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一夜白頭的蘇軾

2018-04-11 作者: 鷹揚郎將
666 一夜白頭的蘇軾

白牆黑瓦的道觀外,停著一輛九成五新的保時捷911,穿著風衣的程友亮瀟灑的倚著車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大哥馬中誠又進去了。

他不但可以繼續掌管大哥財富,今天晚上還要繼續去安慰嫂子。

沒錯,就是安慰嫂子。早在三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程友亮就已經把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變成了現實。

“謔,開的車挺不錯的啊”

穿著道袍的張偉,大大咧咧的從道觀裡走出來。

程友亮誤以為張偉是道觀的正式道士,拱了一下手,笑道:“這位道長,我是來拜見楚道長的,請代為通傳。”

張偉搖頭,走到近前,在程友亮詫異的目光中,搭著程友亮的肩膀。

“道長已經知道你來了,跟我進去吧”

程友亮對張偉詭異的自來熟有點抗拒,扭了一下,沒擺脫張偉,皺眉道:“不知道長怎麼稱呼?”

“我是俗家弟子,你叫我張偉就行了,道長還等著呢”張偉帶著程友亮往道觀裡走。

“喵”突然一聲貓叫,嚇了程友亮一跳。

“一隻貓把你嚇成這樣”張偉調侃。

程友亮尷尬的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進入道觀,一小片楓葉樹林擋住去路,上次來沒看到樹林的程友亮露出愕然之色。

就在這時,馬中誠從樹林裡走出來。

“大哥”

程友亮大吃一驚。

明明已經進了監獄的大哥,出現在這裡,太匪夷所思了。

“程友亮,你找不到工作,是我收留你,你娶老婆買房子錢不夠,我眼睛不眨借給你兩百萬,我坐牢把老婆孩子交給你照顧,你特麼照顧到床上,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你堂而皇之的笑納,我去你嘛的”

馬中誠忽然從背後拽出一把刀,麵目猙獰的撲過來。

程友亮是來拜見楚峰的,什麼家夥沒帶,驚慌失措之下,猛推了張偉一把,扭頭就跑。

“哪跑”

馬中誠以詭異的速度追上來,砍在程友亮的腿上,鮮血汩汩流出。

“道長,救命,楚道長救命……”

程友亮一邊在地上倉皇的爬,一邊喊救命。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馬中誠又是一刀砍在程友亮的另一條腿上,刀劈入骨,其痛可想而知。

程友亮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馬中誠再砍,程友亮醒來,又暈,持續十多次。

最後,程友亮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渾身都是血的馬中誠搖身一變,成了一隻毛發鋥亮的黑貓。

張偉走過來,手一揮,身上慘不忍睹的程友亮,傷口消失,像是趴在地上睡著了。

“這貨的心臟承受能力真特麼強,嚇了半天才嚇死。”

黑貓感慨。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張偉、黑貓製造的幻覺。

“屍體帶車扔到八十裡外的青石山,製造一個墜崖身亡的假象。”

張偉嘴裡說著,人朝回走。

“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黑貓不解。

張偉走回來,把程友亮的屍體扛起來,化為一陣風消失,這陣風經過道觀門口的時候,把保時捷也帶上了。

不久,一處高約三百米的山崖上,出現張偉的身影,保時捷被丟在不遠處的小徑上。

“塵歸塵,土歸土”

張偉直接把屍體扔了下去。

……

次日,陽光明媚,表情鬱鬱的大文豪蘇軾,一個人來見楚峰。

清幽寂靜,焚香陣陣的丹房裡,楚峰盤膝坐著。

“道長,蘇某有一個請求?”

蘇軾一進門就作揖。

楚峰還是第一次見蘇軾這個樣子,笑道:“是什麼樣的事,讓蘇大詞人這麼鄭重。”

蘇軾沉默了一陣,說出了來意。

思念死去的妻子。

希望神通廣大的楚峰幫忙複活。

“貧道幫不了你”

楚峰搖首拒絕。

蘇軾露出失望之色,過了一陣,退而求其次道:“蘇某生前一直被貶,沒能回亡妻的墳前看一看。希望道長施法,送我一程。”

這個倒是可以,楚峰點頭同意。

日上三竿,大西部一處山林之中,漫山遍野的墳墓,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經曆了千年風霜的墳墓,靜靜的矗立著,像是在等待丈夫的歸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

蘇軾癡癡呆呆的走到墳墓前,嘴裡不自覺的吟誦詩詞。

出於憐憫蘇軾,楚峰一指點出,喚醒了蘇軾塵封的記憶。

那年,他十九歲,年少才盛,意氣風發,考取功名,對他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年,她十六歲,正值如花般的年紀,對單純美好的未來充滿了向往。

在一次詩會上,他小小的露了一手,引得在場文人們的喝彩。

她,和幾個要好的姐妹,遠遠的打量著他,心中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沒有注意到她,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同窗好友和賞心悅目的詩文上。

幾天後,他從父親口中得知,媒已經說好,他要成親了,在去京城參加科舉之前。

性格灑脫的他,略微思索了一陣,就同意了。

婚禮上,他望著頂著紅蓋頭款款走來的她,心中一陣悸動,這將是與他相守一生的人。

她漂亮嗎?

她溫柔嗎?

她會懂自己嘛?

夜晚洞房裡,他拿著秤杆,挑開紅蓋頭,那張羞澀美麗的麵孔,讓他心中既忐忑又喜悅。

婚後的日子,有甜蜜,有平淡,他讀書的時候,她會泡上一壺好茶,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有時看到他分神,會主動提醒他遺漏之處,夜幕降臨,她羞澀又主動,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幸福的男人,不想,在他仕途剛剛踏上正軌的時候,一場疾病奪走了她年輕的生命,三十歲的他成了一個可憐的鰥夫。

後來雖然,他又娶了人,納了許多妾,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直是最高的。

男人總是對自己第一個女人,有著特殊的感情。

“道長,我想留在這裡,陪伴弗兒”

重溫一遍記憶的蘇軾,目光中儘是淚花。

“好,這些東西留給你”

楚峰放下一些靈果,轉身離去。

第二天,楚峰複至,驚訝的發現,蘇軾一夜白頭。

“貧道以陣法封印這裡,裡麵的人可以出去,外麵的人不能進去,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可以直接離開。”

楚峰又放下了一些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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