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吏

大明崇禎年間，內憂外患不斷，吏治腐敗，地方官吏征索無度，民不聊生。

一日，績溪人魏無忌到山裡收貨，回來的路上，天色已晚，附近也不見村莊旅館，無處安歇。

老魏一想:這該如何是好呢？還是向前走走吧。

老魏趁還能看見路，又向前趕趕路。

半響，來到一座山下，天已全黑。山上有大片的樹林，林中有燈火忽明忽暗。

老魏一想這肯定是有人呀，且去借宿一宿。

尋燈而至，是一個小村莊，約莫有幾十戶人家，每戶都點了一盞燈，燈火是綠色的，不像平常燈火的顏色。一進村莊就聽到很大的哭聲，每家皆有哭聲，甚是奇怪。、

老魏也不好貿然敲門，就找了個屋子在屋外聽。

隻聽一婦人哭曰：我的老公呀，你怎麼就撇下我們去了呢!又一婦人哭曰：老天爺呀，你怎麼這麼狠心，把我的兩個兒子都奪去了呀！又一男子哭曰：我弟弟平時多好的一個人呀，勤勞能乾，怎麼就慘遭橫禍呀。一老人哭曰：我累死累活幾十年，不過就混了個溫飽。你讓我破產就罷了，怎麼還要讓我的兒子服勞役送死呀。其餘之人哭聲都似這般哀痛，聽了令人心酸。

有一戶人家沒有哭聲，隻聽到有男女數人在竊竊私語，還有幾個人在門外放風，好像在密謀在什麼大事。

老魏覺得很起奇怪，就上前問問：為什麼這村裡哭聲震天呢？

幾個人突然見到陌生人，大驚，四散跑開了。

旋即，聽到屋內有人曰：是遠方的客人，有什麼可怕的。

一會兒，屋內出來幾個男子，衣服鞋子都很破舊，一看就是農夫。

為首一男子對老魏說：客人見怪了。你是遠客，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我們這裡的當官的個個貪如狼，狠如虎，橫征暴斂。這幾年還老是征丁派差。這附近好幾千人都給拉去給官府乾活，每天乾很重的活，還不給飽飯吃，很多人都累餓而死。悍吏還經常來征糧收稅，搞的雞犬不寧，老百姓都沒活路了。這不，聽說縣裡要派個副使來抓壯丁修路，大家都怕的不行，連夜商量要逃到哪裡躲避。

老魏安慰他們：自古以來，官府都有征百姓服勞役的傳統，百姓服勞役也是自己的義務，不要怕嘛。

眾農夫大怒：說的好聽，敢情不是你去送死呀。你這個人要是當上縣吏，肯定和他們一樣凶暴。

屋內有婦人呼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閒心敘話，你們不怕公差來呀。

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不遠處有敲門的聲音，還有火把和男人大喊開門的聲音，大家嚇得的都不敢說話了。

一婦人悄聲說：公差到了。一會兒我來應付他們，你們趕緊從後門逃走。

幾個人趕緊悄悄的跑了。

老魏一看，趕緊跑吧，彆一會兒把我也抓起服勞役。

天太黑，老魏又不識路，就找了片草叢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群公差舉著火把，手裡拿著繩子鐐銬過來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搜索村民。

老魏偷偷看看，其中一人竟然認識，但他幾年前就死了，怎麼出現在這裡呢。

老魏想上前問問，但是害怕認錯了。

老魏看這些公差如此狠辣，心想：這裡該不會是地府吧，怎麼這些公差這麼狠。再說了，附近死了這麼多人，我怎麼沒聽說呢。

忽然聽一吏說：咱們走那條路呢？

一吏曰：岔路太多，咱們還是分頭搜索吧。

於是，諸吏分散開走了，很快就不見了。

老魏鬆了一口氣，出來了。

出來一看，一村男人都跑光了，就剩下女人了，女人們哭的呼天搶地的。

老魏還想借宿，一村婦人都說：我們現在是寡婦了，不方便留客，你走吧。

老魏沒轍，隻好在屋外將就一宿了。

半夜，一村人都熄燈睡了，婦人們的哭聲也停了。

天明，老魏一覺醒來，發現哪裡有什麼村子呀，他原來睡著亂墳崗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