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8 第一章(一)

2013-11-07 作者: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8 第一章(一)

我在小旅館的廁所裡,看著鏡子裡的臉。

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沒有任何想法,我隻是看著鏡子裡的人。

那個人很熟悉,但他不是我。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混合著一種逃脫感和恐懼感。

我好像借著這張臉逃脫了身為吳邪的命運,卻進入了另一個更讓人不可控製的人生裡。這種不可控製是真實的,包含了無數的可能性。我幾乎無法預測,我之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

最開始的時候,我即使沒有麵對鏡子,都會輕微地發抖。現在我已經好多了。很多事情開始你無法接受,一旦接受了,你會發現也就是那麼回事。

在就範之前,我從沒想過,所謂的麵具可以做到這種惟妙惟肖的地步。我即使貼著鏡子,也看不出麵具和我原來的皮膚相比有什麼太大的區彆,隻是感覺粗糙了一點。以前看悶油瓶使用易容術的時候,我還覺得那是一種高深的旁門左道,現在我真的服了,這種手藝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發展出來的。

我的頭發染成了斑白的顏色。三叔的斑白是他曆經多少年的痛苦才沉澱下來的痕跡,而我的斑白卻隻需要幾小時,就能看上去同他的毫無差彆。這麼一來,我反而覺得三叔的痛苦是多麼的不值得。

那個姑娘說,這張麵具可以使用四個星期,不用任何保養,但在這期間,即使我想撕也撕不下來。中國的易容術其實是一種發展非常成熟的化妝術,和現在的塑化化妝非常相像,可因為目的不同,易容術的成本比塑化化妝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現實中大量推廣——隻有真正掌握了技術的人,或是想要達到非常重要目的的人才會使用。

最難的活兒,是做一個現實中存在的人的臉,而不是變成一個陌生人。這就需要戴上麵具的人連神態都要和原來的人高度相似。

“我隻是給你一張皮,這張麵具除了戴在你的臉上,還需要戴在你的心上。”她臨走的時候淡淡地看著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戴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鏡子裡的“三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著當年解連環戴上三叔的麵具時,是不是也被這樣教誨過。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真的戴上了。戴在臉上的麵具能撕下來,戴在心上的又會如何?

我看了看手表,時間到了。我用水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乾,麵具沒有融化掉,看來最後的一步也成功了。我歎了口氣。

回到臥室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我開始琢磨今後應該怎麼辦。今後的一切,包括我說話的樣子,現在都還是一片空白,我什麼都得想好。(翻頁提示:下方5厘米處,有個鏈接“下一章:盜墓筆記8第一章(二)”,這就是了。其他各章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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