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龍珠

我衝袁浩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彆亂動，又指指我的嘴巴，用眼神告訴他萬一堅持不住了，我會渡氣給他，袁美人點點腦袋，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咧咧嘴。

我壞笑了一下，帶著這家夥往水龍肚子底下遊去，同時觀察了一下釘住水龍四個爪子的柱子。

的確是用銅鑄成的，每根的直徑都在一米左右，因為年代久遠，上麵有一層很厚的綠鏽和青苔，但依然可以看見銅柱表麵雕刻的符文。

我知道這四根銅柱之所以能夠鎮住水龍，並不是它們分量有多重，而是那些符文在起作用。這顯然是四個陣法，從屬性上牢牢地克製住了水龍。

這時候，水龍的身體已經完全落了下來，它知道我們在它肚子下麵，正試圖用嘴來咬我們，但這脖子往上伸展可以達到極限長度，往下卻連一半都不到，就算不停地吸水也拿我們沒辦法。

袁浩哲嚇得麵無人色，而且氣也不夠了，眼看又要喝水，我連忙把嘴湊了上去，這家夥立刻接住，沒有半點忸怩。一口氣渡過去之後，臉色登時好轉，我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待在原地彆動，然後往最近的一根銅柱子遊去。

到了跟前用手按住，左眼朝上一翻，祖眼開啟。

眼前的世界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所有的物質統統恢複了它們本來的麵目。銅柱內部果然是一個陣法，讀懂它的運行邏輯連一秒都不用，解法超級簡單，隻需要將“秘法九字真言”中的搬山印打在銅柱上就行。

我雖然不精道術，但秘法九字真言卻僥幸知道，因為左門秘錄上麵就有記載。

所謂秘法就是與常人所知的“臨兵鬥者皆列陣前”完全不同的九個字，手印也完全不一樣，卻是真正行之有效的術法。

搬山印可以破一切鎮壓之法，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卻有一個很難辦到的要求。

那就是每一個手印打出去都必須有“撼陣之力”，我個人的理解是即便不能撼動銅柱，也至少要把力量傳遞進去，從而瓦解其內部的陣法。但水裡原本就用不上勁兒，而我又是強弩之末，連吸口氣都費勁，何談撼陣之力。

忽然，我的視線往水龍的身體裡看去，隨即我就抬手按住了水龍的腹部，心裡默念：“我能幫你拔掉這四根銅柱，作為回報，你必須幫我們殺了白尾，如何？”

獸語術！

左門傳承技能之一，隻有在祖眼開啟的狀態下才能使用，因為這個時候我腦電波的頻率可以和獸類的保持一致，我的想法它們立刻就能知道。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水龍回道：“成交！”

“你肚子裡的那顆水龍珠我也要，現在就給我。”

水龍遲疑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好吧，隻要你先放了我……”

“不是我先放了你，而是立刻就給我。”

“你和那群狐狸沒有任何區彆……”水龍的聲音裡透著不忿，似乎準備拒絕，不過接下去我的話立刻打消了它的疑慮。

“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無力使用搬山印了，所以必須用水龍珠來補充體力，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好，我給你！”

水龍嘴巴張開，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就吐了出來。幾乎瞬間，我就看明白了水龍珠的本質。它是水龍吸取天地精華凝結而成，每十年產一顆，如果不被人奪走，七天之後就會化作一團精氣滋養全身，從而讓自己的壽命大大提升。

普通人吃一顆，至少增壽十年，同時大補元氣，治一切五勞七傷，並有駐顏不老之奇效。而這顆水龍珠凝結出來剛剛才一小時，如果沒有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估計很快就會被狐狸們拿走。

啪！

將水龍珠一把抓在手中，然後直接塞進嘴裡。

一股冰涼的寒意直達丹田部位，隨即像是突然有什麼東西被引爆了一樣，轟隆一聲，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被充沛的能量塞滿了，整個人仿佛被吹足了氣一樣，連眼珠子都鼓出來了。

我相信這一刻我一定是閃閃發光的，我甚至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這種快樂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好在我還沒忘記現在要做的是什麼，我迅速關掉祖眼，左手結了個搬山印拍在銅柱上麵，雖然沒有用儘全身力氣，但也讓銅柱微微顫動了一下。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裡麵的陣法出現了鬆動，為了加快它的瓦解速度，我右手也結了一個搬山印打上去。砰砰砰！短短三秒鐘內，我已經連續打上去七個搬山印，那陣法迅速崩潰，銅柱也跟著劇烈搖晃起來。

轟隆！

隨著第九個搬山印打下，一聲巨響，銅柱拔地而起，帶著一股黑水往水麵上竄去。

白光一閃，我已經到了另外一根銅柱邊上，如法炮製，眨眼工夫，這根銅柱也上去了。就在這時，我聽見頭頂上方傳來落水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白尾跳進了水裡，正瞪大眼睛向下張望，當她看見我的動作時，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隨即兩手劃水遊了下來。

“擋住她！”

我拍拍水龍的肚子，掉頭往第三根銅柱遊去，經過袁浩哲身邊的時候，就見他正用無比崇拜和羨慕的目光注視著我，然後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快堅持不住了。

我連忙渡了口氣過去，就這麼一耽擱，白尾已經遊到了跟前，不過沒等她有所動作，水龍的大嘴就咬了過去，白尾慌忙閃開，與此同時揮舞手中的狐尾想製造一點威懾效果，但是水龍根本不在乎，牙齒一咬，那狐尾就斷成了兩截。

這個當口，第三根銅柱也被我送走了，白尾氣急敗壞，突然嘴巴一張，喉嚨裡飛出一道白光，看形狀很像一把梭子，隻有巴掌那麼長，比筷子粗那麼一丁點，然後悄無聲息地穿透了水龍的腦袋……

飛劍！

我差點沒喊出聲來。

左門秘錄上有記載，但凡修煉內丹者，丹成之日便可練劍。這劍的本質其實就是內丹中的精華物質，來無蹤去無影，神出鬼沒極難提防。內丹越強，飛劍的殺傷力就越大。現在看白尾的這口飛劍明顯還處在剛剛起步的階段，但是用來殺人已經綽綽有餘。

水龍遭遇重創，卻未立刻斃命，畢竟它也是千年以上的修行，雖未得道，但本體實力強橫無比，此刻舉起兩條已經脫困的前爪衝著白尾合力一擊，趁她往上閃躲時，大嘴張開兜頭咬下。

白尾非常機敏，斜刺裡竄出，雙腳在水龍的腦袋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它背部遊了過去，到了我頭頂上方，一揮右手，那把飛劍猶如閃電一般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