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楊哥的死（下）】
肖湘喝一口啤酒，抬眼望我一眼，“嗬”一聲，隨即，他把啤酒罐放下，一臉玩笑的望著我：“你和這個楊哥，很熟嗎？”
“同事一場。”我應一聲。
肖湘點點頭：“嗬嗬，怎麼說呢，這個人，死的挺怪異的，應該和這個案子有關，不過沒事，他的屍體，我們已經吩咐殯儀館那頭，暫時不做處理。”
怪異？我默念一句，確實，我也覺得挺怪異的。
我把之前我遇到楊哥，他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甚至那時候，他的神情都有一些恍惚告訴肖湘，肖湘聽了以後，點點頭：“這一點，很可疑。”
我應一聲：“那就是他殺唄？”
“不是，是自殺。”肖湘篤定的說道。
陸隊這時候，已經起身，去收拾帳篷了，估計這會，她應該是有一點喝多了。
小美和管軍還在忙著烤幾個串，根本沒注意我們這頭。
胖子隻顧著喝啤酒，這樣又辦案又野餐的機會哪裡找？而且還是公家花錢，胖子自然要多吃多喝。
但是聽到我們提起楊哥的事情，他還是住了嘴，認真聽著。
當肖湘篤定的說楊哥是他殺的時候，胖子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點點頭：“凶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雙麵妖道，這個狗東西，害人無數，殺人如麻，被胖爺我逮到，非揍死他丫的不可！”
肖湘又一次搖搖頭：“不，不是，不是被雙麵妖道殺死的。”
“啊？”我們都是一驚。
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湘哥你自己都說是自殺，這時候，除了雙麵妖道，誰會無緣無故的害死楊哥？
我和胖子都是一臉懵逼的望著肖湘，很想知道，肖湘否決了是雙麵妖道殺死楊哥，其根據是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肖湘則深吸口氣，又猛灌一口啤酒，隨即苦笑著說道：“其實，這樣的案子，我們接觸的多了，真正的凶手，是你們口中的那個楊哥？”
“楊哥殺死了楊哥？”我反問一句，搞什麼，湘哥你在給我們說繞口令嗎？
“嗬嗬，是他的恐懼害死了他自己，雙麵妖道隻是推波助瀾罷了，其實，我們懷疑，那日跳樓的根本不是老龔，而是這個楊哥。”肖湘又一臉篤定的說道。
他罐裡的最後一口啤酒喝掉，隨即爬起身，拍一拍屁股：“行了，說的夠多的了，有些東西，你們不懂，接觸多了，就明白了。”
我說不行，湘哥，你再怎麼樣，也要把事情說清楚呀，要不然，我們這一宿，又該胡思亂想了。
肖湘搖搖頭：“不行，有些話說多了就沒意思了，你自己參悟去吧。”
肖湘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我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湘哥，今晚不是還有活動嗎？你們這麼早就睡了？”
“嗬嗬，有啥事明天再說。”肖湘揮揮手，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小美手裡拎著幾個串興匆匆走回來，看到肖湘要回去睡覺，小美慌忙喊道：“唉……湘哥，串都烤好了，吃完再睡呀。”
“不了，留給你的小正正吧。”湘哥的聲音響起。
我心說艸，湘哥你搞毛線，你怎麼也跟小美一起胡鬨。
小美瞅一眼我，又看一眼胖子：“你太胖了，彆吃了，留給我的小正正吃。”
我耳邊，忽然響起胖子暴怒的吼聲：“艸，胖爺我差啥？差啥……！為什麼？你們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
一人一個帳篷，我有任務，必須吃完小美拿來的串，才可以休息。
管軍是一邊烤串一邊吃，早就吃的飽飽的，看著我隻是撇嘴笑笑，一副同情加可憐的架勢，但是仍然不顧我的感受，跑去睡覺了。
胖子本來是可以幫我分擔一些的，但是胖子和小美賭氣，更應該說是和我賭氣，扭身回去睡覺了。
尼瑪，十幾串肉串，我一個人，要吃到猴年馬月？
我一個勁的往嘴裡塞，用啤酒灌，終於吃完，等我準備去睡覺的時候，尷尬了。
五個帳篷，他們一人占去一個，我猶豫著，徘徊著。
實在不行，隻能去車裡睡了。
可是，我TM竟然沒有車鑰匙。
我又在帳篷外轉悠了一會，正當我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猶豫著要不要鑽進胖子的帳篷時，忽然小美的帳篷簾掀開了：“死鬼，不趕緊睡覺，磨蹭啥呢？”
她要是不喊我，我還沒有那麼尷尬，她越是這樣，我越不好意思。
這左鄰右舍都是人，而且是熟人，這要進去，她扒我褲子咋辦？萬一我忍不住，搞出聲咋辦？
我腦子胡思亂想，越來越局促的時候，我向著小美擺擺手：“我剛才吃多了，消化消化食。”
小美撇撇嘴：“切，我都不怕，你怕啥？給你留門，記得早點進來呀！等你。”
小美末了，竟然給我擠眉弄眼，搞得我這個心，癢癢的。
我掏出一根煙，點著之後抽一口，夜越來越濃，天也越來越冷，除了帳篷裡有溫暖的羽絨被以外，我身上，隻有兩件單衣服。
寒風就要打透我了，但是，我又不好意思進去，就這樣糾結著。
幸好胖子不再，要不然，又要咆哮幾聲了。
但是，當我看到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工廠時，那種由心而生的恐懼，又掩蓋了我之前那一點點小激動。
曾經有那麼多愛國誌士在這裡自殺，這裡應該是最陰深恐怖的地方，為什麼，我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在殯儀館，我還能看到很多剛死去的人來回遊蕩呢。
我這個人，就是犯賤，看得到的時候，我害怕，看不到的時候，我還覺得不對勁。
我在院子裡閒逛，不知不覺，我離開營地越來越遠了，我距離廠房，已經不足五十步的距離。
隱約中，有什麼聲音從工廠裡傳來。
我有陰陽眼，可是，我看不到一個鬼影，我覺得，氣氛不對勁。
肯定不對勁。
這樣詭異的氣氛，肖湘竟然還睡得著，陸隊他們，難道一點也感受不到嗎？
我猶豫著，又向工廠走了一段距離，那似有似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是狼嘯聲：“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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