,抉擇而已。

字語花是個算命先生,他的父親,爺爺,曾祖父,都是算命先生。他家代代如此,而且是祖祖輩輩每一個,不多不少,就這一脈單傳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是賤業,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當了山海官,卻被法藏儒給噴的個稀巴爛,取個‘咬字徒’的諢名。

你問山海官裡還有算命的?

不不,咬字徒不是算命的,他們是改命的。

讓富人變窮,讓窮人變富,讓強弱更替,盛衰有常。

其一言可斷絕生死,一語可批眾生宿命,所以普通人想要得咬字徒一句話,卻是三個難字。

難尋得此人,因無處可尋,難讓其開口,因其口銜天線,一卦千金,難懂這批語,因命運不改,人生終有儘頭。

所以自古以來,誰都知道咬字徒是這天底下,少有的智慧,是世外高人。

可真正能夠找到他們,有幸得見的,寥寥無幾。

人間帝王,拚了命的想讓他開口,可天上神佛,卻想儘辦法請他緘默。

咬字徒一言,曾讓百國蕩然無存,說仙焉,導致萬仙隕落。

這便是他們,一個令無數強者、弱者,都極為敬畏的山海官。

“踏,踏,踏。”

這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倉庫般的屋子,黑漆漆、空蕩蕩,每過一段距離,頭頂便有一盞怪異的燭燈長明,罩著字語花走過的位子,卻依舊是那麼的陰森恐怖。

昏暗的光線漸漸明亮,暖暈的光芒讓牆壁上景色越發清晰。

那是無窮無儘的藥櫃子,就像是抽屜堆砌而成的兩麵牆壁,中間寬敞,字語花走在這裡,就像是一點塵埃,何其渺小。

“今年何年,今夕何夕啊?”

“哢!哢!哢!”

突然,三個櫃子打了開來,隻見三個錦囊從中飄起,一閃,落在了字語花的手中。

這錦囊並非字語花所留,也非他父親,他祖父所留,而是早從不知何時,不知哪位祖先留下,看第一個錦囊上的文字,是時間標注,算一算,大概是120萬年前。

字語花將其打開,發現裡麵是一張紙條,隻寫了兩個字:“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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