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未知死亡

2017-07-28 作者: 謎天大聖
第21章 未知死亡

我看到了那身熟悉的迷彩特戰服,腦袋嗡嗡直響,隊長終於衝了過來將秦思誠扶起,然後是我,我的意識被抽空了,以至於完全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些什麼,更沒聽到大校和隊長又說了什麼。

那個畫麵始終在我腦海中回蕩,我幾次想爬起來都又摔倒在地,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狼狽。在一陣混亂中,我們往回拔足狂奔,可這狂奔的速度竟然比那手表上的指針快不了多少,我感到整個世界陷入了無邊無儘的漩渦,難道是那個黑洞開始了擴張?

這一路跌跌蕩蕩,更像慢鏡頭回放。逃回直升機艙更是耗儘了我所有的能量,我屈服了,仍在嗡嗡作響的腦袋竟然疼痛起來。

我取下頭盔,麻木地看著躺在艙內的禿鷹,他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副防毒麵具,他們圍在他的身旁,開始輪流給禿鷹做心臟複蘇。

我則放棄了希望,麻木地坐在那裡,因為我太清楚,這是一場永遠贏不了的戰爭。

秦思誠接連給禿鷹注射了幾支不知其名的藥物,時間在我的喘息聲中悄然流走,我隻從各人的臉上看到了漸漸顯露的絕望和悲傷,即使是深藏不露的大校,也無從幸免。

“他沒救了?”隊長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緩,話沒說完,他不得不又喘了口氣。

大校坐在禿鷹的身邊,注視著這個神出鬼沒的偵察兵,一言不發。秦思誠臉色煞白,顯然還未從先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他還活著!”

我的手指莫名抖了抖,他還活著?可我竟未能從這句話中聽出任何希望,也未能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振奮,他沒死?那為什麼活不過來了?

“該死!一定是他在船棺內給我們提示,可我們卻因為恐懼遲遲不敢上前,如果早上前一步,他也不會這樣!”隊長捶打著機艙地板痛心道,雖然他平時也是不苟言笑,可任誰也不難看出,他和禿鷹的關係更如同生死戰友。

秦思誠仍然不願放棄,將耳朵湊到胸前細聽,“還有心跳!”

隊長乾脆化悲痛為力量,用力拍打著禿鷹的臉頰,大喊道:“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無濟於事,我們用儘了所有手段,都無法讓禿鷹醒過來,唯獨大校始終凝坐在那,她究竟在想什麼?

經曆過一段時間的寂靜之後,大校獨自走進了駕駛艙,我聽到了螺旋槳飛轉的聲音,心底卻升不起一點希望。

曾經,離現在是那樣遙遠,遙遠得仿佛我隻能活在這一刹那。

“禿鷹到底是怎麼了?”隊長又不甘地問秦思誠道。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腦死亡,就如同植物人一樣,又或許他還活著,隻是不想醒來而已……”秦思誠想了很久才哽咽道,我靠著她坐了下來,示意她不要悲傷。

“他怎麼會在棺材裡?”隊長自言自語道,這個問題我們抓破頭也無法想明白,我有些話想說,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知道那些沒有根據的話隻會讓大家陷入一種無法解釋的兩難處境。

沒來由的,我就伸手摸了摸禿鷹的手,還有溫度,然而那感覺卻異常怪異。他的手上黏黏糊糊,我仔細翻過手掌來差些沒有嘔吐出來,上麵竟然全是棺液,顯然是從船棺中帶出來的,一枚玉佩叮咚掉在甲板上,上麵全是黑乎乎的黏液,這也是他帶出來的?

這麼長時間來,我們竟然都沒有注意過禿鷹的手,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因此玉佩才掉在地上,而我們竟絲毫沒有察覺,不過我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更關心的反而是,禿鷹的手是否與我肩上的掌印相匹配,否則我估計以後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正在這時,直升機在半空停了下來,大校示意我和隊長把繩梯扔下去,此時已經能看到薛博士他們在下麵打著信號棒向我們招手,終於彙合了,可我的心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本來大家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可當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禿鷹時大家又都沉默起來。給大家通報事情經過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頭上,我隻能略過肩上的掌印和墜入深淵同林大校相遇之事給大家詳細說了說禿鷹的情況,畢竟我也非常希望從大家的口中聽到一些合理的見解。

可沒想到,這一說之後,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搖起了頭,還是薛博士比較樂觀地給我們打氣道:“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隻要禿鷹醒來之後自然就全都明白了。”

我們並不想聽到關於禿鷹是死是活的辯論,因此也樂於接受薛博士的看法,之後薛博士又告訴我們,既然有大量數目的懸棺和那副船棺的出現,這就說明這裡在幾千年前應該是存在文明的,否則也不會有玉佩的出現,不過一切都得等到對玉佩進行檢測考證後才能具體確認時代,他一麵安排小楚清理玉佩,一麵又給我們講道:

如果那副船棺確實是陰沉木的話,那麼上麵的棺蓋應該是一種屬陽的浮水之木,這樣這副船棺才能暗合陰陽之數,穿行於黃泉之下,寄托著古人對於黃泉的一種信仰。其實船棺水葬在中國並不罕見,戰國時期的巴蜀之地以及後來的嶺南一帶便多船棺,隻是這些船棺多是土葬,像這樣大規模的投湖葬以及深淵內的棺材實在難以解釋,要知道,陰沉木這東西曆萬年而生,極其寶貴稀有,到了清末更是幾乎絕跡,就連皇帝修陵都有求無木,因此才會有乾隆皇帝借修繕明朝帝陵之名透梁換柱之說,偷的便是這些珍貴無價的木材。

薛博士連連歎氣,後悔沒和我們一起下去,我心想幸虧他沒一起下去,否則他也非得淪陷不成。不過據他所說,下麵應該還有更多船棺,隻是早已隨著黃泉流走了,而我們遇見的那副船棺,應該是時代最近的一副,這說明他們的後人也逐年忘卻了投棺的方位,致使這副船棺沒能下到黃泉,而是擱置在了湖底,而如果這一推斷準確的話,隻能說明這些古人非常清楚下麵的構造,甚至完全有可能印證《山海經》的記載,難道幾千年前這處所謂的地獄之門之下真有族群居住?

我見他越說越興奮,隻能打斷道:“可是這樣極端的環境下人怎麼可能居住得了?”

他笑答道:“幾千年前的地貌和如今完全是兩回事,就拿北邊的羅布泊來說,現在是無人荒漠,過去可是水草豐盛的綠洲。新疆荒漠裡到處都是文明遺址,這就是************啊!”

我見那個偷獵者在那隱隱笑著,更覺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不過我現在無心多想,既然重新啟程了,隻能又配合隊長把禿鷹擺在機艙後部睡著,同躺在黑色屍袋中那位睡在一起,我當即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眼眶一熱,這時秦思誠隻能又安慰我說禿鷹一定會醒過來的,她在旁邊看著,讓我趕緊去休息一下。

我確實快要虛脫,不過看著窗外跨過的一座座雪山,我相信我們已經出了死亡山穀,儘管如此,我的腦海中依然不斷閃出禿鷹躺在棺材裡的那一景象,難道他也已經屬於這裡了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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