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護室,薑燕婷出門上洗手間,周文道:“阿姨,我擔心敵人已混入醫院,我陪你過去。”
薑燕婷也大致明白現在的處境,隨後滿臉慈愛道:“小文、小武,真是辛苦你們了,有你們兩個好兄弟幫襯,真是星河的好運。”
她似乎發現少了人,道:“那位高大魁梧的小夥子去哪裡了?到了醫院就滿腦子想著星河的事,竟然忘了向他說聲謝謝呢。”
對於這件事,周文沒有欺騙隱瞞,實話實說,在他心裡是把薑燕婷當成自己的親阿姨一樣,對於胖子生病這件事,也應該讓她知道,所以據實以告。
“生病啦,帶我去看看!”薑燕婷驚詫萬分道。
“醫生剛剛為他治療,仍在昏睡中,咱們還是先彆過去了。”
這樣說來薑燕婷也明白了,隨後擔憂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病倒,是什麼病,嚴不嚴重?”在機場胖子三拳兩腳就將那些人打倒,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精神壯碩,這些都是她親眼目睹的。
“可能是這段時間操勞過度,又擔心敵人來襲,所以才會突然病倒。”
薑燕婷歎息道:“真是多虧你們了!”
“阿姨,如果不是星河兄弟,恐怕我兄弟倆依然一事無成。”
回來之後,他們隻能留在外麵,就算是薑燕婷,也隻能在規定的時間內看望。
他們隻能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儘管困倦已極,卻不敢稍有鬆懈。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敵人並沒有出現,到黃昏時,楚星河與楚寒仍昏迷不醒,還得繼續留在監護室。
敵人雖然沒有行動,並不意味著危險過去,反而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這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敵人沒有在昨晚行動,足以說明主使者是個厲害角色。他清楚周文他們剛剛經曆過多次襲擊,定然嚴密防守,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渾水摸魚,必然難以得手。畢竟他們損兵折將,已知道他們幾人的厲害。
周文更是個處事謹慎,心思縝密的人,深知敵人的歹毒用意,更加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要知道,敵人真的來襲的時候,也必定是他們最疲困的時候,那樣僅靠他們幾人根本抵擋不住。
直到黃昏時分,胖子才醒過來,周文去看他的時候,見他醒過來,心裡很是高興。
很快又進入黑夜,陸寧寧讓胖子喝了碗粥,但是他的手還是在發抖,連碗都拿不住。
周文等人麵上雖在笑,心情卻不禁越來越沉重。
胖子喘氣道:“昨晚沒發生什麼嗎?”
“沒有!”胖子瞧窗外的夜色,默然半晌,終於忍不住道:“雖然過去一夜,卻也不能有絲毫的放鬆。也許敵人是想尋找最佳的機會。”
胖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又閉起眼睛。
現在隻有周氏兄弟、馮青石三人還能一戰,陸寧寧最多能自保,一旦開戰,隻怕是凶多吉少。
常言道知己知彼,可他們對敵人的了解實在太少。這一戰還沒打起來,他們已經處處受製,完全處於劣勢。
想到敵人不知會采取什麼手段,周文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現在胖子連碗都拿不住,他們三個又要保護這麼多人,周文心情越發沉重。
最可怕的是敵人是在慢慢消磨他們的意誌。
這些人如此大費周章,不惜血本,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又過了片刻,天色漆黑陰沉,沒有星辰,隻聽外麵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雨點卻已落下。
四麵的人聲,立刻靜了下來,除了汽車的聲音,便是遠處高樓閃爍著的霓虹燈。整個城市都沉浸在繁華而熱鬨的氣氛中,但周文幾人心裡感覺無比的壓抑和沉悶。
驚雷響起,閃電劃破蒼穹。
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雨點擊打窗戶,越來越急,越來越響,到後來竟如戰鼓輕擊,催人熱血。
這時若有夜行人出動,非但無法聽得到他的腳步聲,隻怕連槍聲也會被雷聲、雨聲淹沒。
“偷雨不偷雪。”
月黑風高殺人夜,風聲雨聲雷聲交織成片,似乎也奏響了一曲戰歌。
雨夜正是夜行人出沒的好時候。
周文快速離開,他返回楚星河所在的病房。
過道中的人忽然變多,他瞪大了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這個時候最容易被敵人趁虛而入。
突見人群中一名身穿灰色夾克的年輕人眼睛不住往這邊看,周文看過去的時候,這人急忙避開,與身邊的人交談。沒多久這個人便消失無蹤。
“終於還是來了嗎?”周文不敢輕舉妄動。
薑燕婷已經回酒店休息,楚星河還未蘇醒,在沒有轉到普通病房前,留在這裡非但沒有什麼用,反而還會增加周文三人的負擔,要過來的時候,周文再親自去接她們。
常言道英雄最怕病來磨,楚星河、楚寒胖子三人竟病困在這淒涼的醫院中,周文想到這些,幾乎忍不住要流下淚來。
周文的電話響了,是酒店的前台打來的,他特意叮囑過酒店,若是有其他人到酒店打聽他們的住房,立即打電話給他。
“難道薑阿姨她們出事了?”
“周先生,剛才有人到酒店詢問你們的住房,所以我就打電話告訴您一聲。”
“謝謝”
“哥,你留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也不要離開一步。”
周文剛離開沒多久,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拿著一個信封朝他跑過來。
“叔叔,這個給你的!”
“什麼東西?”周武疑惑。
“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誰給你的?”
“是一個很漂亮的阿姨讓我帶給你的。”
“那個阿姨是在哪兒給你的?”
“在樓下!”
那小男孩看著周武,伸出小手,道:“叔叔,給錢!”
這個小孩的手比同齡人要略大一些,皮膚固然白嫩,看起來略顯粗糙。
小孩突然伸手要錢,周武愣住了,他覺得莫名其妙,怎麼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財迷心竅。難道是什麼騙子團夥用小孩來行騙勒索?畢竟這種事太多了。
在這敏感時刻,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人,周武立即意識到什麼,皺眉道:“是那位阿姨讓你問我要錢的?”
“她告訴我,隻要將這封信送到叔叔你這兒,你就會給我五十塊錢。”
“為什麼?”周武疑竇叢生。
“她說你看了信之後一定就會明白!”
周文打開信封,隻見上麵赫然寫道:“你弟弟已在我們手中,若不想他死,給這個小孩五十元,他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信封底下另有見麵禮,請笑納。”
周武將信封裡麵的東西取出,赫然竟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似乎剛剛斬落下來的。
周武又驚又怒,幾乎忍不住就要大聲喝罵出來,但卻又怕驚動了旁人,隻有咬牙忍住。
“這是誰的手指?”
“難道是……”
這張紙條非但是他們的催命符,而且簡直是一種蔑視和侮辱。
他心亂如麻,連忙給周文打電話,卻沒有人接。
“難道真是小文出事了?”
他知道紙條一到,對方的人也快來了,他們這次竟不再以卑鄙的手段來暗算,反而堂而皇之的來叫陣。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他擔心敵人使用奸計將他們調開,然後各個擊破。
楚星河現在非但已沒有抵抗之力,而且隻能躺在床上坐以待斃。
現在的情況讓他進退兩難。
他們兄弟情深,知道弟弟有難,不可能不去救。但若是離開,楚星河二人就非常危險。他麵臨兩難抉擇,明明知道是敵人的陰謀詭計,卻不得不任其擺布。最終打電話給馮青石,卻無人接。
他咬了咬牙,立即從兜裡掏出五十元給小男孩,道:“快帶我去那個地方!”
他隻覺胸膛都要氣炸了,全身熱血如沸。
楚星河、楚寒躺在監護室,此刻無論誰要對付他們,兩人都隻能束手待斃,全無半分抵抗之力。
周武氣得直跳腳,隨著那小孩出去。
倘若是周文,當不會如此莽撞冒失,但是周武與弟弟性子截然不同,脾氣急躁,風風火火。
此刻若是敵人來犯,要取楚星河二人的性命,豈非正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這正是敵人奸詐狡猾的地方。
大雨如注,電閃雷鳴,給本已黑暗的夜色又加重了簾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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