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比擬殺人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段知墨的家，隻見段知墨已在樓下等候。

段知墨上車後，首先對駱井說道：“駱小姐，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駱井“哦”的一聲，淡淡地說：“叫我名字就好了。”

夏石笑道：“也麻煩到我呀，怎麼不跟我道謝呀？”

段知墨也笑了笑：“你本來就是警察啊，找出案件的真相，本來就是你的任務嘛。”

夏石順勢說道：“你們很快也會成為半個警察了，哈哈。”

段知墨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你說異案組的成員將以外聘人員的身份協助刑警支隊，那麼異案組的成員都是異能者這件事，是會保密的吧？”

“這個當然。”

“除去了異能者這個身份，我和駱小姐……唔，我和駱井都是普通人，並非什麼刑偵專家，那你怎麼說服你的上級讓這個小組成立？”

夏石嘿嘿一笑：“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駱井冷然道：“我不想知道，我沒想過要加入。”

……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來到N市機場，買了機票，辦理好登機手續，接著過了安檢，來到候機廳等候。

三人坐下後，夏石一邊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公文袋，一邊對駱井和段知墨說道：“之前我委托過W市刑警支隊的一位朋友，讓他把三年前發生在鬼王村的兩宗謀殺案的偵查卷宗掃描後發給我。因為那兩宗案件都是比擬殺人，所以當時當地警方是並案調查的。”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對駱井說：“在討論這兩宗案子之前，我先把鬼王村的傳說告訴你吧。”

“是指鬼王殺死了背叛他的四****帥那個傳說嗎？”

“咦，你查過啦？”

“直接說案件吧。”

“好！”

夏石一邊從公文袋裡取出了偵查卷宗的掃描件，交給駱井瀏覽，一邊開始講述。

鬼王村原來叫龍陽村。十四年前，即二〇〇一年的時候，村裡連續幾個人意外身亡。到了下半年，村裡又接連發生了旱災和蝗災。村民們人心惶惶，認為是鬼王作祟，請求村長設法平息鬼王的怒氣。

村長首先把村莊的名字改成鬼王村，接著又委托了村裡的一位雕塑師，製作了鬼王、豹尾、鳥嘴、魚鰓和黃蜂五尊石像，放置在村口。其中鬼王的石像站在中間，昂然而立，而豹尾、鳥嘴、魚鰓和黃蜂四尊石像則在鬼王石像的四周，均跪倒在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向鬼王求饒。

村長希望這樣做，可以平息鬼王的怒氣，讓鬼王保佑鬼王村風調雨順，保佑村民們出入平安。

三年前，具體時間是二〇一二年八月七日，鬼王村內發生了兩起謀殺案。

夏石講到這裡的時候，段知墨稍微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意思，我上一下洗手間，夏隊你接著講吧，不用等我。”

夏石知道段知墨不願聽到自己講起張舒泳的死狀，點了點頭，等他離開後，才繼續向駱井講述當時的情況。

“第一個死者是知墨的女友張舒泳，她的屍體是在鬼王村的村口被發現的，發現人就是知墨。她的死因是被棒棍之類的鈍器重擊頭部，引起了頭蓋骨爆裂的腦挫傷。此外，當時法醫還發現她的身上有多處電流斑和電擊紋，推測是電擊棒造成的，法醫認為她被殺後，屍體曾遭電擊棒連續電擊。”

駱井聽到這裡秀眉一蹙：“死後才電擊屍體？是為了模仿那個傳說嗎？”

“嗯，你也知道吧？在那個鬼王傳說中，四****帥中的魚鰓就是被電死的。張舒泳的嘴裡被塞進了一條死魚，而她的屍體又被連續電擊，凶手要表達的意思恐怕就是，他本人就是鬼王，而被他殺死的張舒泳則是魚鰓。”

“第二個死者呢？”

“第二個死者是在張舒泳屍體被發現的翌日上午被村民發現的，發現的地點是鬼王村後山的墓地。死者是男性，頭部和兩隻手腕都被切掉了。此外，這具無頭男屍的身上放著一個蜂巢，蜂巢裡有很多死蜜蜂。”

“斬首，蜜蜂，是黃蜂吧？”

夏石點了點頭：“嗯，四****帥中的黃蜂，就是被鬼王斬首的。凶手把死者斬首，還在屍體上放了一個蜂巢，就是寓意這個死者是黃蜂。至於殺死他的凶手，當然仍然是‘鬼王’了。”

“這具無頭男屍的死亡時間呢？”

“跟張舒泳的死亡時間十分接近。隻是由於他的屍體在後山，所以第二天才被村民發現。”

夏石稍微頓了頓，接著又說：“對了，還有一件事，在張舒泳遇害當晚，在知墨發現了張舒泳的屍體、村民們趕到村口時，他們發現本來放在村口的魚鰓和黃蜂兩尊石像都被敲碎了。唔，凶手這樣做，是在強調魚鰓和黃蜂的死亡吧。”

駱井沉吟不語。

此時段知墨回來了。

夏石和駱井很有默契地終止了跟張舒泳有關的話題。

“在那個傳說中，鬼王隻是砍掉了黃蜂的首級，對吧？”駱井向夏石問道。

“是的。”

“並沒有砍掉黃蜂的手腕吧？”

“嗯。”

駱井眯起了眼睛：“既然如此，為什麼凶手要把那具無頭男屍的兩隻手腕切掉呢？”

“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夏石有條不紊地分析道，“我覺得，凶手這樣做，是為了掩飾某種東西。譬如說，死者死前抓住了凶手身上的某種東西，凶手無法拿走，又害怕那件東西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隻好切掉手腕帶走了。”

對於夏石的推測，駱井不置可否。

段知墨接著問：“對了，夏隊，那具無頭男屍的身份，到現在還沒確認嗎？”

“是的，當時鬼王村裡並沒有村民失蹤，所以那個人應該是村外人。至於這個人為什麼會偷偷闖入鬼王村呢，沒人知道。”

段知墨苦笑了一下：“傳說中的鬼王，向來不喜村外人，會不會是他在作祟，把那個闖入者殺死了？”

夏石向段知墨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問：“知墨，你怎麼會說出這種沒水準的話呀？”

“誰知道呢？或許鬼王真的存在也說不定呀。”

段知墨輕輕地籲了口氣，把當時他和張舒泳那通電話的內容告訴了夏石和駱井。

“張舒泳說看到有鬼？”夏石皺了皺眉，在心裡琢磨著段知墨的話。

“嗯，她說她被人抓住了，但我問她是誰，她卻又說不知道。”段知墨頓了頓，表情突然有些迷茫，又略帶一些恐懼，“後來我想，抓住她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王吧？”

“段知墨，你這麼多年的書是白讀的嗎？還學霸？笑死人了！”夏石吸了口氣，朗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神靈鬼怪。這是謀殺案，凶手是人！”

“真的沒有嗎？天下無奇不有，隻是人類所知極其渺小。我們認為沒有的東西，或許隻是我們不知道、沒見過而已。”段知墨還舉了一個讓夏石無法反駁的例子，“對於沒見過我們施展異能的人，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特異功能吧？”

“這……”果然夏石無言以對。

沉默了許久的駱井此時冷不防說道：“我比較在意的是，張舒泳一開始所說的她所看到的奇怪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你在‘讀屍’時，可以看到張舒泳遇害前所看到的情景，那麼就能知道那奇怪的東西是什麼了，甚至能看到凶手的身份！”夏石的語氣中有些期待。

然而駱井卻冷冷地說：“即使是剛死的人，我也無法接收他的視覺信息，何況是一具白骨？”

夏石想想也是，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

如果“讀屍”無效，這兩宗發生在三年前的謎案，確實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