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曉婷

“不，不是的，不是的，是宋誌威讓我到這來的！”被黑臉一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慌亂地從兜裡掏出那張卡片，塞到了他的手裡。

“什麼東西？”黑臉拿起卡片看了一眼，“這是誰給你的？”

“可，可能是宋，宋誌威吧！”我低著頭，這回答我自己都覺得扯蛋。

“你看到宋誌威了！”黑臉摸索著那個卡片問到。

我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

“宋誌威已經死了唉！我要是說我見過他，你不覺得奇怪嗎？”

黑臉皺著眉頭將那卡片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如果不是這種奇怪的案子，也用不著我出手！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讓你來這裡？”

我搖搖頭。

“那你在這裡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點點頭，趕緊將沙發下麵的兩個檔案袋拿了出來，湊過去坐到了黑臉的旁邊，

“我有很大的發現！宋誌威不僅已經結婚了，而且他的妻子李曉婷很有可能就是我在樓梯間看到的那個女人，隻不過……”

“不過，她也已經死了，對嗎？”

我猛地一抬頭，沒想到，這麼蹊蹺的事情他竟然猜到了，看我一臉驚訝的表情，黑臉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一邊打開檔案袋，一邊說，“據我們的調查，李曉婷死了已經兩年了。”

“兩年了？”我一下喊了出來，但馬上發覺自己這樣根本像個傻子，趕緊清了清嗓子。

黑臉翻了一會檔案袋裡的照片，拿著那張李曉婷被解剖的照片定定的看著，“你之前知道有李曉婷這個人嗎？”

“不知道。”我搖著頭說。

黑臉冷笑了一下，搖著李曉婷的照片，說到：“你們醫院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宋誌威和李曉婷是夫妻關係。這裡麵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說完黑臉把手裡的照片重新裝進檔案袋，又拿出另一個檔案袋裡的資料看了起來，“ICU，為什麼又是ICU？”

突然他抽出一張黑著一張臉看著我，“這是你放進去的？”

不用說那張一定是我的資料，我趕緊擺著手辯解到，“當然不是啦，我有病嘛，乾嘛把自己的資料跟一個死人的資料放在一起呢？”

黑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小聲說到，“那倒也是，不過他把你的資料跟他老婆的資料放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剛想偷偷溜走，黑臉猛地又抬起頭來盯住我，“這房門的密碼，用的竟然是你的生日！”

“是……是的…不過…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離奇的事情，黑臉突然抬起手打斷我的話，“你一個跟他們都沒有任何交集的人，為什麼偏偏被牽扯進這件事中？”

黑臉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那眼神像要把我挖開，從我的體內找到答案一樣。

“你再好好想想，以前認不認識宋誌威和李曉婷？”

我搖搖頭，這種事，如果不是我失憶了再怎麼想結果也還是一樣。

黑臉的表情更加陰鬱了，坐在那裡像一個鐵樁，眼看著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又想偷偷開溜。

黑臉突然又抬起頭掃了我一眼，“你晚上幾點上班？”

“7點，”我趕緊答到。

黑臉抬頭掃了眼牆上的掛鐘，嘀咕著“時間快到了。”說完他猛地站起來，一臉陰謀地看著我“我有個計劃！需要你的協助！”證據堅硬的不容我抗拒。

“什，什麼計劃！”

“把你調去ICU科！”

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先不說ICU科裡在醫院裡如何的臭名遠揚，就現在來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跟ICU科有著某種聯係，把我調去ICU科，不是等於讓我去送死嗎？

我剛想擺著手，拒絕這個提議，黑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說到：“放心，我會配合你的工作並暗中保護你的安全。而且……還不會把今天在這裡遇到你的事情說出去。”

這擺明就是要挾我，我要是不答應，這黑臉一定能讓我喝一壺。

受製於人不得不低頭，我咬了咬牙，說到：“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說到做到，要百分百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沒問題！”黑臉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他舉起抓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勾著一邊的嘴角陰笑說到，“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我厭惡的將手腕抽了出來，及不情願地跟在他的身後，說實話我是真不想跟這種人一路同行，可是眼看著就要遲到了不得不先委屈一下。

一上車，黑臉猛的就是一腳油，把車開得跟賽車一樣，等我跑到科室換好衣服離著上班的時間還差一分鐘。

我喘著粗氣，在心裡萬幸著沒有遲到，突然想起來，還沒看看那個害我暴露的電話是誰打的呢。一想起來我就一肚子氣，當時就把手機抽出來一看，通話記錄裡麵竟然沒有未接來電，我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真的沒有未接來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和黑臉在同一時間一起幻聽了？我呆呆的看著手機，心裡一陣陣發毛。

“嘿！想啥呢！”

孫雪梅在我身後大喊一聲，嚇了我一跳。我這會可沒心情跟她鬨，剛想轉過身不理她，突然想起來，她上次跟我講的ICU鬨鬼的事，還沒有講完。

就問到，“雪梅，你上次跟我講的ICU鬨鬼的事，你還沒講完呢，現在沒啥事，你再給我講講唄。”

孫雪梅一聽我說到這事，馬上一臉緊張的樣子，不停地左顧右盼，湊到我跟前樣子萬分緊張地說到：“小樂，以後說ICU的時候不要這麼大聲，這都是咱們醫院的忌諱。”

我也學著她壓低了聲音：“知道了，趁現在沒人你快給我講講。”

孫雪梅再次確定了附近沒人，才緩緩地給我講了起來，“大概也就是兩年多之前，ICU科有個女護士值夜班的時候，坐在護士站裡麵就死了，蹊蹺的是當天一直值班的護士們全都沒發現，直到交班的時候才被人發現！”

“這不就是猝死嘛，你學醫的還不知道，沒人發現可能是大家都在忙沒有注意唄，這有什麼嚇人的？”

“這是沒什麼嚇人的，嚇人的是從她死了之後，ICU就開始鬨鬼了！好多人都說在ICU見過一個穿紅裙子的女鬼。”孫雪梅說的煞有其事。

紅裙子？！我突然就想到，宋誌威死的那晚，我看到的那個可能是李曉婷的女人也是穿著紅裙子，“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死掉的護士叫什麼名字？”

孫雪梅搖了搖頭，“不知道，誰去問這個啊，再說了我跟他們科的人也不太熟。”

“這些我覺得都不可信，哪個醫院還沒點什麼傳說，大部分都是嚇唬人的。”我說。

孫雪梅拍拍我，“不管怎麼說，反正沒事少去ICU科就對了，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你說對吧。”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宋誌威結過婚的事，眼珠子一轉，說到，“唉，那這麼說來，那個宋醫生也很有可能是被鬼害死的，他那麼年輕，又那麼帥，也不知道結沒結婚。要是沒結婚，真是太可惜了。“

孫雪梅一聽我說到她心中的男神，馬上激動起來，“他怎麼可能結過婚呢！你是不知道，咱們醫院有多少女孩子都暗戀他呢，他要是結過婚怎麼可能沒人知道！真是可惜了，這麼年輕就死了。誰叫他不信邪非要調去ICU科呢！”孫雪梅一臉的痛心疾首。

“你說什麼？他是自己要求調去ICU科的？”我一不小心聲音略高了一些，孫雪梅馬上伸手捂住我的嘴，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小聲點，這要是讓護士長聽到了，非得罵死咱倆不可！”

“好好好，我注意，我注意。”我重新壓低了聲音自己縮在護士台下麵。

“我跟你講，宋醫生以前是外科有名的一把刀，就在兩年前，他突然自己申請調去了ICU科。當時大家都說他腦子有問題，沒想到啊，真是可惜！”

又是兩年前，兩年前死的那個護士會不會就是李曉婷呢？ICU還發生過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

宋誌威申請調去ICU，會不是是為了調查李曉婷的死因呢？那他又在ICU科發現了什麼，才導致了他的死亡呢？如今看來也隻有深入ICU科才能找到答案了。

當晚我避開所有人，寫了份簡單的申請，下班前將申請交給了護士長。

護士長是個50多歲的中年婦女，平常總是板著臉，科裡的小護士都很怕她。

她看了我的申請，一臉的驚訝，“我沒看錯吧，你真的想調過去？”

我點點頭：“是的。”

“你第一天來上班時，我跟你說的話，你沒忘吧！“護士長晃著我的申請表說到。

我又點點頭，我記得很清楚，上班的第一天，護士長就很嚴肅地告訴過我，沒什麼事儘量不要去ICU科。

護士長看了看手表，將我的申請壓在了一大摞病例下，“快下班了，先回家吧，再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如果兩天後你還是堅持要去的話，我就給你批。”

護士長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堅持什麼，我也知道她是為了我好。要不是被黑臉要挾，我也是萬分不願意調過去的。

心裡想著不批更好，這樣黑臉也沒有話說，想著想著就走到了院門口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吱的一聲停在了我的麵前，黑臉從車窗裡衝我招了下手，“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神。”

“沒，沒想什麼，你怎麼在這？”我當然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小九九。

“我不是答應過要保護你的安全嗎？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負責接送你上下班。”黑臉衝我擠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申請我已經打上去了，不過護士長說要兩天後才能批。現在還不用保護。”說著我就想趕緊離開這個瘟神。

“不差這兩天，明天我也會混入你們醫院，在暗中配合你。我調查過你們醫院的ICU科，近三年來，每年ICU科都會死一名醫護人員。按這個規律，你現在調進去應該是安全的。”黑臉慢慢的開著車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