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是我的人】
我猶豫了很久,我忍不住問一句:“你是說……他們不會再白天把王霞藏在殯儀館?”
“有這種可能,況且,雙麵妖道既然喊出這話,他們就一定有辦法做到,所以大正,你千萬不要心急,有什麼事,咱們從長計議。”王剛吃力的說著。
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想讓我把心態平靜下來。
可我,又怎麼可能心如止水呢?
陰司路,這個地方,每次當我想起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會撲騰撲騰亂跳,當我每次想起兵工廠倉庫裡那堆積成山的屍體時,我就會有種想吐的衝動。
那些狗,一夜之間被殺光了,儘管之後肖湘他們也去勘察過,卻沒有任何發現。
我更清楚,陰司路隻有在晚上才會出現,如果他們把王霞提前藏在殯儀館,那麼反而會成全我,至少,我可以在白天全力去尋找王霞,晚上,我再去陰司路不遲。
隻是,雙麵妖道怎麼會那麼蠢。
我還在猶豫,徘徊,肖湘越過我,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王剛的肩膀:“你說說看,你們之前被帶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王剛搖搖頭。
“之前你拍攝錄像,為什麼後來會暴露自己?之間,發生了什麼?”肖湘又一臉關切的追問。
“我真的不知道,我記得,那天有個電話打進來了,我沒有調靜音,那個雙麵妖道的耳朵很靈,大概,是被他聽去了。”王剛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可是,他說話很吃力,大概,腦子轉動也變得遲緩了吧。
王剛雖然醒了,但是他的狀態不是很好。
肖湘又接連追問了幾個問題,有的是關於雙麵妖道的長相,王剛根本沒有看到,就算是被抓去,雙麵妖道也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
其次,是有關於那個兵工廠,那天王剛究竟是怎麼跟去兵工廠的?
王剛苦惱的笑了笑,他告訴我們,那天,他發現了一個類似雙麵妖道的人,就跟了上去,在殯儀館後山,有一個類似土坑的地方,從那裡鑽進去,一路七拐八轉,不知不覺,從一個鐵門出來了,又跟了一段距離,就是兵工廠。
而王剛所形容,所說的地方,與我們進入的陰司路很像。
那裡,其實不應該叫做陰司路,而是那個地道。
那個地道四通八達,竟然可以通道我們鎮子的殯儀館,真是不可思議。
而雙麵妖道,已經對那個地道十分熟悉了。
這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有誤區的,雙麵妖道並不是不了解裡麵的情況才逗留這麼久,而是他們始終在尋找陰司路,陰司路還沒有找到,或者沒有進去。
他們的行蹤暴露了,所以,一次次,我們把他們逼上了反抗的絕境,也正因如此,雙麵妖道才會如此記恨我。
大概,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我們勸王剛好好休息,胖子依然跪在房間裡,陸隊說了,不反省明白,不準起來,而這個所謂的‘反省明白’到底應該是怎樣一個尺度,陸隊卻沒有說。
這時候,我也懶著再搭理胖子,我一個人,走出房間,去陽台尋個地方坐下,靜靜凝望著外麵的夜色。
也許,一切的答案,都在陰司路了。
我不知不覺,拿出了九叔交給我的這本書,陰陽法錄,我不知道這本書究竟是做什麼的,大概,是一些道法吧。
難道,九叔已經預感到,這一行會非常危險,所以,提前把道法傳授給我了嗎?
我簡單的翻看了幾頁,除了一些五行術法,還有製符,捉鬼,驅邪,觀望等技法。
這絕對是一本好書,然而,對於我這個半吊子而言,卻無法領悟其中的內容。
我合上書,獨自一人長歎口氣,我抬頭望向夜空,我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空氣流動進來,夜晚的風有一點涼,吹在身上,會讓人覺得十分涼爽。
不知多久過去,我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我扭頭看去,是肖湘。
他右手提著一瓶啤酒走過來,把啤酒塞給我以後,肖湘也把自己那瓶打開,大喝一口,隨後,肖湘望著我:“還在糾結呢?”
我本能的點點頭,又是一聲輕歎。
這一刻,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愁腸。
說不出的壓抑和說不出的無奈混雜在一起,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
我起開啤酒,也猛灌一口,這時候,我望向肖湘,苦笑一聲:“你說,周墨他們會不會有事,九叔和鬼叔他們,又會不會先一步進入陰司路?”
“小正,你把陰司路想的太簡單了。”肖湘搖搖頭,苦笑一聲。
他把手按在我肩膀上,坐到我身邊,也抬頭望望星空:“五行之術,仿佛這天上的星星,反鎖,但是卻有其中的規律和道理,陰司路,就是已五行之術所造,說句好聽的,那裡仿佛一處世外仙境,說句不好聽的,那裡就是人間烈獄,即便找到了,進去了,能否出來,也亦未可知。”
肖湘把啤酒瓶放在一旁,雙手張開,向我筆劃個手勢:“就好似我現在做的這個動作,向前衝擊,勇往直前,然而,卻沒有了回頭路,如果防守,不出擊,雖然可以自保,然而,也會傷愁罷了。”
我聽著肖湘的話,漸漸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我到底,該不該去陰司路走一遭呢?
我承認,我方正怕死,但是,我到底該如何抉擇呢?
忽然,肖湘拍我一下肩膀,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我望著肖湘,有些茫然的追問一句:“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小正,那要看,你心裡最在乎的,到底是誰?”肖湘撇撇嘴,乾笑一聲,一副無奈的樣子,起身離去了。
我卻坐在那裡,怔怔出神,最在意的是誰?
是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最在意的,究竟是誰。
王霞被藏在殯儀館裡,隻要去兩隊刑警,便可以找到她,可是……楊洺被帶去了陰司路,任憑她再努力,再命大,恐怕也難脫虎口。
我方正再不是人,也不能看著楊洺為我去死。
至少,我方正,是害她被卷進來的罪魁禍首,無論如何,我不能逃避,這一次,我一定不能逃避。
肖湘雖然走了,可我,卻始終難以平靜下來。
我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快午夜了。
我又急匆匆撥通九叔的號碼,也許,在九叔和鬼叔進入地道之前,我有必要把這裡的狀況,我們剛剛掌握的情況和他彙報一下。
我也要告訴他,那本書,我會寄放起來,如果我也有命回來,再親手交給他吧。
可我的手機反複撥了好幾次,九叔的號碼,卻始終撥不通。
我心中一慌,莫不是,九叔他們已經進入地道了?
看來,這一次,我沒有退路了,我必須迎難而上。
心中想著,我便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我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氣喝乾,打一個酒嗝後,我把酒瓶隨手扔進垃圾桶,走回客廳。
客廳裡,小美坐在沙發上,正在撥弄著遙控器,選頻道呢。
見我終於進來了,小美嘻嘻一笑:“小正正,你想好了嗎?”
我明知故問的回一句:“想好什麼?”
“不要裝,到底你決定去哪一頭,告訴我。”小美嘟起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被小美這副表情搞的無奈,我輕歎口氣,這個小美,每次都是這樣,可我,卻無法拒絕她的撒嬌,而我更清楚,小美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人,她和陸隊一樣,都是一個精練乾達的人,然而,她對我的態度,的確不一般。
“我想好了,我要進入陰司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吼……”小美拉長音,一副吃驚的樣子:“小正正,陰司路一去難回頭,我已經聽肖湘說過了,你可要想好,不要後悔呀!”
“艸,正爺我啥時候做過後悔的事情,這件事,我想好了。”我篤定的搖搖頭。
“嘿嘿,那好吧,我也去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咱們一起出發。”小美把遙控器一扔,匆匆躍起身,向另一個臥室跑去。
我被小美這副樣子搞的無奈,在她進入房間之前,我又急吼吼喊一句:“你去做什麼?還是留下來吧,幫我去救王霞。”
“哼,才不要呢!我不會離開你的。”小美哼一聲,進屋去了。
隨後,是沉悶的關門聲。
這個小美,總是這個樣子,啥時候,她也能聽我一次呢?
我坐在沙發上,本來我是準備去收拾一下東西的,可是現在想想,除了帶一些必備品外,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畢竟,我們不是去旅遊,也不需要帶換洗的衣服。
我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我是想選一個頻道的,可當我剛剛按下遙控器的時候,臥室裡,想起小美的聲音:“小正正,你幫我把沙發上那套衣服拿進來。”
我扭頭看一眼,臥室的門還是關著的,我又在沙發上掃一眼,的確有一件外套丟在沙發上,我拿起外套,走過去。
我本想敲敲門再進的,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大概,是心不在焉吧,我隨手按下門把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小美剛剛脫去內衣,準備換上其他衣服。
忽然,門開了,小美警惕的扭過身,剛剛拿起一旁的衣服遮掩住,卻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後,眉頭一鎖:“小正正,你要做啥?”
“我……”我徹底無語了。
百口莫辯。
我真的說不清了。
小美呆望了我一會,她向我一瞪眼,示意我趕緊關門。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門關上,然而,我人卻留在了屋裡,我竟然沒有退出去。
這種尷尬的氣氛下,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小美這時候,卻毫不在意的把遮掩的衣服扔到一旁,大搖大擺的在我麵前換衣服,剛剛套上罩子,穿好一件短袖體恤,她才向我拋個眼色,嘻嘻一笑:“看夠了沒,以後,你方正,就是我的人了。”
這兩天正在調整狀態,很快可以恢複兩更,日更六千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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