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
“我與你吃住睡半年，你是瞞不了我的。”俞晴仿佛想起了曾經，想起了那半年的快樂。“如果不是我讓你去誠淩高中照顧表妹，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展揚默然，他也曾想過這一點，不過，很快便被否決了，就算沒有這個小插曲，事情依然會發生。
或許，可能後果更嚴重。
“不要再提這些了。”展揚深呼了口氣，閉上了雙眼，往事不堪回首，何必再去記起。
俞晴看了他一眼，錯開話題，道：“你打算逗留多久？”
“時間不會很長。”
“你真打算處理我們這些人？”誰來說去，又回到了正題。
展揚望著遠處歡快的小淩，說道：“不，你們自己選擇吧，我會逗留五天，便給你們五天時間。”
“小淩呢？”
“他不是有左妍照顧嘛。”
“我是想問，小淩同樣有著難以估量的潛力，為什麼你不托付一個能教導他的人？”
展揚大有深意看她。
“怎麼了？”
“你想照顧他？”展揚反問。
俞晴臉一紅，掩飾道：“當然不是，你可以把他交給青帝，或者赤帝啊，呃，對了，你想將他們兩人怎樣？”
“他們早已隱退，以教書為生，我不便打擾。”
俞晴麵露古怪之色，道：“我感覺，你就是在針對我們這些人。“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要為以後做打算。”
“嗯？”
“地心古墓的事，高森寬已經告訴你了吧，說起來彆說你們不信，我都不敢相信，可這是事實。”
“那又怎樣？”
“世界地下封印著遠古諸神，當這個文明終結後，另一個新的文明將崛起，到時，他們便會利用這個契機再度蘇醒。”展揚扭頭看她，“葉心揚沉睡，是因為不想消失，不想自己的能力埋沒，而你們……”
展揚說道這閉嘴了，他相信俞晴應該會明白。
俞晴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等著那一刻。”
“聰明。”
“為什麼隻有我與高森寬？”
“他們還不行。”展揚解釋，“張眸等人雖然有些本事，但是根本不足以勝任。”
“我們可以？”
“難說。”展揚歎息，真到了那個時候，究竟會如何，誰又能猜得透呢。
俞晴問：“有幾個人了？”
“葉天明、葉心揚、憐月、幽天，四個吧。”
“無名呢？”
“無名非我能掌握。”無名乃是老頭子看上的人物，將來足以與自己比肩，當然，這是後話。
俞晴沉默，她萬萬想不到，展揚會想的這麼遠。
“我要考慮。”
“隨你。”
最後，眾人散去了。
展揚沒有攔著。
然，左妍、傅寒、胡三與小淩留了下來，據他們所言，秋魂與眼鏡男留在了那裡。
左妍與胡三做好飯菜。
幾人坐在飯桌前。
吃完後，展揚抱著小淩看電視，說笑著。
直到敲門聲響起。
卻是高森寬與蘇建東去而複返。
“先進來吧。”左妍將他們迎了進來。
展揚讓小淩去玩，與之坐了下來，看了看兩人，道：“看樣子，你們找我有其他事。”
“對。”
兩人對視了一眼，蘇建東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了展揚，展揚接過看了看，是幾名男女。蘇建東說道：“最近有一起拐賣兒童案件，或許你會感興趣。”
展揚一愣。
高森寬道：“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個團夥，其中有一個叫方朗，一個叫王虎的男子。”
展揚微微一怔，隨即恍然，這兩人不是當初在東海小鎮碰到的兩個人販子嗎？
“上次因為古鬆的事，線索被斷，而對付也沒有露麵，直到最近這夥人再次浮出水麵，怎樣？有沒有興趣？”
展揚默然，這是一個機會，或許能從這些人中查出自己的身世。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自己都看不到。
那些人會有線索？
不過。
倒是可以一試。
展揚點頭：“他們在哪？”
“東北。”
“嗯？”展揚抬頭，淡淡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不行，太遠了。”
“一個來回，用不了多久。”
展揚搖頭，將照片扔在桌子上，道：“你們能保證他們不逃嗎？你們能保證去了便能找到對方的藏身之所？”
“這對你，不是一個機會嗎？”
“是，但是我不能。”
“為什麼？”
“彆問了。”展揚從桌上抽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靠在了沙發上。
蘇建東道：“我們可以聯係那邊的人。”
“你們好好想想我說的事，這些就不要操心了。”
“可是……”蘇建東剛要辯解，被高森寬攔下了，高森寬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明白了，走吧。”
蘇建東盯著展揚半晌，咬了咬牙，跟著高森寬走了。
展揚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
胡三走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道：“哎，人家也是為你好，說話委婉一點會死啊。”
“下次注意。”展揚坐起身，拿起桌上兩人未帶走的照片，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胡三道：“你打算自己去？”
“誰說的。”
“看你那賤賤的神色，不用猜都知道。”
“……”展揚怒，你才賤呢。
“你們在談什麼？”傅寒端著咖啡走了過來。
展揚連忙收起照片，笑了笑道：“沒、沒什麼。”
“是嗎？”傅寒懷疑。
“當然。”
“我去打遊戲。”胡三懶得理他，回房間。
“我去廁所。”展揚抓起桌上一包煙，起身便走。
“站住！”
“啊。”展揚回頭，卻見傅寒一臉不善。
“說。”
展揚茫然：“說什麼？”
“當然是你和左妍的事。”傅寒坐了下來，將咖啡放在桌上，“你也知道，我們家庭大變，若不是你，哪有我們的今日，我們心裡都清楚，小妍對你的感情，你說吧，你想怎麼辦？”
展揚心中歎氣，能怎麼辦？自己的事都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敢想這種事，無奈道：“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告訴你。”
“哼，你這都是借口。”
展揚吐血，借口？借口你妹。展揚苦笑道：“我的事你應該知道了，你看吧，就連葉天明與葉心揚都不能幸免，彆說我了，啊，我保證，如果我能活著，我一定不會辜負她。”
“真的？”
“嗯嗯嗯。”展揚哪敢不點頭。
“好吧，放過你。”傅寒喝咖啡。
展揚鬆了口氣，應該可以走了吧。
“不過……”傅寒不動聲色道。
展揚哭了：“您能一次說完不？”
“也沒什麼，你讓我們幫忙照顧小淩，沒問題，也有秋魂他們保護，又給了我們用不完的金錢，說來我們沒有什麼要求了，隻是……”傅寒低低一笑，“你不是能讓整個星空亮起來嘛，就這個要求，好不好？不過分吧？”
展揚愣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個，小菜啦。
“行不？”
“你怎麼知道我可以？”展揚不答反問。
“就是可以啦。”傅寒大喜，“我們生活在城市，從來沒有見過那副景象，一定很是震撼。”
展揚再問：“誰告訴你的？”
“反正有人說了，就這麼定了，你先忙，我閃人。”傅寒端起咖啡，飛快閃人。
“喂喂。”展揚淚奔，什麼情況。
展揚歎息，也懶得走了，整個人軟在沙發上。
“爸爸！”
小淩抱著小狐狸，走了過來。
展揚露出了溫暖的笑意：“怎麼了？”
“我要爸爸陪我睡。”
“呃？”
左妍道：“午睡。”
“哦。”展揚將他抱住，笑道：“好，等下爸爸陪你睡。”
“噢耶！”小淩很是高興。
展揚笑了。
驀然。
就在這時，展揚猛地色變。
就連小淩都止住了動作，扭頭看向展揚。
展揚搖頭：“小淩，爸爸不能陪你了。”
小淩沉默：“小淩會乖的。”
展揚摸了摸他腦袋，笑道：“總有一天，你要強過老爸，知不知道？”
“嗯，我一定要比老爸強。”
展揚露出了一絲笑意，起身看向左妍，左妍為他拿過一件外套，柔聲道：“小心一點。”
“我會的，好好照顧自己。”展揚接過外套走了出去，站在門外，他仰起頭，看向天際。
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小淩抱著小狐狸，緊緊抱著左妍，望著天空。
“怎麼了？怎麼了？”
胡三與傅寒從房間跑了出來，見兩人在門前，傻傻發愣，唯獨不見了展揚，心中默然升起不安。
傅寒道：“他人呢？”
左妍看小淩。
小淩低聲道：“剛剛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氣息籠罩過來，爸爸又走了。”
“什麼！？”他們吃驚。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小淩看著半空。
左妍道：“好了，好了，他還會回來的。”
“不。”
展淩道：“爸爸不會回來了。”
“胡說。”左妍皺眉。
“我沒有胡說。”小淩眼睛紅了。
左妍抱緊了他，安慰道：“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們要相信他。”
“嗯。”
幾人望天。藍藍的天，忽然，風起雲湧。展揚落在一座衝天高樓頂上，看了看四周，同時，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圈，輕聲道：“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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